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娇娥

第二十八章 炙热目光

娇娥 急遽夫人 2180 2022-11-28 22:00:00

  刘喜觉得梳头的话里有话,只她还没来得及问,催戏的从外头进来就要往里冲,刘铁兰实时把人拦住,他便在外头喊道:“宋兴儿可快着点吧,前头都快拖不住了。”

  梳头的手脚麻利,三两下给刘喜梳好了头,扑了粉又涂了个顶膛红、红嘴唇,换好了戏服后就把她推出去了。

  “给你给你给你!催命一样!转头得了主家赏钱,可得分我一半!”

  刘喜个头小,被她推的整个往前一踉跄,差点扑到催戏的身上。

  亏得李金水眼疾手快,一把捞住了她,转头瞪那梳头的。

  “可仔细着点吧,吓坏了我们小角儿,忘了戏词儿,扫了主家的兴,到底算谁的?”

  “师父。”

  刘喜反倒去慰藉李金水,“您放心,我好着呢。”

  她说着,也转头瞧那梳头的,声音坚贞地说道:“我后头有大好的日子要过呢,不跟她争这一时的是非。”

  她说着,便随着催戏的往戏台上去了。

  那梳头的却还不以为然,扒在门柱上讥笑刘喜。

  “她倒是很知道自己的用处,这还没怎么着呢,就把自己当成个主子了。”

  “你这是什么意思呢?”

  刘铁兰不乐意了,梳头的在哪个戏班都是下等仆役,角儿再小也是角儿,断没有被一个下等仆役数落的原理。

  刘铁兰虽没教过刘喜一天,但好歹人家认他这个师父,他怎能看自己徒弟被这样随便讥笑?立即就要上前与那梳头的理论。

  李金水却出来做和事佬。

  “行了,都少说两句吧!”

  他说着,又看向刘铁兰道:“喜丫头头回上戏台,你好歹也是她师父,不外去瞧瞧?就算你不想瞧,好歹也推我已往瞧瞧啊。”

  “这事儿闹得!”

  刘铁兰经他一提醒,忙得推着李金水往戏台边上去了。

  正好遇上刘喜站在幕后,一声“刘伯伯随我来”,便引得丑角“刘公正”上了台。

  遇上债务缠身,宋家断了几日粮了。

  宋兴儿是出门讨饭遇到了刘公正要收小工,才把他领回家里来与其父宋国士相商的。

  刘喜身材瘦小,眼神灵动,肤白貌甜,一上台一开口,便叫台下的观众道了声好。

  然她也并不受影响,稳稳当当念了两句京白,便凭据法式走到了佟大人去的宋巧姣跟前,与“宋国士”作揖道:“爹爹在上,孩儿拜揖。”

  “宋国士”问他出门可借到米粮,他也一一回复,把遇到“刘公正”,要到他家去做小工的事儿说了。

  “宋巧姣”忙出言阻止,说弟弟年纪还小,不应受这样辛苦。

  “宋兴儿”体现年景欠好,能吃上口饭,还给家里补助些家用就很不错,哪还顾得上年纪小不小呢?

  “宋国士”觉得儿子说得有理,便叫“宋兴儿”去请“刘公正”进来,相商人为事宜,“刘公正”还要宋国士立下契约,宋兴儿在他家做工,生死不与“刘公正”相关。

  凭据剧本上写的,这出戏该这样演。

  实际上也是这么演的,而且高家的家养戏班里,都不是轻易之辈,各个角儿台词准确,心情到位,票友身世的佟大人,更是叫刘喜惊喜。

  首先他的扮相果真如李金水所说,着实不错。

  可见他本人也是个风骚倜傥的男子。

  再者他台风与唱功更是不俗,一看就是常在家中练功的,不像是偶然为之。

  很有刘喜在天津卫家里时,瞧见的几个资深票友之风范。

  刘喜与他们搭戏很是过瘾。

  只有一点,她站在佟大人演得宋巧姣跟前时,总觉得自己头顶上有股子灼热,似乎有什么工具在她头顶张着血盆大口盯着她似的,叫她头皮发麻。

  人在戏里,她又不敢抬头去瞧,只在与佟大人走过场时偷偷瞄他一眼。

  可人家却半点不瞧她,神情、法式、行动都没有一丁点错处,反倒显得她多虑了。

  这场戏故事平平,主要是交接一下宋兴儿去刘公正家做小工的剧情,唱段做工都很是少,基本上全是念白。

  本没有什么该叫好的地方。

  只因着是佟大人亲自上阵,他下场时便得了满堂彩。

  刘喜比他先下的台,是在后台听到的叫好声。

  李金水刘铁兰他们正围着她,问她初次登台的感受。

  刘喜也是兴奋得很,到这会儿都还没缓过神来,笑嘻嘻与二人说道:“像做梦似的就给演完了,我都不知道自己唱错了没有。”

  “没错,师父都给你听着呢,都是对的!”刘铁兰抢着说。

  李金水白他一眼,酸道:“什么师父?一天也没教过人家,你怎么就成师父了,她师父在这儿呢!”

  说着,他又慈祥地看向刘喜道:“宋兴儿演得好,演得灵,为师演了这么久的戏,照旧头回见宋兴儿进场亮相时,有人给叫好的呢。”

  李金水不常夸人的。

  刘喜跟他学了这几日的戏,听他骂人的时候多,夸人的时候险些没有。

  他能这么不惜赞美,真是叫刘喜似乎踩在云彩上一般,兴奋极了。

  只是她才兴奋了一小会儿,刚刚在台上那种被人盯着的感受就又袭上了心头,叫她忍不住猛一转头去看。

  这回她看见了。

  果真是佟大人在看她,虽然只是镜子里的一个眼神闪躲,但她险些可以确定,他就是在看她。

  刘喜的脸上突然没了笑容,刘铁兰和李金水瞧出了差池劲。

  “怎么了这是?”刘铁兰问。

  “没,”在人家的屋檐底下做事,刘喜不想打草惊蛇,忙摇头,抖抖胳膊说道:“就是另有点畏惧,想坐会儿。”

  “正常!第一次登台,畏惧是难免的事儿。”

  刘铁兰心里兴奋,立即就要扶着刘喜回适才那屋歇着。

  后面要隔好几场才气再有宋兴儿的戏,刘喜至少可以歇半个时辰。

  李金水却把他拦住道:“你别去了,照旧我去吧,你忘了你自己徒弟马上就要登台了?再说你自己不也得扮上吗?”

  刘铁兰一拍脑袋,转头看了一眼还在扮戏的申良君,有些歉仄地看着刘喜说道:“那喜丫头你先去歇着,师父留下来看看你大师兄的戏。”

  刘喜体谅刘铁兰的难处,颔首嗯了一声,就随着李金水回适才那屋了。

  然而谁也没有注意到,临出门的时候,李金水回过头去瞧向正在饮茶的佟大人,目光如炬,牙龈发紧。

  一进那间屋子,刘喜便把门关上,小声向李金水问道:“师父,您刚在后台看戏,离我们都近些,认真就没瞧出什么差池劲吗?”

急遽夫人

关于顶膛红:   顶堂红为生角额头上的一抹红。   老生、武生在眉心画柱状顶膛红,上窄下宽,顶膛红长度越长代表此人越年轻,或者火气越旺。   小生的顶膛红为拱状,娃娃生的顶膛红是个大红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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