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进展
“还没有。”张舟回覆。
只要周谊那边传来消息，季无恙的事情也就水落石出了。
这小我私家可疑的地方太多了，必须知晓他的一切，否则未来季无恙就会成为最大的变数。
姜北荣讨厌变数，讨厌一切潜伏的危机，只要发现一点危险的苗头，就要将它抹杀在摇篮里。
两人有些默契，上一刻还在谈论信任相互，下一刻两人转头开始视察相互。
季无恙也派人去查姜北荣让浮生楼停业的目的。
黄昏之时，夕阳的余晖稀疏的洒在院中，微风抚过，枯黄的树叶在枝头上摇曳，似乎在与风做最后的挣扎。
屋内红烛高照，一股沉香袭来，透过窗幔，若隐若现能看见熟睡中的男人。
苏淮欣小心谨慎夹着嗓子说话：“你疯了，在这里晤面你就不怕他醒了！”
“醒了，好啊！他要是醒了，现在就杀了他，你就可以报仇雪恨了呀！”姜北荣推着她的胳膊，示意她坐下。
姜北荣的声音不大，没有那么多小心翼翼给对方到了杯茶：“在这晤面，谁能猜的到，谁敢往这猜。”
床上躺着的是黎王，浮生楼关门，为了避开如令阁的人，只能将晤面所在设在这。
一叠银票置于案上，这一叠银票足以让苏淮欣苏淮宁姐妹俩余生荣华富贵、锦衣玉食。
“我是真心实意的，现在只需要苏女人做一件事，一件力所能及的事！”将心比心，所有的筹码提前兑现，她逃不掉的，只能选择相助。
“你就不怕我拿了你的钱跑了吗？”苏淮欣好奇的问。
姜北荣语气放柔放缓，温声细语，犹如一株曼陀罗美丽的外表下是剧毒：“苏女人逃了便逃了，我不外是损失些钱财。”
“苏女人想报仇吗？如果不着急走的话，报晚仇再走也不迟！”姜北荣的话带着蛊惑。
“黎王、太常寺卿、国子祭酒、光禄寺主簿，这些人难道不应死吗？”家人是活下去的意义，恼恨也是。
黎王为了拉拢朝廷官员，或者是窃取情报，经常用美人做诱饵。
苏淮欣就是受害者之一，这些人都是她的对头。
“我允许你！”这句话说出口无比极重，苏淮欣眼含恨意，眼眶湿润闭上眼，一滴泪划过脸颊，“需要我做什么？”
“断掉王栗的所有退路，阻止如令阁投靠齐王。”姜北荣下达了命令。
见完姜北荣，苏淮欣回了如令阁。
苏淮欣梳着男子一样的发髻，穿梭在如令阁的训练园地。
沿途经过的人一个个敬重的喊着“欣姐”。
来到内室门口，当值的人也道了句“欣姐”。
苏淮欣准备推门而入，又突然折回问当值人。
“王大人，在里面吗！”苏淮欣眼神酷寒，有着拒人千里之外的气势。
当值人员道：“在的，在的。”
第二个“在的”还没说出口苏淮欣便已推门而入。
进去后“哐当”一声重重的关上门，不了解她的人会以为，她在发脾气，了解她的人知道吗，她就这脾气。
苏淮欣快步走到王栗跟前，发现对方竟然在煎茶。
“王大人，竟然另有如此雅兴！”苏淮欣神色不悦，“你就一点也不着急吗？”
“坐下！”王栗只说了两个字，“你呀！对下面人好点！”
苏淮欣不认同他的看法：“我身为如令阁一把手，若是整日嘻嘻哈哈，如何治理下属。”
王栗只笑不语，他知道苏淮欣就这脾气，改不了，其实苏淮欣更适合坐他这个位置，小我私家实力突出只要是上级交接的任务苏淮欣都能精彩完成。
“殿下原先有许多谋士，或许他们可以资助。”王栗道。
“天真！”苏淮欣言语犀利，“横竖黎王也醒不外来了，说句难听的话，这如令阁还不如算了呢！”
王栗开玩笑道：“实在不行，我们可以上山当土匪啊，散了多可惜！”
玩笑话苏淮欣听出来，不外这也王栗的一个态度，他不想散伙，也不想找靠山，就想单干。
现在话还不能彻底脱离黎王，易主的话不能说的太直接。
“王大人，适才说得话在理，去找找那些人，说不定有人愿意收留如令阁呢！”苏淮欣紧盯对方的心情，不放过一丝一毫的变化。
王栗是个智慧人，话说到这个份上就够了。不能让他看出来苏淮欣的自保之举。
够撑得住气，按理来说王栗现在应该是焦头烂额之际，外有齐王清除党羽的危机，内有资金不足群龙无首的困境。
一旦如令阁失去运转的能力，不用外部脱手，他们自己就会分崩瓦解。
一旦起内讧，如令阁底层联盟，把刀架在王栗的脖子上，逼他交出人质，性命之忧在所难免。
王栗的注意力却不在这：“你……你今天哭过！”
男人看出了眉目继续道：“你今天去见谁了？老鸨那边可没传来你今天见了苏淮宁的消息！”
不行能，过了这么久脸上的眼泪早没了，更况且来之前还用冷水洗了一把脸，他是怎么看出来的？
苏淮欣疑惑不解，没有太大的情绪颠簸，只是眉头微蹙。
“怎么不说话了，现在殿下昏厥就算见了什么人，也没什么大不了的。”王栗意识到自己过于紧张了，现在浮生楼停业，正是需要稳住人心的时候。
“如果黎王醒了，你会把这件事情告诉他吗？”苏淮欣目光灼灼，寻求答案。
这个问题把王栗问住了，屋内光线暗，周围摆满了烛火，案几上也放了一只蜡烛。
烛火忽明忽暗，男人欲言又止喉结上下转动，眼珠子随处溜达就是不敢直视苏淮欣。
“我想应该不会吧！”鲜少能见到王栗这副模样，像是被人调戏了一样。
苏淮欣双手撑着案几身体前倾，仔细视察男人的神色，什么也没看出来。
“难道是应为这个，所以殿下才不重用我？”苏淮欣向后仰，双手环扣。
这不是主要原因，其实两人实力差距不大，甚至有些方面苏淮欣要胜过王栗，很重要的一点苏淮欣有软肋。
苏淮欣实力强悍将人质交到她手里太危险。
王栗是孤儿，很早就学会了察言观色，对人的情绪变化异常敏感，能够捕捉到人情绪的细微变化，或许是一种天赋，至少普通人察言观色达不到这样的高度。
“你说得对，我已经派齐明方去了，只要浮生楼重新开张一切都不是问题。”王栗没有在追问苏淮欣今天见了什么人的事情，理性的分析起决绝措施。
苏淮欣有意引导：“只是如令阁能撑到重新开张的那一天吗？”
答案越来越接近，王栗已经察觉到苏淮欣的叛逆。
王栗希望是自己太敏感，可是直觉从未堕落过。基本可以确定，和苏淮欣今天晤面之人，就是幕后主使。
是什么时候开始发生这样的怀疑？王栗仔细追念着，是黎王遇害的第二天。
王栗在心里思索着：她叛逆了如令阁会死吗？
王栗是不想让她死的。
苏淮欣就像是他亲手养大的孩子一样，人心都是肉长的，他知道苏淮欣这一路走来不轻松，他见过苏淮欣所有的不堪与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