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鬼面观音像
一片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掀开几近把他掩埋的灰尘和草木，方墨染从小水池中站起身来。
这一刻，方墨染只感受似乎回到了那漆黑的地牢里，心中猛地一颤，顾不得双腿的痛楚，赶忙催动灵力，在指尖升起一焚烧苗。
若不是有草木和泥土做缓冲，即即是落在水里，他这双腿估摸着也是废了。
只是，在这叩道峰林子里面，怎么会有这么隐蔽的窟窿存在？
以灵剑山长老们的神识，动辄几百丈的感知规模，怎么会注意不到这叩道峰上山顶平地之上的一个窟窿呢？
不外，看那洞口之上遮盖的植被，应当是有许多年未曾有人进出了，否则也不至于可以生得那么茂盛，以至于方墨染基础没有注意到。
也说禁绝这个窟窿的存在，长老们是知道的呢？
待到视线逐渐适应了黑暗，方墨染抬头望去。
洞口在四丈之上，而且这地洞直上直下，洞壁更是在常年的水流作用下变得十分平滑，就凭方墨染现在炼气一层的修为，一定是爬不上去的。
方墨染很快定下心来，却觉察手中突然一阵莫名的发抖。
低头一看，原来是那白兔此时还在蹦跶。
“你倒是命大，倒让我不舍得吃你了！”
说着，方墨染将白兔塞入怀中。
与此同时，方墨染借着火光向四周望去。
他此时身处一座洞窟之中，洞窟正中是一座洞口流水积贮出的小水池，工具南三面则是嶙峋的石壁，顶多也就是一两丈就看到了底。
唯有北面，半丈高的洞窟壁上有一个洞口，不知通向那边。
方墨染随后放入迷识，默默感知起来。
这洞窟北面的石壁之上，似乎是刻着什么工具。
方墨染凑近了一些，将指尖的火焰伸向了石壁，仔细审察起了石壁上的一切。
一副面色祥和，手持玉净瓶的一丈半高观音镌刻，镌刻得栩栩如生，与寻常寺庙里的观音像差不多，看上去倒是让人颇为放心。
不外，那观音的双目正利益于石壁转折的位置，不知是岁月的痕迹照旧什么此外原因，那观音的双目有些混沌不清。
而那石壁上的洞口，又正好位于那观音肚脐的位置。
而且，灵剑山可是正儿八经的道家宗门，门内又怎么会有观音像？
见此，方墨染眼中闪过一抹思索之色，看着这似乎是有几分离奇的观音像，又退后了几步，定睛看去。
观音像周围有一圈轮状图案，应当是代表着观音的宝相光环。
在那宝相光环之上，是一道又一道的梵文。
整体看来，这尊观音像没什么奇怪的地方，方墨染也就放下心来。
究竟这种年久失修的窟窿，镌刻有些磨损脱落也属正常，只要多加小心就是了。
那北面的洞口之后是一道绵长的通道，至少他的神识展开到了极限之后，通道延伸了五丈，没有发现尽头。
而那洞口的切面，泛起出一种人工雕凿出的上部椭圆，下部梯形的稳定结构，墙面也是较为平滑，虽说被腐蚀得坑坑洼洼，但照旧看得出来从前有过平滑壁面的时期。
看来这山洞是人为开辟出来的。
方墨染抬头看了头顶洞口一眼之后，迅速做出了决定。
他头顶这洞口的位置是在人迹罕至的林子里面，高声喊叫应当是没人听得见了。而且他现如今只有区区炼气一层的境界，术数更是靠不住了。
既然头顶的路走不通，那就没什么可以选的了。
方墨染走向北面，抓住凸出的石块钻入了墙壁上的隧道之中。
这隧道恰好够一人高，或许两三人宽，方墨染走了几步，不见尽头，除了水滴声也没有任何声音传出来，于是取下了背后的长剑，握在手中，放开神识，这才逐渐向前。
在方墨染第一世的影象之中，有人为了阻止其他人的进入，运用视觉错觉以及当下的黑暗，将一条长通道修成略带弧度的弯路，于是在其中行走的人就会逐渐失去偏向看法，从而不小心走入特意修出的岔道之中，就此迷失。
不外展开神识之后，这样的记挂就不会存在了。
一百步。
隧道逐渐变窄。
两百步。
方墨染不得不躬身前行。
再前行十几步，前方逐渐泛起一点灼烁，直到越来越亮，方墨染险些可以确信前方应当有人存在过的迹象，而且起码是近期存在过的。
但是都走到了这里，已经是断然不行能转头的了。
于是，方墨染奋起精神，提高了警惕。
出口或是敌人，谁都没有措施知晓。
正当方墨染精神高度集中的时候，脚底突然传来嘎吱一声响，似乎是踩到了什么工具。
方墨染借着手中火光低头看去。
只见一截不知是什么动物的长骨，上面竟然还带着几团不算太过陈旧的血肉。
看那长骨上血肉被啃食的痕迹，似乎是什么茹毛饮血的怪物，骨头上一层凹凸不平的薄薄血肉，这是人族那一口平齿所啃不出来的。
方墨染更警惕了几分，继续向前。
与此同时，他手中的火光突然一暗。
原来是他这区区炼气一层，体内灵力已然耗尽。
四周一片黑暗下来，方墨染手握长剑，心跳逐渐加速了起来。
这样的黑暗对于方墨染来说是一种梦魇般的存在，自打死在灵剑山地牢之中以后，他对于漆黑且狭窄的地方就本能的有些畏惧。
不知是心跳声照旧什么其他的声音，方墨染总觉得有种异样的声音在逐渐接近。
他吞咽了一下，缓解了一下心中的恐惧，握紧了手中的长剑，这才感受心中踏实了一些。
另有百来步，前方的灼烁已经不远了。
方墨染不自觉地加速了步子，却发现耳边的响动越发大了起来。
当那种奇怪的怪物进入方墨染神识感知规模之中的时候，方墨染心中咯噔了一下，立刻撒开了步子狂奔了起来。
那是一种什么怪物？青面獠牙，四肢极长，就似乎是传说之中的恶鬼。
这玩意儿是从哪冒出来的？
来路只有那个通向外界的山洞，难不成叩道峰上另有恶鬼不成？
方墨染却没时间想那么多了，因为那些青面獠牙的怪物跑得远比方墨染快得多。
只听一声金铁交鸣般的嘶哑叫声，方墨染绝不犹豫持剑回刺。
那青面獠牙的怪物似乎是知道方墨染会这么做，蹭着隧道顶部迅速停了下来。
正当方墨染准备持剑上刺的时候，突然间四道鬼魅一般的肢体就抓向了方墨染的双手和肩膀，另有四只肢体则攀附在隧道之上。
看着这蜘蛛般的诡异怪物，方墨染索性向后倒去，长剑顺势向下横扫。
只听嗤的一声，诡异的血液溅到了方墨染身上，马上就如同酸液一般腐蚀着方墨染的衣物，一股刺痛随之从皮肤上传来。
方墨染借着身后的灼烁，看见那青面獠牙的怪物两条前肢之上血液横流，但却丝绝不影响那怪物的行动。
见那怪物怪叫着退后了一些，方墨染赶忙一个倒翻身，迅速拉开了距离。
眼见那怪物再次扑上来，方墨染直接抽出腰间的短匕，向着那怪物当头掷去。
那怪物显然是只盯着方墨染手中的长剑，被迎面而来的短匕直接刺入了额头，刹那间离奇浆液和血液都是飞溅了出来。
为了填补一些剑术的局限，方墨染苦练投掷之术，眼见着一击命中将那怪物的脑浆都打了出来之后，那怪物竟然另有着不弱的行动能力，于是疯了一般地转身狂奔。
哪知道一阵嘶嘶怪叫之后，数不清的怪物从身后的墙面之中钻了出来。
方墨染这才知道，这些怪物基础就是伪装成了墙壁的一部门。
想到这里，方墨染只觉心里一阵后怕。
他这才追念起来，在第一世的影象之中，传说之中似乎是有一种并非正统的鬼面观音，其他一切都与正常观音相同，除了双眼一片混沌邪恶。
鬼面观音在一些地方预兆着诡产子的诡异事件，在一些偏僻的地方甚至是某种信仰般的存在
这种观音通常都被部署在墓穴之中，寓意着死亡和邪恶，而这隧道入口之处的那道观音像，可不就是所谓的鬼面观音吗？
与此同时，方墨染似乎溺死的人抓住了河岸一样，一步跨入洞外的灼烁之中，马上感受掐住他呼吸的窒息感削弱了一些。
哪知一转头，四五只诡异的怪物扑面而来，方墨染感受头皮发麻，下意识地伸手挡在身前。
下一刻，嘶嘶声狂响，一时之间鲜血飞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