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立誓！复仇！
姬清回抵家里，天正好亮。
洗漱完毕，刚出屋，就见赵大狗冲了进来。
“姬…姬哥。”
一向口齿伶俐的赵大狗竟然有些结巴。
眼见他一脸慌急，姬清来没由地心里咯噔了一下子，赶忙问道：“什么事？”
“姬哥，镇外五里发现一辆马车，车前有一死人，会不会…”
姬清脸色骤冷。
“认真？”
“消息千真万确，镇上巡值司的侍卫已经赶了已往，只是不知是不是…”赵大狗没敢说出推测的名字。
“去看看。”
姬清说完，迅速朝着门外冲去。
学会了如来幻影，他的速度已经不是一般地快。
全力跑起来，甚至凌驾了骏马。
内心惶急，他已经不管掉臂。
街道上行走之人，只觉得身边一阵风吹过。
不到半个小时，姬清就到了失事的地方。
远远地就看到了马车。
姬清内心狂跳。
正是马德师傅的马车，只是拉车的马已经不见。
车边有两个巡值司的侍卫。
一个年龄稍长，一个很年轻。
马德横躺在地上。
血已流尽凝固，呈醒目的黑褐色，显然已经死去多时。
“师傅！”
姬清悲喊了一声，扑身上前，做了一个毫无意义的行动。
将手伸到了马德的鼻下。
“死了快十个小时了。”年龄稍长的侍卫说道。
姬清站起来，看着侍卫，“可知是谁杀了我师傅？”
“从杀人手法看，应该是周边的马匪。他是你师傅？”
姬清点颔首，“袁氏匠铺匠师，马德，我师傅，昨日下午回家省亲，没想到…”
姬清说着，泪水涟涟。
马德可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亲人啊！
不是亲人，胜似亲人。
就这么死了？
姬清不敢相信。
可血淋淋的事实就摆在他面前。
姬清狠狠地抹去一脸的泪水，快步走到马车前，掀开车帘朝里看了一眼，车内的小厢子已经不见了。
显然是被凶手拿走了。
那里面，装着马德在袁氏匠铺挣到的钱银。
“师…师傅！呜…呜呜…”
拼上性命在后面一路狂追的赵大狗，见到躺在地上的马德，马上像只剩下半息儿气似地嚎哭起来。
“像这样的事情，镇外时常发生。”年龄稍长的侍卫叹了一声说道，“你二人既然是他的徒弟，就把尸首带回去吧！”
赵大狗在嚎哭，姬清反倒冷静下来。
“麻烦您一件事，查清是谁杀了我师傅。”
年龄稍长的侍卫嘴角挤出一丝苦笑，“查案办案，本是巡值司的本份，但刀镇周边，大巨细小的匪帮不小十伙，别说很难查，就算查清了，又能怎样？”
姬清略作沉思。
其说的也是实情。
刀镇之外，杀人事件层出不穷，又有哪一桩是查清了的？
作为巡值司，能保证镇内宁静，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让他们剿匪，实在是强人所难。
姬清不再多说。
朝着赵大狗说道：“大狗，别哭了，带师傅回匠铺。”
赵大狗从地上爬起来，和姬清一起，把马德的尸首抬起，安放在马车之内。
二人一左一右，拉着马车前行。
进了小镇，引得众人张望。
姬清刚刚把马车停在了自己的小院子里，袁三就急急地赶来了，后面随着匠铺的护卫队首领，袁飞鹰。
“果真是马德师傅？！”
掀开车帘看到马德的尸首，袁三惊叫了一声，“我一听说镇外五里发现了马车和尸首，就料想…”
“都怪我，为了升级匠师一事，师傅多次推迟归期，要是早一些走，也不至于这么巧地遇上马匪。”姬清痛心地说道。
这一刻，他觉得，是自己害死了马德。
话音刚落，门外进来数人。
主家袁中洛、总管袁一刀，以及七八名匠师。
见到马德的尸首，都是脸色极重。
马德的技术和人品，匠铺无人不知无人不晓，他的惨死，实在令人悲恸。
袁中洛还算沉稳。
心中虽也悲痛，没乱了分寸。
“二叔，马德早年丧妻，一直未续娶，也无子女，身边只有一位老母亲。接下来，你去做两件事，第一，为马德举行一个隆重的葬礼，将他厚葬到袁氏墓地。第二，派人把马德的母亲接来，她的后半生，由匠铺供养。”
“马德的母亲年迈多病，若是听到儿子的死讯，怕是难以蒙受。”袁一刀有些忧虑。
“早晚都市知道，瞒不外去的。把她接来后，你找两个心善的老婆子专门陪着，不行让她吃一丝苦。唉！就以此，慰藉马德师傅的在天之灵吧！”
姬清朝着袁中洛躹了一躬。
“姬清代师傅谢谢主家心意。”
“姬清不必如此，马德师傅在我袁氏匠铺干了十八年，是位受人尊敬的匠师，他的后事，匠铺须要一力操办。只是，马德师傅没有子女，这披麻指路的活儿，怕是得你干了。”
姬清颔首，“师傅如父，主家不说，这事也需我干。”
袁中洛点了颔首。
当天下午，马德师傅的老母亲被接了来。
老人家已是六十多岁年纪，满头鹤发。
且多病缠身，身体羸弱，眼看着时日无多。
鹤发人送黑发人，自古悲事。
老人家一直把眼泪流干，才算止住悲声。
这个巨大的攻击，怕是更要耗尽她残留的生命。
在征得了老人家的同意之后，第二天，匠铺为马德举行葬礼。
葬礼很是隆重。
不光袁氏匠铺的主家、管事、匠师、学徒以及侍卫和下人们尽数加入，就加刘氏和孙氏两大匠铺，也专门派了人来。
马德被葬在了袁氏族人的墓地。
墓前立了一块石碑，上面写着马德的名字，生卒年月，以及取得的结果。
众人离开之后。
姬清和赵大狗站在坟前。
音容依旧，但斯人已去。
这个世界，再也没有马德。
“大狗，你去做一件事。”姬清平静地说道。
“什么事？姬哥尽管付托。”
姬清从口袋里掏出十两银子，直接塞到赵大狗的口袋里。
“十天时间，查清是谁杀了师傅，我要替他报仇。”
赵大狗一愣，“侍卫们说是镇外的马匪。”
“镇外马匪有十多伙，查清是哪一伙。”
赵大狗苦笑，“姬哥，查清了又能如何？那些马匪势力强大，连官府都奈何不得。”
姬清看了他一眼，“让你去查你就去查，不要声张，黑暗查探。一旦查清，速来报我。马师傅之仇，我一定要报。此事不成，誓不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