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息忍着气,缄默沉静的离开。
“罗息,能者多劳!”秦峰笑意盈盈,看着她含着怒气离开,嘴角的笑意不停扩大。
作为一家事务所的掌舵者,不希望自己手下的人始终有一身反骨,总会想方设法折断羽翼,让他们做一只灵巧的猫咪,臣服在自己手下。
他知道,罗息很厉害,但再厉害的人,许多时候也不得不向现实折腰。
淡淡的烟草味,在不通风的空间里,久久没有散去。
无论什么时候,刑警队都是十分忙碌,行人步履急遽,神色凝重。
罗息坐在开放式办公区某个靠窗的座位上,听着某位当事人诉说自己的情况。
蒋楠寒还在聚会会议室里开着会,压根就没时间搭理她,所以,罗息每天雷打不动,准时准点泛起在办公室,偶尔旁听他们的聚会会议,或者处置惩罚一些细小的委托。
说来她和刑警队里的人都很熟了,已经在这里做公益律师有几天了,离开事务所,在这样的地方,反而心里越发平静,似乎一下子静了下来。
明明是一样的事情,可给她的感受就是纷歧样。
这些天,和这些忙碌的刑警相处,能理解他们的事情,也深知他们不会辛苦,让她更好的体会到每一个行业的不容易。
处置惩罚完简朴的委托后,罗息整理好资料,准备去找蒋楠寒,不经意经过他们开会的那间聚会会议室。
偌大的聚会会议室里,坐满了人,有些她并不认识,也没见过,脸上的心情凝重而严肃,似乎遇到了什么棘手的案件。
罗息挑了挑眉,却也没有听墙角的习惯,走到走廊尽头,准备等他出来。
刑警队虽然事情特殊,但不得不说情况很好,前面一片空地种了不少树,偶有一些结果子的,绿叶之中,几许遮盖。
她很少有时间去视察大自然的风物,她还记得最近一次照旧刚上大学那会儿,图书馆外有一棵又高又大的桂花树,每年中秋前后,花香四溢。
厥后,似乎再也没有这样的闲情逸致,所有的时间都用在学习和事情上。
所以……
在她发怔的瞬间,有一个男人朝她走了过来,似乎有话对她说。
罗息不是多管闲事的人,况且她看得出这个男人不像是什么好人。
蒋楠寒出来时,正悦目到这一幕,从他的角度看,现在两小我私家似乎很好的朋友,叙旧般的讨论着。
站在罗息面前的男人转过身,看了蒋楠寒一眼,低声和罗息说了几句,随后径直离开。
罗息微挑了下眉,站在原地,没有作声,没一会儿,蒋楠寒走了过来,没问他们刚刚聊了什么,只说,“在这里还习惯吗?”
“嗯,还行。”
她不知道,有天蒋楠寒从外面回来时,看到她穿着平常的衣服,和某个有需要的人讨论,似乎在法庭上辩说一般,义正言辞。
罗息看了他身后一眼,聚会会议室里的人先后走了出来,时不时有人朝这边看过来,她挑眉道,“聚会会议结束了?”
“不是什么重要的聚会会议,一时半会儿也不会有结果。”
他没说什么事,否则她又该好奇了,“怕我会好奇然后打破砂锅问到底?”
“你应该不感兴趣。”
罗息撇了撇嘴,“你不说怎么知道?”
蒋楠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要去教书育人了?”
“听老师提起,每个星期一堂课,案例分析。”他说。
罗息瞬间不兴奋了,“多数是应了他的心思,可以偷回懒。”
“在理论联系实际方面,许多老师都不如你。”
“临时认为是在夸奖我好了。”罗息弯了弯唇,心情瞬间好了起来。
“有时间我会去旁听的。”
“……”她差点就翻了个白眼。
“除了案例分析,在种种执法规则上,我也很厉害,虽然,另有种种犯罪分析,有兴趣吗?”
“看时间。”
“你知道你现在这样子像什么吗?得了自制还卖乖。”罗息瞪了他一眼。
“是想让我资助,又欠美意思开口吧。”蒋楠寒瞥了她一眼,不客气的戳穿。
“……”
罗息满头黑线,“民不与官斗,警不与律师打交道,否则结果很严重。”
“我们都很遵纪守法。”
“……”这个家伙。
“意外和明天哪个先来,谁知道了?有一个律师,可以解决许多问题……”罗息认真开口。
“至少我没有这样的时间。”
总需要结婚,可以弄个什么婚前协议?或者立个什么遗嘱的吧?罗息疑惑,不外究竟这是人家的私事,她也不想知道。
蒋楠寒拿着一份文件,朝办公室走去,“如果你有需要,我倒是可以无偿资助。”
“有需要?还无偿资助?”罗息拧眉,不满意他的说话,“蒋楠寒,你是不是看不得我好?”
他似乎弯了一下唇角,没有作声。
罗息仔细一想,觉得是不是他们刚刚的聚会会议和她有关,又问,“是不是和波比菲尔有关的那件事。很棘手吗?”
“暂时无关。”
“是吗?我查过近些年相关的案件,发现这样的案件不在少数。”
“你查的是贩卖人口,照旧器官贩卖的案件?”他问,“你不能这样查,会陷入误区。”
罗息心头微微一颤,有些讶异,又有些不解。
她问,“那应该怎么视察?”
“这是我们警方应该考虑的事,和你没多大关系……另外,这件案子很庞大,可能还会有危险,所以,你不要加入。”
她想起波比菲尔自杀前说的那句话,抿了抿嘴唇。
“所以,波比菲尔才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嗯。”他已经走到自己的办公室前,推开门然后转身,“罗息,如果你有时间,我们可以聊聊。”他的嗓音温和,态度老实。
“我认为,我们现在是朋友,可以聊些朋友之间的话题。”
罗息的心稍稍一顿,他到底在想什么。
朋友……
她微微一笑,“虽然,可以考虑。”
罗息坐在蒋楠寒办公室靠近窗边的沙发上,手里端着一杯咖啡,等着他开口。
蒋楠寒的办公室不算大,幸亏情况好,光线很好,窗外另有一棵果树,这个季节树上挂满了果子,黄橙橙的,悦目极了。
“你似乎从来没提过自己家里的事?”蒋楠寒站在窗边,看着窗外的风物。
“你想问什么?”罗息抿了一口咖啡,皱眉道。
“出于朋友体贴,想多了解你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