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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娥

第八十八章 洗心革面,转头是岸

娇娥 急遽夫人 2202 2023-01-14 19:00:00

  “那你有没有看见——?”

  宋启文第一时间过来询问,被苏云卿一个眼神按住。

  “看见什么?”

  喜宝故作不知,继续问道:“两位班头是在师公坟前看见什么了吗?”

  “就是那纸钱——”

  宋启文照旧想问,苏云卿却不叫他问。

  喜宝照旧冒充不知。

  “纸钱,纸钱怎么了?”

  这该是没有遇见状况了。

  苏云卿和宋启文对视一番,不再与喜宝说话,齐肩走了。

  等走出二门外,宋启文才小声与苏云卿说道:“他们没出状况,这说明就是师父在点咱俩呢。”

  苏云卿也是这样想的,他这会儿腿都是软的。

  “你不要乱说话,师父他老人家最是公允,作甚偏点咱们,不点他宋有贞?”

  宋启文思索片刻,照旧把昨日的想法说了出来。

  “兴许就是咱们当年做错了,就该卖了行头救师父一命。”

  苏云卿面目一怔,看向宋启文,半天说不出话来。

  这么多年了,他一直坚持自己当初的决定没有错,一方面是不想叫人戳他脊梁骨,骂他忘恩负义漠不关心。

  另一方面是他想要自己心安,天知道每到师父的忌日、生忌,或是许多个能够激起往日回忆的日子,他都市重复问自己当年是不是做错了,是不是不应舍不得那点行头钱,究竟人要先活下来才有希望。

  但木已成舟,忏悔无益,他只能不停地告诉自己他没错,他才气放心地继续活下去。

  可如今他真的没错吗?

  要是连师父也说他有错,那他就真的有错吧。

  “云卿,云卿你这是怎么了?你不要哭,咱们兄弟三个里你总是最有主意的,要是连你也哭了,我又该怎么办?”

  “兄弟——三个?”苏云卿有些模糊。

  宋启文也没想到他会这样说,突然意思到冥冥之中,他的潜意识里一直还很纪念年幼时光,还把宋有贞当成是兄弟。

  但他以为苏云卿不喜欢他这样说,于是立马改口道:“不是,是两个,如今就只剩下你和我了。”

  “不!”

  苏云卿扶住了宋启文的胳膊,红着眼睛说道:“是三个,师父叫我们洗心革面,兄弟同心,应该就是这个意思吧,他老人家要是还在世,一定不希望我们三个酿成现在这样子。”

  他说着拉着宋启文就走。

  “走,我们去找有贞,我们把当年的事情好好说一说,跟他认错。”

  宋启文颔首,但很快又犹豫道:“可要是他不原谅我们怎么办?”

  “那是他的事,他要做不顺师父意的徒弟就随他去,至少我们要听师父的话,我们不要做逆徒。”

  “嗯。”

  喜宝一直站在二门后听俩人说话,不知道为什么,瞧见兄弟俩并肩前行的样子,她心里另有些感动。

  其实这些年她隐约地感受到,如果三小我私家的生活里,一小我私家始终没有姓名,那是不是代表这小我私家自己也有些不合群?

  至少他没有主动去争取过这份友谊。

  但是不管,喜宝无论如何都要站他师父的。

  宋有贞回来的时候,喜宝第一时间去给他请安。

  “喜君和小福第一次唱夜场,体现的怎么样?没丢人吧?”

  “也不是头回登台了,哪能丢人?都挺好的。”

  宋有贞有些避着人,与喜宝说话时,总是背对着她,声音也沉沉的,并不似寻常那般明朗。

  喜宝听出了差池劲儿,她本以为这样教训了苏云卿和宋启文,宋有贞会兴奋的,不想他情绪竟是如此降低。

  这不是喜宝的初衷,可她不愿认可宋有贞的坏情绪是因为这个,所以她要确认。

  “对了师父,早些时候苏班头和大宋班头来找过您,似乎还挺着急的,问他们是什么事又不说,说是要直接找您去。他两个可找着您了?”

  宋有贞正在挂帽子,听她这样问突然又滞住了,半晌才仰着头说道:“见是见着了,抽风一样,竟说些有的没的,还在那么多人面前给我下跪认错,长到这么多数没这么丢人过。”

  宋有贞的声音越发沉闷,甚至带着些哭腔。

  “原谅他们?这么多年他们都不认可自己有错,突然来这一出,谁知道他们安的什么心?”

  喜宝完全震惊了,她随着宋有贞四年多了,遇到什么困难都是他护在她前头,虽不比高山,却也似城墙。

  她何时见他哭过?

  现在他却哭了,在梅子澜和谭小福首登夜场这个值得兴奋的日子,他伤心地哭了。

  这都是因为她。

  “师父!”

  险些是一刹那,喜宝情不自禁地跪了下去。

  “徒儿知错了师父。”

  宋有贞转身看向喜宝,满眼惊愕。

  “和你有什么关系?快快起来,别把膝盖跪坏了。”

  宋有贞顾不上依旧停在脸颊上的泪珠,忙要把喜宝拉起来,可喜宝却不起来。

  “确实是徒儿的错,苏班头和大宋班头会这样,其实都是徒儿搞的鬼。”

  喜宝于是把她如何设套诱骗苏云卿和宋启文去烧纸,如何让纸钱上凭空出来红字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跟宋有贞坦白了。

  “什么?你竟然用葱白在给师公烧的纸钱上写字吓唬他们俩?”

  宋有贞气得在屋里来回踱步,随即又好奇地问道:“认真能凭空出红字?”

  喜宝觉得宋有贞的点有点突然,但照旧耐心地给他解释道:“嗯,葱白的汁液涂在纸上后,会形成一层透明的膜,比起纸钱,这层膜更容易燃烧,所以烤偏激后会最先酿成暗红色,用葱白在纸钱上写字,再用纸钱去烤火,字迹就会在纸钱燃烧之前泛起。”

  喜宝一边说一边去看宋有贞的眼睛,见他目光不大好,便越说越小声,最后爽性缩起了脖子不敢抬头。

  “原来如此,你是怎么想出来的?啊差池!你这是大不敬啊!这可是你头回去见你师公,你就当着他的面搞这种花招,你叫我这个做师父的情何以堪?你给我出去跪着去!”

  喜宝一惊,抬起头来委屈吧啦地看向宋有贞。

  这么多年了,宋有贞照旧头回罚她跪,明白刚刚他还担忧她跪坏了膝盖,想把她拉起来的。

  可谁叫她做错了呢?

  洗心革面,转头是岸,她写给苏云卿和宋启文的这些话,难道放在她身上就不适用了吗?

  “哦。”

  喜宝于是站起身来,三步一转头地出了宋有贞的屋子,站到院子里,寻一块洁净的地方准备跪下。

  结果宋有贞终于照旧心软了。

  “而已,罚跪伤身,你给我把过几天要唱的《蝴蝶梦》好好练习,明日的早课我就要考你,唱不下来看我怎么罚你!”

急遽夫人

说说《蝴蝶梦》,此戏又名《大劈棺》,或《田氏劈棺》,是由元杂剧《鼓盆歌庄子叹骷髅》改编,除京剧外,汉剧、评剧、桂剧亦有此剧目,名叫《大劈棺》,川剧名《南华堂》,湘剧、弋腔、徽剧、秦腔都有《蝴蝶梦》,河北梆子也有《庄子扇坟》,演绎地都是此剧情,说明改剧情在其时广为流传,受众颇广。   具体内容下章会讲,所以不在此赘述,值得一提的是,虽然该剧目在其时有很是前卫的现实批判主义气势派头,但剧中两位主角借了庄子和其妻的名讳却没有将二人描述成伟光正的正面人物,因此在二十世纪五十年代受到了宽大庄子的崇敬者的抨击。   之后就被禁演了,被要求在去除对历史人物的倒霉影响之前,绝不能上演。   使得这出演绎了数百年经久不衰,历经三位学者精修过的经典剧目险些失传。   一直到2005年才在上海昆剧团和顾兆坤老师的通力相助下进行了新编,才得以重新搬上舞台。   嗯,特别声明,尊重历史人物很重要,历史虚无主义不能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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