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九十四章 两方制衡
裴寂脸色阴沉冷漠，直直的盯着他这话，他绝对不是说假，他是真的动了杀念。
若他再不识好歹，最终只会落得个负隅顽抗的下场，再看向周遭虎视眈眈的人，他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他们绝不会脱手救他，说不定裴寂若是要杀他，他们还会亲自给他递刀子。
两相权衡之下，他最终放开了楚霁雪，但照旧悻悻地讥笑了几句。
“你们为何不想想，这最后跟郑国公相处的人是谁？”
他说这话无疑是将矛头瞄准了楚霁雪，这次即便不能拖他下水，他也要往他身上泼脏水，让他不得全身而退，只要楚霁雪失事，裴寂一定会自乱阵脚，到那个时候要想再搪塞他，那可就简朴多了。
“你这是何意？空口白牙你就敢如此污蔑我，你就不怕我闹到圣上殿前去？”
楚霁雪可不是逆来顺受之人，他如今敢这么编排自己，他也绝不行能轻饶了她。
“你们只当我是胡诌乱言，信不得真，但如今为何把我请来此地？你也说了这无凭无据的事，仅凭你们空口白牙，也未必能够下得了结论，郑国公年老体衰，之前又经历了艰难的一役，如今驾鹤回去也，算是解脱。”
他倒是一副死猪不怕开水烫的样子，任凭众人如何编排，他始终未曾松口，反倒还冲着裴寂挑衅一笑。
不是所有人都坚定不移的站在他身边吗？
那他就看看，只要郑国公这根引线一点燃，那些人是否还会忠诚不移？
“大殿下，你是本宫请来的，本宫还没有问话，你反倒开始在这喋喋不休起来了，你若是有冤情，本宫自然会让狱亭司替你处置惩罚。”
就在众人僵持不休之际，皇后突然开口打断了他，他沉下脸来，“皇后，你我向来差池付，就不必如此惺惺作态了，究竟你我都清楚父皇有那么多的子嗣，但是，你只喜欢小六，对他掏心掏肺何曾在意过我们？”
他一句话让皇后气急，皇后颤颤的伸脱手来，“你如何能说出这样的话来？我比你们大不了几多，从前也一直对你们多有照拂，虽不及你们的亲母，可扪心自问，我对你们绝无亏欠，尤其是我父亲对你们更是一视同仁，他到底犯了多大的罪孽，竟然引得你们要对他赶尽杀绝？”
她痛心疾首的质问，世人都以为郑国公名满天下，门下的门生无数，这其中自然也包罗了皇家子弟，他这一生可谓是光宗耀祖，无限荣光，可哪里想到，他的晚年光景竟然会是这般的凄惨悲凉，着实让人唏嘘。
“母后慎言，郑国公的死，我也很悲痛，但是此时真与我无关，他离开贵妃殿时还好好的，怎么会突然暴毙，您不应问我，而是该问现场之人，他们会给你解答。”
贵妃原本是一副看好戏的姿态，可听闻这话便知晓，他是计划将自己也拉下马了。
她立马撇清关系，“今日本宫在殿中小息，他们一个个不请自来，可真与我无关，再说了我若是真想做坏事，又怎会如此，明目张胆把这祸事引到自己的身上来，你也知道我的脾性，我绝对不会做如此蠢笨不堪的事。”
她高昂着头，一副清冷孤苦的模样。
这两小我私家如今东窗事发，都在开始推卸责任，看来这关系也并不稳固。
“陆今安来了吗？”
皇后实在不想与其争论，她头疼的掐了下眉心，侧头问身边的人。
“已经去请了，预计是要带点刑具来。”
贵妃脸色微白，惊诧的看向皇后，“为何要带刑具，你莫非要在这里刑讯逼供？”
“有何不行吗？”
皇后慢条斯理的开口，完全就是一副不容置喙且高屋建瓴的模样。
“国有王法，纵然我犯错，那也得先查明证据，一步步来，何时轮到你在这里越俎代庖了？”她恼怒的看向皇后，心情盛气凌人，完全没有将他们放在眼里。
“来人，贵妃出言不逊，以下犯上掌嘴二十！”
这是在她的宫中，这宫里内外也都是她的侍卫，既然把人请来了，那她就绝对不要想轻易离开。
贵妃阴沉的眯起双眸，“你敢！你今日若是敢动我分毫，我就去告诉陛下，你目无纲纪，滥用私行，如今还想对我寻衅逼供，我乃是贵妃，你绝对不能这么对我。”
她搬身世份，想以此震慑住皇后，可她却讥笑的笑了，“你也知道你是贵妃，我是皇后，是母仪天下的后宫之主，我如今教训一个猥贱的贱妾，我看他们谁敢阻拦？”
她微微侧头给了春和姑姑一个眼色，春和姑姑反映过来，撸起袖子直接上前，二话不说，重重的甩了她一巴掌，她被甩的踉跄了几步。
美艳绝色的脸颊立即红肿了起来，整张脸都火辣辣的疼，她眼中蓄着莹莹的泪珠，却并没有落下，而是恼恨不甘的看向众人。
“郑英美，你疯了，如今老国公死了，你想把所有的罪责都赖到我身上，想让我去当那个替罪羊？”
眼前的局势对她很是倒霉，她不仅没有丝毫的畏惧，反倒计划豁出去了。
“贵妃，看来真是得教教你这后宫的规则，本宫没有问话，你就不能开口，你适才是在直呼本宫的名讳吗？凭你这的猥贱鄙陋的小人，也可以叫本宫的名字！”
她再次让人招呼上去，贵妃直接被打懵了先是楚霁雪随后又是皇后，这几天过得真是惊心动魄。
在她被打的两眼冲血，满身酸疼之时，她终于受不住了，吐出口血来，瘫软在地，眼中满是惊恐。
“陆大人来了。”
春和姑姑快步走了过来，低声在皇后的耳边说了一句。
这查事办案究竟是狱亭司的事，即便皇后再生气，也不能对她私自用刑，更况且两人的身份都纷歧般。
“来的正好，把人交给他。”
陆今安到达之后，敬重朝皇后行了一礼，看到眼下的情况，他心头明白了几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