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7章 各怀鬼胎的交易

　　南万笑不出来了。

　　这事儿，孙泽襄是半个字都没跟他提过啊。

　　他虽然是为孙泽襄做事的，但苏心木也是他们医疗局的主干，更况且如今还登上了副指挥官的位置……

　　瞧潜力，甚至要远胜过孙泽襄的。

　　“那苏医生，你看，需不需要做个调整？”他试探着开口。

　　“算了，也不是什么大事。”苏心木勾着唇角漫不经心地笑，一副宽容漂亮的模样，“我倒要谢谢孙教授，磨练了我的意志呢。”

　　南万小心翼翼地看向她，试图从她的心情分辨出此话的真假，但什么也没看出来。

　　“苏医生果真是宰相肚子能撑船啊！”他想不出更合适的说辞，便顺势对着苏心木来了波彩虹屁，总归不会堕落。

　　“确实，没想到苏医生对我的观感竟还不错。”熟悉的声音倏地传来。

　　苏心木抬眸望去，正正看见孙泽襄插兜走来，眉眼平和至极。

　　“抛去小我私家感受，孙教授确实是个科研人才。”她唇角的笑意淡化，慢悠悠扫了他一眼，情绪不显山不露水，将距离保持得刚恰好。

　　孙泽襄看向南万，温声开口：“南局长，这边有我，就不麻烦你了，周末时间，你也好好休息。”

　　十分体贴。

　　可在场的哪个不是明眼人？

　　他只是想支开南万，和苏心木单独相处交流而已。

　　“既然这样，苏医生，那我就先一步离开，你没问题吧？”南万依旧维持着外貌的客套，照例询问苏心木的看法。

　　苏心木视线在南万和孙泽襄之间打了个转儿，半开玩笑说：“我没问题，不外我要是出了什么事，还请南局长务必当这个证人。”

　　这话听得南万后背直冒冷汗，禁不住看着孙泽襄试探说：“孙教授为人和善，自然会掩护你的宁静，对吧，孙教授？”

　　“虽然。”孙泽襄爱怜的目光落在苏心木面颊上，“我可舍不得苏小姐受罪。”

　　来回推拉数次，南万不得不提心吊胆地离开。

　　苏心木和孙泽襄站在原地，相互对视，是如出一辙的平静，谁都没有先开口说话，似乎先开口的人就是落了下风。

　　“苏小姐，到我办公室坐坐？照旧去实验室？”最后到底是孙泽襄先开启了话题。

　　“就在这里也无妨，想必科学所里没有人敢偷听孙教授和我的谈话。”她纹丝不动。

　　一个是科学所科研顶流，一个是联盟帝国的副指挥官。

　　偷听他们的聊天，怕不是嫌自己活得太长。

　　孙泽襄无奈地笑了下，饶有兴致地反问：“苏小姐依旧对我如此预防，那为何还要前来赴约呢？”

　　“因为——”她的话还未说到一半就被孙泽襄打断。

　　“苏小姐可不要说什么不知道卖力人是我的假话。”他语气平和，没有丝毫攻击性似的，“各人都是智慧人，没须要花时间兜圈子。”

　　他们都在棋盘中央，这场对弈，难论输赢。

　　苏心木轻捻着指尖，“既然是智慧人，又何须问我？”

　　矛头被重新瞄准自己，孙泽襄轻挑了下眉，“苏小姐想要知道我的研究进展，也得拿出来令我满意的工具交流吧？”

　　“给你当当实验体？”她依旧是从前的那副说辞，真心没有半分，讥笑意味倒是拉得慢慢的。

　　“让指挥部的副指挥官当我的实验体，我可怕指挥部转头来找我的麻烦。”孙泽襄摊摊手，姿态轻松，另有心思同她开玩笑。

　　苏心木定了定神色，回以同样的玩笑话：“孙教授这般模样，倒是让我怀疑，你是否真的有进展，该不会只是在钓我的鱼吧？”

　　“苏小姐这个玩笑可欠可笑。”孙泽襄俯身凑近她，眸色深深，“我好歹是化灵实验系身世的，多年从事锦鲤化灵与人鱼化灵的研究。”

　　他声音顿了顿，意味不明：“苏小姐不是最清楚的吗？”

　　胸腔里的心脏倏地猛跳了下，她读懂了孙泽襄的意思，资深医师资格认证测试中泛起的病患，都曾是他的实验体。

　　甚至有种可能，他们原本都是康健的，但在孙泽襄无度的实验下，屡次逾越极限，灵力循环体系瓦解。

　　如果她没能逃离科学所，或许下场不会有什么划分。

　　“你想要什么？”苏心木吐出一口浊气。

　　“想要你，可以吗？”孙泽襄似蛊似惑地作声，“我真的很欣赏你，甚至将这种情绪命名为喜欢也不为过。”

　　丝丝恶寒感从尾椎骨漫上了天灵盖，苏心木盯着他，出口成脏：“你有病。”

　　“嗯，相思病。”他煞有其事所在颔首。

　　“没得谈就算了。”苏心木退却半步，眼角眉梢附着着寒霜，“不外是晚起步一些，也没有关系。”

　　这对话，怎么似曾相识。

　　孙泽襄想起前几天才被苏心木严词拒绝过。

　　他沉思片刻，终于决定换个靠谱的答案：“我希望你能远离黎尧弈，之后不再加入我和他的战争。”

　　苏心木有一瞬间的茫然。

　　她什么时候加入过他们俩之间的争斗了？

　　她只是单纯不喜欢孙泽襄的行事气势派头，且不愿意漂亮地不盘算往事而已。

　　非要说的话，也就上回救苏凤菡的事儿能勉强和黎尧弈沾点边。

　　“行啊。”她允许得爽快。

　　这回怀疑自我的换成是孙泽襄了。

　　她就这么随随便便地允许了？

　　孙泽襄有种不真实感。

　　但归根结底，他也没那么执着于苏心木，他关注的，始终都是他和黎尧弈之间的比拼。

　　“我的推测，是存在某种基因或是什么，能够缩减不良反映，甚至到达治愈的田地。”他给了个模棱两可的答案。

　　在苏心木的意料之中。

　　甚至这个答案的真实性都值得怀疑。

　　她只是不想错过有可能的时机。

　　至于他们所谓的交易？各人都揣着心眼子，算计对方呢。

　　哪能告竣真正的交易啊。

　　“行。”苏心木点了颔首，“那科学所的学习就可以结束了，转头你和南万局长说一声吧。”

　　话音落下，她头也不回地离开。

　　连半点搪塞下孙泽襄的耐心都没有。

　　孙泽襄指腹轻轻摩挲着下巴，他倒一ㄇ很期待，仅凭这么个虚无缥缈的推测，苏心木能够交出怎样的答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