金陵城天子脚下、首善之地、寸土寸金,想买工业可不容易,但凡比力赚钱的买卖都有宗室、勋贵做靠山。
即是秦王府麾下也有不少商人投效,只是在国都隍庙一带铺子不多。
秦褔忙活好几天,也只收了九家铺子,两套宅院,还都是面积不大的那种,一时间心怀忐忑。
朱爽倒不是特别在意,他的大本营在西安府,那才是生长重点,在这纯属率性而为。成不成的无所谓,主要是重在加入。
就像他对立储的态度,横竖现在悔改是来不及了,索性当历史进程的加速剂,推朱允炆一把,混一波好感先。
这天,朱爽邀请朱允炆、黄子澄一起旅行即将落成“太子庙”。一行人来到门前,见原本的牌匾已摘,换上“降魔大帝庙”五个字。
朱允炆嘴巴微张,心情惊愕,“二、二叔,这欠好吧?”
朱樉笑道:“大侄子,这你就不懂了,我这也是为了咱大明山河好。你想啊,黎民愚昧,就喜欢找点精神寄托。与其让他们信白莲教之流,不如信我年老啊!”
“我是说,这降魔大帝四个字……”
朱樉扒拉手指道:“你看,真武大帝是荡魔天尊,钟馗是驱魔帝尊,关羽是伏魔大帝,年老叫降魔大帝,是不刚恰好!”
黄子澄听这话,忍不住笑了。他是洪武十八年会试第一,殿试第三,现任太常寺卿,伴读东宫,铁杆的太子党。
虽然朱樉最近的作为,让他心生好感,但念书人对不学无术者的优越感,却是天生的。
“王爷,您这话就差池了,关羽现封义勇武安英济王崇宁护国真君,何来伏魔大帝之说,又如何能与太子爷相提并论?”
朱爽一副想不起来的样子,“不是吗,我记得似乎谁跟我说过啊,是年老吧,记不清了,记不清了!”
黄子澄听了直翻白眼,没法质疑托梦这事。
朱允炆则跪倒在地,恳切叩拜,低声道:“父亲若在天有灵,当保佑皇爷爷长寿百岁,母亲身体安康……!”
朱爽待其起身说:“走吧,去给你父亲上炷香!”
一行人来到正殿,朱允炆瞧见一丈多高、模样有九成相似的父亲金身,一脸惊愕的看了眼朱樉,随即泪流满面,两腿一软又跪下了。
“父亲,父亲,想煞孩儿了!”
朱爽见其情不自禁,悄悄退了出来。黄子澄见状,也觉给朱允炆留个独处的空间比力好,不仅退了出来,还让人把大殿门关了。
然厥后到朱樉跟前,施礼道:“多谢王爷!”
朱爽摆摆手道:“举手之劳,何足挂齿!”
黄子澄说:“可对皇孙而言,这可是他想都不敢想,或者即便敢想,也做不到的事啊!”
朱爽笑了笑,不置可否。心里说,空话,你也不看看嘉靖想认亲爹有多灾。
朱允炆登位后,是能追封朱标为天子。但也不敢为其建庙塑像封神,因为古往今来没有哪个天子这么做过。
如今,朱爽把他想都不敢想的事做了,朱允炆谢谢涕零,无法言表。
黄子澄作为铁杆太子党,第一心腹,自然要来说些局面话。
那知朱樉只谦虚一下,便死不要脸的认可了,叫他不知该怎么说了。俩人就这么面劈面站着,谁也不说话。
过了约半个小时,才见朱允炆走出来,眼眶微红,显然刚刚哭过。
来到朱樉近前,施大礼道:“二叔之恩,允炆没齿不忘,他日定当厚报!”
朱爽忙去搀扶,呵呵一笑道:“都是自家人,何须行此大礼,二叔也不要你如何酬金。只要未来少听御史挑衅是非,不因小错怪罪二叔,我就知足了!”
朱允炆“大惊失色”,道:“允炆愚钝,如何、如何……”
朱爽按住他的手,笑着道:“那一日在奉安殿,我冒死上奏父皇请立皇太孙,是觉得诸兄弟不争气,年老后继有人。大明之望不在允熥,而在你允炆身上啊!”
朱允炆越发“惊惶”,道:“允炆何德何能……”
朱爽重重按了下朱允炆的手,“大明开国近三十年,人心思定,黎民渴求的是休养生息的文天子,岂不正应在允炆身上?”
朱允炆听这话,也有些模糊,悄悄道:“难道真是天命吗?二叔但凡贤明些,少做些荒唐事,我也不敢有此奢望啊!嗯,他要一直这么荒唐,就让他一直富贵安康吧!”
黄子澄在旁道:“秦王此言不差……”
一番商业尬吹后,感受关系近了不少。朱爽要请客用饭,朱允炆担忧在外时间久了,被朱元璋知道丢了印象分,坚持要回宫里。
却说过几日跟皇爷爷请示了,再请二叔用饭,酬谢大恩。
朱爽自然没二话,送朱允炆跟黄子澄离去后,一时间无处可去,便先回了府邸。
侧妃邓氏闻听王爷回府,快快当当赶来,衣服都未曾换。但见她头发微乱、衣衫轻薄、眼神幽怨,娇声道:“王爷好狠的心,十余日不让臣妾侍寝,每天在外喝花酒,莫不是有了相好的,嫌弃臣妾了吗?”
说罢拿衣袖擦拭眼角,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
看的朱爽还真有点心疼,悄悄道:“这茶里茶气的,还真挺带劲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