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抉择
人流稀少的小巷口，年轻妇人宛若失忆的询问，让郑易若有所思，如果是这样的话，那之前与他搭话的，或许就不是眼前的年轻妇人……
他指着最初的地方，问道：“刚刚，一个小时前，我就在那里问你小孩的特征，你没有印象了吗？”
妇人看到梅里耶也在场，略松一口气，迟疑道：“……歉仄，我刚刚一直在四周散步，突然累了就在这里倚靠休息一会，并没有和你说过话，是吧梅老板？”
“似乎是这样的。”
‘唔……果真……’郑易凝眉，他不想多管闲事，但心中有些想法需要印证，他试探性问道：“蓝色是哪位英雄的颜色？红色斑痣又在哪里？”
年轻妇人茫然摇头，用求助似的目光看向梅里耶，小声道：“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那个……梅老板，我另有事，就先走了。”
“行！有事就先去忙吧！”
妇人离开，梅里耶长叹一声，“怎么样，能看出来问题吗？她这个病，险些每个星期都市发作一次，再加上一小我私家独居，也是个可怜人。”
郑易微微摇头，同样道了声‘另有事’就离开了。
这是已经发生过的悲剧，当事人都选择了逃避自我，他有什么立场继续掺和？无论是主动照旧被动，他都看不到自我意志的挣扎迹象。
拿着星探费尔曼给的身份卡，一路通行，来到武艺训练室，远远便看到班长在卡格教练的指导下，进行着四肢发力技巧训练。
郑易在休息室蹭了一顿营养餐，又小睡一小时后，他脱下校服，换上训练用紧身衣，进行耐力训练。
期间卡格过来，审察了一会郑易的行动，点颔首就回去继续指导班长。
“呼~”
耐力训练结束，他来到一处透明大隔间。
将双手、双脚探入金属质感的圆型洞口，有绳子自动缠绕，四肢在四个偏向上各拉出一条弹力绳束缚着，随着他语音控制开启，脚下平台开始变得凹凸不平，并陪同着倾斜失衡。
而在这其中，弹力绳所牵引的束缚拉力是非线性的，在郑易行进、奔跑、跳跃中，反馈的拉力完全差异。
这是专项针对他觉醒特质焦点‘重心掌控’的训练。
在天花板，有一排排随意运动的小型管口四处转动。
诸多弹速纷歧、如同拳头巨细的黄色弹力球从各角度吐射而下，郑易便在这重心、受力多变的情况下，尽可能击飞黄色球。
但随着训练时间增长，大量黄色球在地面积累，干预干与着他落脚点，直至击飞效率大幅下降，他无奈停下了训练。
“嘿！小郑星，怎么了，一副迷茫而有故事的模样，训练可是要将身心全部燃烧才气到达效果的啊！”
卡格不知从何时开始旁观，评价郑易的训练。
“教练，我的行动应该没有问题吧？”郑易确信，他自己的行动毫无问题。
“不不不，你的训练很有问题！”
突然！
‘砰砰砰！’
卡格情绪激昂，双臂皮肤泛红充血，他像只狂躁的猩猩，高高扬起双臂跳跃而下，恼怒锤击地面，他的双目赤红几欲喷出怒火，看向地面如同看待对头，怒意满盈。
‘砰！’巨大的闷响声不停响起。
他嘶哑低吼着，向郑易展示那份燃烧灼热感！
“啊！我不是在说行动！是内心啊！火！年轻人的火！哪怕是怒火也要燃起来！燃起来啊！感受到火的意志了吗？！！”
‘砰！’
锤击透过类似‘踏步’技巧，在郑易心中回响，如同当头棒喝，恰似要将郑易心中怒火点燃。
只是——无用。
看着郑易平静如水的静静望着他，卡格心中闪过一万个问号，怎么会是毫无反映？这可是夹杂着意志、技巧和内心拷问的完美结合，是他教练职业的职业技术之一啊！就连同阶都市被他影响！
最后，卡格无奈收起了尴尬的演出，长叹道：“好吧好吧……，看来你不是在迷茫，反而拥有逾越恼怒的冷静，但训练照旧要燃烧热情、鼓舞精神意志的，你继续加油吧……”
卡格挫败感十足地走了，回去继续特训着班长，在他看来，像班长这样朴实无华的单纯老实人，调动训练起来更有成就感。而郑易……他练不动，虽然很羞耻，但以他的职业水平难以调动郑易。
郑易若有所思，喃喃道：“恼怒么……如果恼怒有用，那我就……恼怒一下吧！”
恼怒情绪的实质，是激素。
他追念刚刚卡格的状态，在脑中模拟解析了一番，确定了卡格所说的恼怒是神经激素导致的。
他徐徐酝酿情绪，两指并排竖起，用极高的频率节奏轻轻叩击头部穴位。起初声音在外，随后徐徐导入内部回响……直至心中有空灵敲击回响！
约莫十分钟后，彷如平静的内心湖面徐徐泛起涟漪，他的身体开始燥热躁动，一股想要发泄的情绪逐渐升起，并愈演愈烈。
想要发泄！
维持着这股状态训练几轮后，他放弃了，行动的精准和反映更慢了，结论是还不如他心平气和的训练结果。
“嗯？这就是卡格说的燃烧状态吗？似乎无用……”
他看了看时间，微微摇头，心中暗道照旧回去当个‘焊武帝’有意思。
离别正在训练的卡格和班长，郑易再次步行，走在DC区的夜街道。一别白昼的空旷，夜晚人流拥挤，他穿梭在人流，无声无息制止了一位扒手，抽身别开人群，选择跑步回去。
他身体前倾，施展起骨骼跑法。
夜间，那带着人流气息、温热而粘稠的都市之风萦绕着他，再度跑出一大段距离，温热蓦地转变，山林间的凉风带着清爽打在双颊，郑易清醒了许多。
他简陋是嘴硬的人，白昼，那年轻妇人所发生的一切，他明明有所推测，但依然冒充若无其事。
跑着跑着，速度减缓，骨骼跑法的节奏被打散，他逐渐停了下来，一动不动。
‘要回去吗？’
回去，或许无济于事，甚至会因为太过干预干与而引起某些不良结果，可不回去，那就什么进展也没有。
良久，静止伫立在山间小道的身影动了，而偏向和此前一致，只是脚步更快了。
达则兼济天下，穷则独善其身。郑易，拒绝了那份心中悸动。
‘没有任何利益，没有任何作用，无意义的郑易是不被需要的。’
“回去了！”他的声音在山间响起，恰似在提醒自己。
脚步一快再快，心中坚定无比，哪怕所谓的‘良心’也无法阻挠他的法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