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息醒过来时,头痛欲裂。
她失去意识的那一秒,感受脖子后面一阵刺痛,很像那晚在徐薇公寓楼下的场景。
模模糊糊中,她似乎听到一个女人温柔的嗓音:“你还好吗?快醒醒。”
罗息勉强睁开眼睛,捏了捏脖子,发现自己靠在一张亚麻色的沙发上。
她在一间很大的房间里,里面有许多沙发,除了她,只有一个女人,坐在一旁,手里拿着一杯水,旁边的桌子上另有好几杯同样的水,笑容深深。
见她终于醒了过来,长长的舒了一口气:“你终于醒了,我适才还在担忧,反映你还要睡很久。”
罗息想起身,可满身没有任何力气,软软的,似乎中了什么药物,她扶着额头看了眼四周,这间房间部署简朴,却随处透着诡异。
让她稍稍有些不安:“萧然呢?”
“你是问那个和你一起的女人吗?”女人温和的作声,“别担忧,她没事。”
这个女人看起来很善良,但唇角那抹弧度却很奇怪,手中的那杯水也很离奇,透明中带着污浊,而她看向她的眼神似乎冒着火光,像是盯着某种猎物。
她向来理应,而非感性,并不觉得这个女人救了她们,甚至觉得前所未有的不安。
这种料想让她毛骨悚然,再度审察四下,这就是一间房间,没怎么装修,毛坯样式,只不外铺了地毯,放置了一些家具。
仔细去看,其实墙壁上另有玻璃窗,厚重的窗帘遮住,偶尔有几丝灼烁照进来,是了,她们发生意外时,天还没亮。
这里楼层不高,所以偶尔才有月光。
这是什么地方?他们有什么目的?
“我想见见我的朋友,可以吗?”罗息努力保持着镇定。
“嗯,不外你得先喝了这杯药才可以。”女人将手中的杯子递了过来,目光真诚急切,一副为她好的样子。
似乎只要她喝了这杯水,什么要求都可以满足她,她就这样静静看着罗息,语气温和:“喝了这药,你就会好了,再也不会难受了。”
这杯水……是给她准备的?
“这是……什么水?”
“放心,这工具对你没有坏处。”她起身,站在罗息面前,似乎她不主动,就只能由她来动手了。
罗息抿着嘴唇,这是什么水,污浊的似乎受到污染一般。
不,她不能喝。
片刻前温柔良善的女人眼神一变,诡异的盯着她,“喝下去,不喝,你怎么会好起来呢?”
罗息紧紧靠在沙发椅背上,身后一片冷汗,一时间不知该怎么办。
这时,不知从什么地方,传来几声大笑。
有男人,也有女人。
隔着有些距离,至少不在这个房间四周。”
女人蹙了蹙眉:“哼,又发狂了,看来得加重剂量了。
说着,她回到刚刚坐的位置,从托盘上端起其他的水杯,走了出去。
房间里,灯光不算明亮,可罗息透过鼻子,照旧闻出了这杯水的异常。
那个诡异的女人走了,脚步声越来越远,很快听不到了。
罗息立刻起身,强忍住脑袋里厚重的晕眩,另有满身的无力,艰难往外走。
出了门,却被惊住了。
这……居然是医院!
不,准确来说,是精神病医院,而且照旧她所熟悉的那间医院。
曾经,王岩的姐姐就住在这里,另有沈思文所认识的朋友,也在这里。
一间一间病房,相互交织,走道里空空荡荡,没有人,也没有任何声音,如若不是之前来过,她一定会认为这是一间废弃的医院。
头顶的白炽灯坏了几盏,散发出微弱的光线,不知哪里来的风,让人背后一凉,似乎行走在黑暗的墓地。
罗息咬着牙,努力让自己保持冷静,快步而悄声地从过道走过。
虽然来过数次,可她对这里不太熟悉,基础不知道该往哪里走。
无论如何,显然一定在这里,她不能让她留在这里。
寂静幽暗的过道里,每一间房间都静悄悄的,似乎废弃的大楼。
罗息知道,病房里都有病人,只不外因为药物,他们已经沉沉入睡,无论外面发生了什么,他们都不会知道。
而且,这些房间的门,都从外面上了锁。
很快,她在下楼梯的时候,发现拐角有一扇门,里面透着亮光,微黄的颜色。似乎太阳光初熏时的场景。
罗息带着困惑走了已往,握住门把手,咬着嘴唇,希望萧然会在里面。
她闭了闭眼,无论里面都有什么,总要看看,另有什么比现在的情况更糟糕呢?
她轻轻呼出一口气,一推。
门吱呀一声开了,黄色的灯光倾泻而出。
这是一间不算小的房间,四周都是玻璃,里面有水,上面种植着某种植物,一颗一颗,却是她没见过的品种,另有不少实验器皿,里面有许多样本,看样子这应该是一间实验室。
很快,她就发现了萧然。
她躺在一张手术台上,四肢被绳索绑着,脸色苍白,没有任何血色。
罗息来不及多想,快速走了已往,忙不迭给她松绑,看到绳索的绑结时,她愣了几秒,这种打结方式她见过,很快就解开了。
然而,萧然的手突然抓住她的手,制止她进一步行动。
罗息一怔,随后面前一黑。
她知道有人来了,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
站在门口的男人声音很是冷漠:“罗律师,你知道这是犯罪吗?”
罗息听不懂,惊奇地抬起头,一瞬间,整小我私家都呆住了。
门口的男人有些苍老,却一眼就让人认出他的身份,竟然是他,一个已经死了十几年的男人。
当初,那个因为失手杀害妻子的男人,在入狱半年后,因为伤势过重,治疗无效死亡。
这是其时牢狱给出的结果,今后数年,罗息再也没有见过,也一直以为自己没了亲人。
但此时现在,当这张熟悉的面孔再次泛起在她面前时,她居然没来由的发生出从未有过的恨意。
男人似乎并没有认出她来,徐徐走了进来。
罗息盯着他手上的器皿,唇角微抿,“你想做什么?”
“她不外是试验品。”男人在罗息一米处站定,心情很淡,似乎说着无关紧要的事。
“试验品?你对她做了什么?”
曾经那般坏事做尽的男人,居然逃脱了执法的制裁,如今仍旧做着坏事,有时候,她觉得很不公正,为什么当初死的不是他。
罗息愤愤看着面前的男人,原以为不会有任何颠簸,可此时现在,内心一片悲痛,不是为她自己,而是当初那个傻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