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岗位
老江所联系的是一家私人医院，来之前说的面试过再量身部署职位，但我想不通自己能做什么，医生？肯定不行，也许就是照顾护士方面吧？
因为我们属于社招，需要三个月试用转正后才有员工宿舍，我和老江只得在这人生地不熟的地方花泰半天时间找个住处。
“既来之则安之，住的地方找到了，走吧？咱们哥俩先吃顿好的再说？”老江提议道。
现在时间下午五点，也到饭点了，我问“要不点个外卖？我们刚来也不知道哪儿的饭馆味道好啊”。
“你还真是少爷性子，肚子饿了吃啥都香，我见医院旁边有家店肆就不错，走走走”学校时就经常吃外卖，老江也着实受不了了，拉着我便出了门。
这家店叫做望云楼，规格看起来不错，装饰像客栈模样，一楼是大厅，二楼是包厢，全是木料材质。
老江拍了拍腰包，笑道“整个包厢，不差钱”他家里条件不错，所以这顿自然他来请客。
从包厢里可以看见整个医院大部，风物谈不上好，但我照旧选择了挨窗边坐“你点菜吧，我看一下这个医院咋样”。
老江一边翻菜单，一边笑道“咋滴？你还准备视察下地形，挖上壕沟迎击鬼子啊？”
我没有搭话，只从医院大门往里看去，正面是综合楼，两旁是门诊部儿童中心，往内是一片花园，后边的一些楼房我就看不清字了，或许就是些住院部啥的。
我说道“你觉得医院里有些什么我们能做的？都不切合我们专业啊”。
“多了去，司机和照顾护士，另有清洁工，保安等等”。
我愣了一下，转头捶了老江一拳，笑骂道“我俩大老远跑这里来做保安？做清洁工？你闲的蛋疼吧？”
老江揉了揉被我打中的地方，说道“有个伟人说过，外边的世界很精彩！
咱们就当出来旅游得了，我也不想整天在家被爸妈唠叨”。
我白了他一眼，问“那个伟人脑袋瓦特了说的这句话？”
“齐秦啊”老江一本正经的说道“精彩也无奈，我们都是步入社会的大好青年了，不能总窝在家乡那块地，是吧？”
“人，总要落叶归根的”我说道。
“落叶归根离我们还早呢，翅膀都没展开，你就想到陨落了，俗气！”
……
第二天一早，我与老江就去了医院行政楼，面试的人不多，加上我二人也就五个。
面试官鬓角花白，穿了件白大褂，他自我介绍是什么部门的科长，先就让我们填写了一份心理测试和岗位测试。
轮到我时，因为第一次面试，难免紧张，尽可能的挤出我以为很真诚的笑容，道“科长您好，我和上一个是同校的，都是刚出校园，很希望在这里学到有用的工具”。
科长一直在检察测试表，头也没抬的问“你认为什么算有用的工具？”
这一下就把我难住了，我一个差池专业的学生，我咋知道医院里学什么有用？
没收到回应，科长又问“你的名字？还没有告诉我”。
“陈木木”说完，我只看见科长翻了翻，似乎在找我的简历和测试表。
“好了，请到隔邻间等消息吧，一会儿就有人带你们去岗位所在”科长终于抬头看了我，并露出一个很平和的笑容，让我心里安宁了许多。
隔邻间是个办公室，当我进去时，老江正坐在椅子上转圈，问“咋样？有没有被吓到？”
“第一次难免紧张，搞得你不紧张一样”我笑道。
『，来人了”老江突然站起，拉着我转向门口，进来的是一个护士，年纪也不小，手里拿着一张票据。
护士招了招手，说“你们随着我走，先带你们认识自己的师父，他们会教你们事情内容的”。
我以为护士会直接带我们去岗位，谁知道是去了员工宿舍，老江被叫进了二楼10号，我则是去了四楼3号。
“护士姐姐，我和我朋友难道不在一个岗位吗？”我叫住护士，厚起脸皮问道。
护士上下审察了下我，说道“毛头孩子叫阿姨差不多，每个岗位都有所缺人数，缺几个补几个，你朋友补去照顾护士部门了”。
“那我呢？我又是在那个部门？”我疑惑道，难不成真要在这里干清洁工了？
护士对着我笑了笑，说“这个问题问你师父去吧，他姓马，很有经验的一个老员工”。
我有些气馁，老江不在身边，也就没小我私家唠嗑了，谁叫已经上了船，我只有推开寝室门，去见我的师父。
刚进去，一股烟味，脚臭味以及饭菜馊掉的气味混淆在一起，冲进了我的鼻孔，让我差点窒息。
房间里又昏暗，导致我一时间找不到有人的存在。
当我怀疑被护士整蛊了的时候，一个瘦弱的男人从床上爬了起来，发出沙哑的声音“你就是跟我做事的新人？”
我点了颔首，想找个位置坐下，但当看见板凳上的油渍后，那我照旧站着吧，我道“刚结业，有些事可能做的欠好，还请师父多照顾”。
说着，我掏出烟递了一根，他也满意的点了下头“家是哪儿的？名字和年龄都给我介绍一下”。
然后我就把自己简朴的说了一遍，而对方也告诉我，他叫马无奇，医院里多叫他老马，他让我也这么叫，但我出于尊重，照旧先叫了声马叔。
“坐吧，地儿是乱了点，可没个女人收拾，咱俩都是大男人的，别嫌弃”马叔点燃我递给他的烟，笑道。
“不了”我摇了摇头，问“我就想知道我属于什么岗位？具体是做什么？”
马叔拍了拍大腿，咧嘴一笑，说“事情很简朴，守个门就成，我看你年轻力壮的，准能做”
“保安？”我试探性的问道
“不是，太平间值班员”
我心脏突兀跳动了几下，差点没把气喘上来，只听得马叔继续说道“你别一听这个岗位就心慌，其实没啥大不了，等你见过的尸体多了，就会觉得跟一块肉没区别，再说了，这岗位人为可不低，后面还会补人进来的，又不是只有我们两个，放心啦”
我萌生出逃离这里的想法，就像一只鱼被钓起一瞬间，拼了命的想挣脱，但就这么灰溜溜的回去，那些七大姑八大姨又要罗里吧嗦。
我看了眼马叔，他这囚首垢面的造型没人羁绊，说明医院对这类岗位治理很宽松，我问“那除了守门，还需要做什么吗？”
马叔可能怕吓到我，也可能是懒得说，他只是让我先回去休息一天，等正式上班了就会了解事情内容。
虽然我没有直接拒绝，但心中忐忑不安的感受一直都存在，或许真没有想象中的可怕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