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七章 做她的走狗利刃
时光如光阴似箭，转眼到了中元节，皇后做了茄饼和烧鸭，约了楚霁雪，晚上放天灯。
这两年不太平，各地灾祸四起，黎民流离失所，死伤无数，尤其是雍朝之前经过妖妃乱政，朝堂之上不少人怨声载道，今夜，他们聚集在护城河外，计划放河灯祭祀亡魂？
皇后得了准许，乔装妆扮一番，扮作普通民妇，与楚霁雪一同来到了护城河看着河中漂流而下的花灯，岸边忧思啼哭的黎民，她心中很欠好受。
这时，一名老妇人由小女孩搀扶，颤颤巍巍的来到河滨将花灯放进了河中，双手合十，虔诚的祈祷着。
“儿啊，你在那边可少吃食可有人欺负为何这么久了，你始终未曾入梦来，你莫非还在怪娘？”
老妇人悲痛欲绝的哭喊着，由于情绪太过激动，一个不慎，差点跌落河中，皇后赶忙扶住了她。柔声细语的问道，“老人家，你没事吧？”
老妇人惆怅难安的摆了摆手，看皇后雍容华贵，面相和善，一时心头悲愤拉着她的手，又哽咽的哭了起来。
“两年了，我儿若是渡过奈何桥喝了孟婆汤，如今也该是投胎转世了，她若要转世，不要再来雍朝，去任何国家都好。”
这话犯上作乱，旁边的小孙女轻轻的拽了下她的衣角，似乎在提醒她谨言慎行。
“奶奶，您别再说了。”
“怕什么？我都是半截身子入土的人了，若真的有报应，我不怕，只可恨老天不长眼，让恶人逍遥法外，白白害了好人。我恨啊！”
她悲痛欲绝的捶打着胸膛，满眼凄苦。
皇后看得眼眶发酸，她之前久居深宫不出，虽然知晓世间痛苦可却没想到，竟是这般的惨烈。
再看下周边的其他人，他们有的或失了丈夫或失了儿子，哪怕是青壮年来到这护城河放河灯也是瘸了只腿，断了只手。
她还未曾出嫁时，也曾来过这里，那时候的各人，虽然也在寄托哀思，可脸上的笑容却是真情实意的。
他们在祈祷在向子弟寄予祝望，可现在，每小我私家的脸上都写满了，悲痛感伤。
他们是雍朝的子民，对这片领土他们原本也满含希望，可现在却只剩下了深刻的绝望，甚至不以为荣，反以为耻。
皇后无法再看下去，她失魂落魄的来到了岸边，望着河中漂浮的越来越多的河灯，她红了眼眶。
“真的错了……”
楚霁雪静静的伫立在她的身后，她知晓她现在的心情。
“母亲是不是很差劲？”她自嘲一笑，惆怅的看向楚霁雪。
“妖妃乱政，上位者贪污糜烂这与您无关，您不用自怨自艾。”
楚霁雪尽力慰藉着她，她实在受不住了，哭作声来。
“可我是雍朝的皇后，是该母仪天下的，可我都做了什么。”
她痛恨自己，却又无能为力，春和姑姑也不禁伤心垂泪。
“母亲，你若想改变，那一切并不晚。”
楚霁雪坚定的看向她，她深吸口气，擦去了眼角的泪水。
“你需要我做什么？”
这些日子来，她为他们做的已够多，楚霁雪并不奢求其他，贵妃和大殿下一党虎视眈眈，皇后虽然有郑国公庇佑，可郑国公年迈，身后又没有母族的帮衬，要真把他们惹恼了，狗急跳墙，反倒得不偿失。
“此事还得从长计议，母亲可知道最近贵妃的动向。”
皇后略微迟疑，却并没有否认。
她久居深宫却也并非是逆来顺受之人，哪怕在贵妃风头正盛之时都无法置她于死地，她自有她的保全之法。
果真，她点了颔首，“你何时得知的？”
对于她所问，两人心照不宣。
“大皇子狼子野心，尤其是在得知陛下计划将太子之位传给小六之后，她更是惊骇不安，如今已是迫不及待要集结军队，攻入皇城了。”
这一点连楚霁雪都才得知，却未曾想她早已一清二楚。
楚霁雪略微迟疑，警惕的问道。
“绝不能让大皇子得逞，您与郑国公是如何想的？”
“增强防范，一旦她有异动，便将其绳之以法。”
楚霁雪思索一番，摇了摇头不行此人狡诈奸猾，一定早有防范。
“那你想要如何？”皇后紧张的看向她。
“不妨将计就计，对了，我从狱亭司带来一小我私家，您可知道她是谁？”
见楚霁雪如此神秘，她也来了兴致。
“跟我还含血喷人，到底是谁？”
楚霁雪让春菊把人带上来，当看到是元方之后，她脸色微变。
她的面貌很好确认，块头又大，看一眼就让人难忘。
“怎么是她？”她震惊的问道。
楚霁雪看她这个神色或许猜到了什么，坦然笑道，“她是北玄境的萨摩，曾经谋害过贵妃，但厥后不知因何缘故丧失了一段影象，她之前曾说失忆之时与您见过？您可知道她的身上发生了什么？”
楚霁雪怀了一丝谨慎。
听闻她如此问，她没有再否认，点了颔首。
“你所料不错，我与她确实见过，也是我将她送入狱亭司的。”
这话让楚霁雪颇为震惊，她想过无数种可能却唯独没有这一点。
她皱着眉，不解的问，”母亲，您为何如此做？”
“你觉得我是在害她？”皇后的心情有些受伤。
楚霁雪立马摇头否认，“怎么可能，我知道您是在救她，只有送入狱亭司，才气保全她的性命，可我不知你们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
“元方，你认真不记得我了？”
皇厥后到了元方跟前，冷脸问道。
元方满脸疑惑不解，“你是何人？”
“我是你曾经要刺杀之人，你刺杀未成，贵妃觉得你无用，正计划对你赶尽杀绝是我救了你，我让你活了下来我替你疗伤，为你请太医，甚至还解了你体内的毒，你说你从北玄境而来，只有一个使命，听从贵妃之命，做她的走狗利刃？”
这一点楚霁雪也清楚，可若仅是因为如此，皇后绝不会轻易放过她。
她能侥幸存活一定是因为皇后看中了她的价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