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一章 命运的馈赠

　　选项一13.6%，选项二13.6%，选项三63.6%，选项四9.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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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项三】

　　【痛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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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随着一声玻璃破碎的锐响，面前的一切都碎裂了。

　　美轮美奂的海底都市飞散消失，泛起在郑灼眼前的，是他所见过的——

　　不。

　　是所有灵长类所见过的最可怖，最邪恶，最亵渎的国都。

　　尖刺、纤毛、触角和脓疮从高峻到不行能来自地球的绿色石材中伸出，密密麻麻地铺满了海底。那些可憎之物相互纠缠，穿刺，搭建出完全违反几何学与物理定律的反常结构。所有这些在世的修建质料以前所未见的空间结构和物理尺寸耸动着，只是看一眼，就让人发生了剧烈的不适——那不适感强烈到远远逾越了小我私家意志力，让所有的理性都在此蒸发。

　　美丽的宝石酿成了各式各样的眼球和口器，明亮温暖的灯火酿成了凝聚着的肮脏秽物，透明的水晶墙面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那些绿色的石材。仔细一看，那些石材的外貌，竟充满了密密麻麻的——

　　威胁、焦躁、惊恐、绝望。

　　郑灼被这人类潜意识中构建出的，最深最恶的负面情感荟萃体彻底击穿了。

　　他以自己的选择留下了意识，但与此同时。

　　有一些工具坏了。

　　“——咯——”

　　在此前一直未曾存在的深海的水压，突然间泛起。

　　郑灼的面部扭曲着。他的口鼻冒出气泡。海水一瞬间拍挤了他的身体，将他的肺挤成了比拳头更小的团块。

　　血液无法流通，连续的窒息和永恒的痛苦。

　　深海的一切回到了他身上，却没有夺走他的生命。

　　于是，这便成了一种没有任何仁慈可言的折磨。

　　“嘻嘻。”

　　“哈哈。”

　　“呼呼呼。”

　　“这不是，不错嘛？”

　　人形的光点们缠绕着因痛楚而不成人形的郑灼。

　　不……应该称谓它们为那些“曾是人形光点”的工具。

　　现在，它们早已不再发光。在视界被破坏，重新展现出真实的海底，郑灼身后追随着的，是一群拖着腐烂遗骸的亡灵。

　　它们中的一些抱着貌寝、亵渎的雕像，另一些抱着看一眼就令人意识模糊的离奇几何学形体，另有一些拖拽着由不知是什么材质的内页装订而成的古老书籍。它们抬起空洞的，半骷髅状的头颅，发出清脆的笑声。

　　“前进呀，前进！”

　　它们说。

　　“前进呀！快看，你的同伴要走了，快抓住他！”

　　“……”

　　郑灼慢慢抬起了脸。

　　他接触了真相。真相扬去了一切……然后，留下了意识与理智。

　　因此，他也没有忘记自己的目的。不如说，痛苦反而如同烙铁般把那唯一的希望烙进了他的精神里。

　　“（……对……对，就差一点……就差一点……了……）”

　　郑灼的身体已经因为痛苦没有任何知觉了。但他发现，自己还能凭据自己所想缓慢地向前飘去。

　　他穿过这座世界上最为古老、最为险恶的国都，穿过那些甚至无法分辨是凹面照旧凸面、是生物照旧死物的修建。

　　他重新看清了前方。

　　曾经雄伟华美的宫殿，现在酿成了一扇巨大的门。那门由某种不知材质的岩石组成，通体泛起纯粹的玄色，并同时，散发着一种玄色的光。

　　郑灼从不知道有什么工具能发出玄色的光。

　　在那巨大的门前竖立着的女神雕像也变了。

　　像是青铜、像是象牙、又像是玉的材质组成了那尊雕像。那是一个头戴月桂叶桂冠的男人。男人身材高峻健硕，样貌俊朗美丽。

　　这太奇怪了。

　　在这座不协调的都市里，只有那雕像还保留着人类所能理解的美丽。

　　郑灼这样想着，开始仔细端详它——

　　就在这个瞬间。

　　一种原始的恐惧，一种对于危险的回避本能击中了他，让他不受控制地低下了头。

　　“（……什……什么……）”

　　他那因为深海水压早已无限趋近于停止的心脏又开始疯狂跳动。

　　他理解了。

　　那才是这里最可怕的事物。

　　郑灼漂浮着。

　　他还没有从适才的攻击中缓过神，只是茫然地看着斜下的前方。

　　然后……

　　“（是他！）”

　　郑灼看到了楚怀仁。楚怀仁正沿着或许能被称为街道的菌毯，缓慢地向着雕像和大门的偏向游去。

　　对……卡牌。

　　只要楚怀仁能够与卡牌接触，这一切的折磨都能结束。

　　郑灼想到这里，拼命向前挪动。

　　手脚的每一次摆动，都带给他强烈的痛苦。但他照旧一直向前，向前……

　　郑灼越过了游得很慢的楚怀仁。他挡到了他身前。

　　然而楚怀仁现在双目无神，只是木然地盯着前方。他撞开了郑灼，继续向前慢慢地飘去。

　　喂！

　　郑灼想说话却发不作声音。他的手因剧烈的疼痛蜷成一团，无法抓住楚怀仁。

　　他只得又向前拼命游去。他一直向前，一直向前，只觉得自己游动的速度在变快……

　　他游上那些诡异的、蠕动着的台阶，来到了雕像的下方。

　　“（记得……在进入世界时看到的……是这里……）”

　　郑灼不敢抬头。他开始用拧得十分奇怪的手刨雕像底部的沙。

　　每一下都带来巨大的痛苦。然而，郑灼知道他不会死去，也不会昏厥，这反而成为让他一直坚持下去的力量。

　　卡……金色的卡。

　　到底，到底在哪……

　　雕像的底部，太大了！郑灼以手刨地的速度，又是那么慢。

　　楚怀仁慢慢地飘了过来。他越过了郑灼。

　　郑灼心头一惊。

　　楚怀仁的目的地竟不是雕像，而是背后的门！眼看着，他就要越过那雕像了——

　　进去了就完了！

　　这个念头突然闪现在脑中。郑灼猛地将自己撞在沙地上，凭惯性游了已往，挡在楚怀仁身前。

　　但他仍没法阻止失去意识的楚怀仁。只能将他稍微往后撞一些。

　　他趁这个时机用脚拨开沙子。

　　然而，效率太低了。他没措施一直这样。楚怀仁越来越靠近那扇门。

　　耳边又响起了游魂们的声音。

　　是那些曾经的光点。这一次，它们攀上了郑灼的肩膀，手里捧着各式各样令人作呕的物品。

　　用这个吧！

　　它们说。

　　用这个吧！

　　最后了。最后了。

　　胜利就在眼前了，你不这么觉得吗？照旧说，你宁愿宁可就在这里失败？

　　只要一点小小的价钱……

　　就能够实现你的愿望。

　　它们照旧能够被带出这个世界的！怎么样？

　　很划算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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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

　　【楚怀仁在进入黑暗的大门，而卡牌迟迟未能找到。现在应该怎么做？】

　　【选项一】

　　【拿取游魂给予的：隶属之书】

　　效果：可以强制要求一个生物执行你的命令

　　副作用：联系

　　【选项二】

　　【拿取游魂给予的：禁缚之触】

　　效果：可以将若干生物束缚在原地

　　副作用：滋生

　　【选项三】

　　【拿取游魂给予的：全能之视】

　　效果：看穿一切

　　副作用：疯狂

　　【选项四】

　　【都不选，继续自力挖卡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