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一念之差

　　选项一11.8%，选项三76.5%，选项四11.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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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选项三】

　　【已经完全变形的海员+尚未变形但理智已完全瓦解的海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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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少需要几多人？”郑灼瞥了一眼【潜意识投票】面板，飞快地问船长。

　　“二十……不……十五人……”

　　郑灼又飞快地扫向那些尚存理智的海员，他们惊慌不已地确认着自己长出鳞的手和脸。其中一些已经缓过神的人，开始顺着消防绳梯向上爬。

　　加上郑灼、楚怀仁、林温教授和船长，也只不外十一小我私家。

　　但郑灼想，不能再拉人了。

　　“能上船的人都上船，快！”

　　他首先将船长推向绳梯，紧接着去推那些因变化而忙乱的海员。这些没有偏向的海员早已六神无主，一经指示，便很快照做了。

　　郑灼的目光扫过那些哭叫着趴在远处地上的海员，又很快把视线移开。

　　现在的登船方式只有绳梯。想要把这些丧失能动性的海员带上，太浪费时间了。

　　接下来，他一边叫醒海员，一边紧盯远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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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攻击性：67、69、7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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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完全类鱼人化的海员们越靠越近了。而且，攻击性一直在提高……

　　如果说被类鱼人追逐是想要将胸腔撑炸的恐惧，那么现在，这些缄默沉静着，慢慢将头转向科考船的类鱼人，带来的则是一种平静的疯狂。

　　终于，最后，林温教授也乐成爬上绳梯，郑灼紧随着抓住绳梯的下摆。

　　“收梯子！”

　　他向上方喊道。楚怀仁指挥几名水手用力利用绞链，他被高高地提起。

　　下方的类鱼人们茫然地望着天，终于，发出了第一声尖叫。

　　伤口在发烫。郑灼没有去看，他知道，那里不仅仅是发炎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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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美丽未来号】离开了这座美丽而致命的小岛。在这里，它留下了凌驾一半的乘员。

　　没有人相互攀谈，气氛较之先前越发诡异。船长没有再召开任何聚会会议，但科考船仍凭据原定计划，向着第三座小岛驶去。

　　郑灼不确定这是因为现在他们的航行里数已经不支持返回，照旧因为船长身体和精神上的变化也日益明显。

　　船在海上航行了几天。一部门乐成登船的幸存海员开始将自己关在空船舱中，闭门不出。其中就包罗了林温教授。

　　海员陆续失去事情能力，让本就紧张的人手越发捉襟见肘。郑灼和楚怀仁这样情况稍好些的海员，只能一连许多天同时担任日班和夜班。

　　没有人诉苦。因为，他们晚上并不怎么能入睡，也不敢入睡。

　　疲惫和恐惧事后，残余的情感都酿成了麻木的残渣。科考船宛如一具巨大的棺椁，在无边无际的大海上漂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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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一天。

　　郑灼睁着眼睛，看着向阳的光从舷窗外透入，洒在床上。

　　还没有抵达第三座岛。时间已经已往几天了？三天、四天、一周、照旧更久？

　　时间看法被破坏了。郑灼摇晃着起身。

　　他的额头越来越烫，体温却越来越凉。鳞片和刺已经完全笼罩住了伤口，并不间歇地流出鱼腥味的液体。

　　“（见鬼……能撑到……第三座……岛吗……）”

　　漫长的期待也开始摧毁他的神经。

　　他木然地伸手去摸挂在舷窗旁的外套，试图用钥匙打开锁住的床帘。

　　“钥匙……在……”

　　郑灼的记性也变差了，弄错了放钥匙的口袋。

　　他摸到的，是牛皮手账那充满质感的封面。

　　“……对啊。”

　　他把手账给忘记了。回来之后，还没有看过它。

　　郑灼坐起身。他抽脱手账，并掀开了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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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掉进这里了。为什么？我要想措施出去。”

　　“我不属于这里。”

　　“活该，说好的玩游戏呢？为什么从上一个【潜意识世界】被杀死后，我没有回到现实？”

　　“是次数？照旧时间？又或者是精神极限？”

　　“跟我一起加入之前几场游戏的人没有来。这里只有我。”

　　“哈哈，太绝望了。”

　　“这软件真的能实现所有愿望吗？”

　　“这就是一场骗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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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掀开第一页，上面密密麻麻地写着疑问和绝望的词句，期间还夹杂着无数谩骂。

　　但其中，有着一些郑灼很是熟悉的字句。

　　那名航行员……也是一名使用了【团体潜意识】软件后，从现实世界到来的加入者！？

　　郑灼猛地提起了精神。

　　他快速将第一页翻过。

　　第二页、第三页。起初的几页都是如此，有信息的内容在淘汰，谩骂的比例开始增加。郑灼从那些字句里，只能看出这名航行员是在郑灼掉进这【远洋世界】前55年进入这里的。

　　一直翻到这本条记四分之一的地方，突然间，谩骂停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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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不能死在这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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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以这句话为分界线，后续，航行员在条记里详细地纪录了自己所做的一切。

　　他进入这个世界时，持有着【易主】技术，可以将某样特定物品的归属权转移给自己。他用这个技术获得了大量舆图、艺术品和物资，并从中确定了这个世界的秘密——深海之下的都市。

　　他又开始查阅大量的资料，在大西洋岸边的种种渔村往返，确认冲刷上岸的瓦片与砖砾。

　　最后，他确认了一件事——

　　——那就是最后一座岛屿。“环状岛”的位置。

　　“（他没有经过前两座岛？他直接去的第三座……）”

　　郑灼心中惊讶，继续向下看。

　　确认这件事后，航行员从一个航行喜好者那里“转移”来了一架螺旋桨飞机。在一个晴朗的天气里，他起飞了。

　　螺旋桨飞机穿越大西洋，在其时被认为是一件不行能完成的任务。但他不需要，也没有须要飞完全程。

　　他知道，自己只要飞到一半的距离。

　　“……”

　　郑灼继续翻页。后续，条记上纪录了许许多多的风向、位置和坐标参数，一切看起来都很正常。十四个小时后，他在条记本上纪录“看到了漂亮的环形条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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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能回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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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是他所纪录的最后一句充满希望的话。

　　这之后的纪录中，情况急转直下。岂论他如何实验降落，都无法落向那座小岛。降低到一定高度后，小岛便突然无影无踪，低空飞过也无法挂到任何凸起岩石，只能激起一片片浪花。

　　“我有几个推测。”他在手账中写道，“这可能——”

　　郑灼正想继续看下去，突然，郑灼的床帘上映出了一个玄色的影子。

　　“郑灼？”

　　是楚怀仁。他敲了敲床帘、

　　郑灼把床帘的锁打开了。

　　“你没有去值班。”楚怀仁站在外面，说道，“到换班时间了……”

　　“谢谢。我马上去。”

　　郑灼起身。他看到楚怀仁的目光瞥过自己手上的手账。

　　楚怀仁的面色并欠好。精神压力似乎累积到了极限。

　　要不要同他说明【潜意识世界】的事？

　　郑灼突然想。

　　现在，他的手上有这本手账。可信度变得很高。

　　说明情况或许能缓解楚怀仁的压力，更重要的是，可以提升楚怀仁在接下来的行动中的配合水平。但这种有风险的行为也可能招致另一种结果：让他彻底疯狂。

　　那么，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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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问题】

　　【是否见告楚怀仁真相？】

　　【选项一】

　　【见告】

　　【选项二】

　　【不见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