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难得糊涂
约翰,三十岁,【光】组织的低级视察员。
这就是古皓现在的身份。
理清楚约翰的影象,古皓觉得这个约翰的人生挺倒霉的。
十二年前,约翰被联邦知名医药学院录取,本以为这是人生走上巅峰的开始,结果那年病毒发作,老家怙恃双亡。
没过几年,联邦也倒了。
结业后,约翰曾在几家研究所事情过,最后辗转加入【光】。
【光】,是联邦秩序瓦解后才降生的一个组织,目标是重建人类社会往日的秩序,组织的名字意味:追逐灼烁。
病毒发作后,联邦秩序瓦解,发生过频频暴乱,随后联邦几大财团拥兵自重。
财团形成了军阀,占据都市,如今没有了联邦,以前的都市变为了各个财团的武装区域。
武装区域里,品级制度森严,分内外城治理。
内城还好一点,不外能进内城的多数是富人。
平民被驱逐到外城,不仅物资短缺,而且随时可能被变异怪物的袭击,日子苦不堪言。
久而久之,就有了反抗者。
【光】组织,因此降生。
这些年,光组织逐渐壮大,占据了几座都市,也算有了能和财团军阀分庭抗礼的底气。
虽然,也有许多人,既不愿意被财团武装治理,也不愿意加入光组织。
这些人大多流落在野外,以掠夺各势力的物资队伍为生,成为了强盗土匪。
他们零零碎碎漫衍在野外,人数不少,也算一方势力。
除了财团军阀,【光】组织和野外强盗三局势力外,还存在着一些其他势力,只是没有前三者大,成不了规模。
古皓所在的这座都市是罗格城,南方最大的都市之一,被罗格财团所控制。
古皓凭据约翰的影象,来到外城的一个偏僻小巷。
找到114号门牌,是一间废品店。
古皓还没有进去,站在门外已经能闻到一股浓浓的腐臭味,就像整个月没洗的臭袜子混杂着陈年烂木头的味道。
狭小的空间,堆满了种种各样的废品,连走路都有些困难。
古皓不得不用脚轻轻扫开地上的几件杂物,才走了进来。
店里光线昏暗,一盏破旧煤油灯吊在半空,散发着幽幽光线。
煤油灯旁边同时还挂着一个铃铛,古皓摇了摇铃铛。
清脆的铃声响起,听到从阁楼传来脚步声。
很快,一个年迈的老人顺着木梯从阁楼爬了下来。
老人叫马泰尔,是个掮客。
马泰尔身材矮小,另有些驼背,鼻梁上架着一副老花眼镜,头发胡子花白,只是从不打理,沾满了油污,看起来很邋遢。
古皓开门见山,问道:“我要的人,约好了没有?”
“你是?”老人抬了抬鼻梁上的老花镜,似乎是想把古皓看的更清楚。
“约翰·菲利西亚诺。”
古皓也不急,从以前开始,老人就一直这样子。
马泰尔从口袋拿出一本泛黄的条记本,走到煤油灯旁,打开翻到最后。
能做掮客这个职业的人,大多头脑清晰,能言善辩,做人八面玲珑。
马尔泰却恰恰相反,年纪大,头脑欠好,影象差,缄默沉静寡言,性格另有些孤僻离奇。
好比这满店的废品,在外人眼里毫无疑问就是垃圾,而在马尔泰眼里,却都是宝物。
马尔泰做什么都要写在小本本上,否则刚刚允许下的事情,转个身或许就忘记了。
可就这样一个性格离奇的小老头,偏偏就做了掮客,而且还做的不错。
不管是雇主,照旧受雇佣的黑市商人,都喜欢找马尔泰做中间人。
“约翰·菲利西亚诺……约翰·菲利西亚诺……有了。”
马尔泰拿出一支笔,在小本本上圈了圈,说:“十八号下午五点,外城西区五号废弃堆栈,骗子。”
“今天几号来着?”小老头皱了皱眉。
或许对大多数人来说,影象欠好反而是这小老头的优点。
今天几号?
今天十八号。
真糊涂?假糊涂?
做人最难的就是难得糊涂。
“可以了。”
古皓放下一小叠纸币,转身离开。
虽然没有了联邦,但钱币体系并没有瓦解。
究竟这工具是财团的命脉,他们之间再怎么明争暗斗,也会配合维护钱币体系。
约翰来罗格城的目的,是组织派遣的一个任务。
最近,【光】在罗格城的内应传来消息,说罗格城前天丢失了一批物资。
在这个杂乱的时代,野外强盗横行。
强盗的身后,多几几何有些财团的影子,今天你抢我,明天我抢你。
丢失物资是常有的事情,许多时候属于财团间的争斗,并没有特别之处。
罗格城这批物资其实也不多,查阅系统后台,显示的就是一些日常用品。
身为南方最大的财团之一,罗格财团正常的态度应该是丢了就丢了,不会太在意,究竟这是常有的事情。
问题就在于,罗格财团在意了。
从物资队伍失联的那一刻开始,罗格财团高层第一时间就下了秘令,不管用什么措施都必须将那批物资找回来。
这反映就很耐人寻味了。
物资丢失的时间还不长,如今知道秘令的仅仅只有罗格财团的高层。
由此可见,光组织安插子在罗格城的内应,职位肯定不低。
【光】得知消息后,第一时间就决定派人前来视察。
约翰只是个低级视察员,按理来说,级别是不够的,可约翰离罗格城的距离最近。
这种情况下时间就是金钱,拖得越久,得知消息的人就会越多,局面就越杂乱。
所以,任务最后照旧落在了约翰头上。
为此,约翰通过马尔泰这个掮客,联系上黑市商人。
黑市商人,做什么的都有,贩卖军火,贩卖人口,贩卖种种违禁药品之类的不用说。
只要能出的起价钱,在这个杂乱的世道,没有什么是买不到的。
情报消息,也是黑市商人贩卖的货物之一。
罗格城,
外城西区,
五号废弃堆栈。
偌大的堆栈,满地废弃物,铺满灰尘,四处都是蜘蛛网,只有古皓一小我私家,孤零零的期待。
骗子,是一个代号,黑市猎人,主要贩卖野外种种情报,甚至接受雇佣。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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