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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奈海棠无香

第五章 好一个白面书生

怎奈海棠无香 芭蕉闻雨 3908 2022-11-23 15:56:23

  之后的一段时间,青宣与我相敬如宾。

  呵,相敬如宾这个用来形容婚姻幸福的词,实际却让人觉得凉薄的很,试问哪一对爱的痴缠的男女,不愿占有,不会醋意横生?其实这一切我并不懂,只不外在缱绻婉约的诗词里能寻见一二而已。

  这世间,最难懂的就是情了。

  最难给予的也不外是情。

  有情的,倾尽所有支付真情片片。

  薄情的,纵然拥有,也不外尔尔。

  青宣于我到底有情无情,我不知道。

  只现在的相敬如宾,我已然知足。

  初十一大早,秋儿替我梳妆好了,准备去见公婆。一掀门帘,青宣就站在那里。一袭湖蓝色的锦袍,一样清俊的脸。

  他朝我笑笑:“这么快,好了?”

  这些日子,青宣一直住在书房。我没想到他会在门口等我。

  有些惊讶,也有些忙乱,只低声说:“好了。”

  杜夫人到底嫌我妆扮的素淡,叫丫头重新给我上了妆,胭脂匀面,一点朱唇。偏要让我戴上朝凤挂珠钗。

  青宣见我出来,眼神掠过一丝忙乱,他快速地避开眼神。

  “怎么样,瞧瞧我给咱们媳妇妆扮的好欠好?这才有个新妇的样子!”

  “你娘此外不成,妆扮总是出众的!”杜老爷笑着说。

  “宣儿,你瞧着好欠好?”杜夫人一个劲儿地问。

  青宣的脸上现出一抹绯红,他颔首道:“很好。”

  一家人声势赫赫的出门。

  街巷上,熙熙攘攘。

  我们的马车徐徐前行。

  贺府门楣,红绸替代了白绫。比往日越发的威武荣耀。

  递上贺仪,拜过了主家。来宾都到的差不多了,于是相互拥簇着只等皇家玉辇亲临。

  女眷们皆在内院,按品级列好。

  有官阶的男眷们都到二门上垂首恭迎圣驾。

  皇上刚出宫门,早有一列内官快马加鞭前来送信。

  好半天,才有亲从官盛装前来,一律身着锦团狮子衫。镀金腰带,结带宽衫。

  然后是殿前追随的内人,着绯青紫色花袍,乘马跨剑而来。

  再接着即是穿红锦袄子的内官,手执御物走来,如金交椅,痰盂,水罐,果垒,掌扇,缨拂等物。

  然后又是掌灯执扇等一众人等徐徐而来。

  皇家的威仪自是不能小觑的。

  我在内院早等的不耐烦,又不敢有一丝倦怠。我虽入宫频频,可见的都是后宫嫔妃,从未一睹皇上真容。

  他们说他年纪轻轻,霸气特殊。亦曾坚贞不阿。我想他一定长的威武雄壮。

  御驾将至,围了围子,换一顶小轿从正门入。两旁各宰执侍从,亲王宗室,随后而来。

  行礼毕,已过午膳时间。一簇簇的人,我基础看不到皇上真容。只觉威凛雍容。

  宴席正式开始。

  听戏,赏乐不停。

  不外外交。

  青宣自打进了贺府,就与我离开了,我朝男席望去,并未见到他的身影。

  想是在贺府熟了,轻车熟路,旧景难忘。

  也罢。我因推脱不外,略吃了几杯酒,脸就绯红起来,拉着秋儿走下席来。悄声说:“咱们也走走去。”

  “小姐,你瞧那边园子真大,咱们到那边走会儿,人又少,又清净,这一上午行礼请安,笑的我的脸都酸了。”秋儿一见园子马上玩心大发,一溜烟儿的跑进去。

  我看着四周无人,也随着她走来。

  外交奉承,说不累那是假的。

  这园子真心不错。刚一进角门,我就被眼前的景致吸引了。什么是层峦叠翠,曲径通幽,我算是领略到了。

  怪不得以前贺紫茉说起她家这个园子,就满心的欢喜。我一时寻不见秋儿,只顾随着眼前的美景徐徐走来。

  我记得贺紫茉说过,这园子里有一处亭台可以远瞭,能看见整个园中景致,她曾说过送我的那条手帕就是在那里绣的。

  我穿桥过洞,依着台阶往上走。忽见那亭台高处有一个穿蓝绸衫的男子,正背对着我。

  是青宣么?我疑惑。

  莫不是此处曾是他与贺紫茉念书联句的地方?我一阵心酸。可故人已不再,只剩缅怀。也罢。

  我犹豫着上不上去……

  突然,那人一转身,四目相对。不是青宣。是个白面书生。

  我瞧着四周无人,躲又无处躲。进退两难。

  “你,上来。”听起来像是命令。

  我一脸不悦,不上来又怎样,但转念一想,也许是贺府的贵客,冒犯不得。

  只得勉强说:“随着我的丫头不知哪里贪玩去了,我们不外是来歇歇脚,谁想贺府的园子景致实在是好,一时贪看住了,尊下莫怪。”

  礼数周全。

  “你上来,这里的景致更好。”他见我不动,便想伸手拉我。

  我忙一低头躲开,快步上来。果真亭里的景致美极了。整个贺府尽收眼底。抬眼向东边望去,皇城的宫墙青碧朔黄。

  我舒了一口气。“真美。”

  “只会说这两个字?”他问。

  我睨着眼,没好气地说:“请尊下见教。”

  他一笑,并没答言,只拿眼不住的审察我。“胭脂谁与匀淡,偏向脸边浓。”

  这是晏殊的《诉衷情——海棠珠缀一重重》,早先在家时,整日里对着我那一树海棠,不知咏过几多名句。这一听便知他拿我也当成风物了。因为下阕是‘看叶嫩,惜花红,意无穷。如花似叶,共占东风。’

  “晏殊的名句用在这里可惜了。”我正色道。

  “原来你懂。我正是‘闲歇偶待处,觅得知音。’”他说。

  “书生虽才气横溢,也该有些经世治国的能耐,否则枉费了这一世英名。”我见他如此掉臂礼数,便不想多待,推说瞧见了秋儿,便要下去了。

  正要转身,谁知从那边假山上走来一小我私家,定神一看,是青宣。

  他也看见了我。看见我与另一个男子,一起。

  怎么办?我尴尬的定在那里,不知所措。

  我忙乱地正不知如何开口,谁知青宣走上前来,忙跪下行礼,还一个劲儿的给我使眼色。

  “皇上恕罪,臣携臣妇赴宴,早听闻贺府园中景致清幽,遂带臣妇一同来鉴赏,谁知,她,一时贪玩,走散了,不懂规则之处,还望皇上恕罪。”

  我慌忙随着跪下,偷偷拿眼窥着,原来他是皇上,只是怎么着常服,穿蓝衫呢?我还以为是个白面书生!多亏青宣泛起,青宣!是在维护我么?原本以为自己解释不清了呢?没想到,他,照旧维护我的。

  听青宣说完,皇上脸色凝重,半晌幽幽地吐出:“原来她是你的新妇,是白宰执的千金白如棠么?”

  我抬头。他知道我?

  他不住的审察我,良久,嘴角掠过一丝笑意。

  “李卿过虑了。我身着常服,又无人随着,难怪她不认得。何谈罪过之说?平身吧”

  “谢皇上。”

  我们匹俦二人一同起身。

  “你夫人未曾坏了规则,回去可别难为了她!都怪贺府这园子太美,让咱们争相来瞧。看,我不是也想一小我私家散散闷不是?扮成这样也难有自由啊!”他感伤。

  “皇上金尊玉贵……”青宣拿出上朝时那套老词。

  『,那边想是也差不多了,还得换上朝服去坐一坐。”说完,他径直去了,走了没几步,一转头,“你们别随着。”

  花红柳绿,只剩我和青宣站在原地,面面相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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