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家伙回来了!
不是要去追黛西和切克的吗?
适才顺手把他给做了也就算了,究竟用屁股想也知道,执行这种秘密任务通常都是不留活口的。
因而,刚刚在转身逃跑时,张闲其实也并没有觉得自己真的能够逃出生天。
试着跑一跑,也只是习惯性地不愿放弃最后一丝活下去的可能性而已!
可是现在……
这货怎么又转头了呢?就算老子是又站起来了,可你真正的目标,现在都已经跑得没影了啊!
难道比起抓捕目标人物来,为了保密而灭口才更重要吗?
“……脱离实验失败,启动第二作战方案。”
就当身子突然再度一轻,不受控制地离地漂浮起来的瞬间,已然成了一个“旁观者”的张闲,竟猛地感受视野中的一切都发生了一刹那的形变拉长。
下一刻,当眼前的世界重又恢回复样,他却发现自己居然已经来到了倒吊人的身旁!
然后。
“轰!”
一片暗红色的火焰,冷不丁便从张闲的身体周围炸开,将身侧的倒吊人、连带张闲自己也给一起吞没在了其中。
“咳、咳咳……到底怎么回……”
倒吊人的声音在火海中响起。
砰!
火焰尚未散去,却又是一脚从他身边突然袭来,使得他赶忙反手一挥架起了半透明的屏障,想先盖住这一击再说。
没措施,适才张闲突然迫近过来的速度实在是太快了——不,倒不如说,那基础就是直接泛起在了他的身旁。
“见鬼了,这……呃!”
没有盖住?
并不是防护屏障的强度不够,而是那只脚在即将触及屏障的前一刻,他就眼看着那道从火焰中挤出来的身影再次消失了。
尔后险些就在同一时间,一股鼎力大举便自倒吊人脑后悄然而至。
嘭!
这一次,他终于没能对那一脚加以对策,被张闲狠狠地踹在了后脑勺上。
——又是这样,和适才迫近过来时一样!前一秒还在眼前,下一秒却已经去到了此外位置,那小子的动向基础无法捕捉!
在半空中遭到这一猛踹,情不自禁向前倾的倒吊人脑海中只来得及闪过这么一个念头,随即便被又一次的猛烈焰爆给淹没了。
他再也无法维持悬空了,在爆炸所形成的攻击下,他被重重地砸到了地面上。好巧不巧的,还恰好和先前的张闲一样,横着撞在了下面的钢轨上。
只不外之前的张闲是仰着掉上去的,而此时的他,却是趴在了那上面。
但是……
“活该的!有完没完!有完没完!有完没完!”
看起来,就适才这一连串攻击,似乎并没有对对方造成太大的伤害。
这家伙依旧是一副生龙活虎的模样。
只见他蓦地一锤地面,马上便从地上重新飞了起来,暴怒着扭头高声吼道:
“你死定了……你死定了!从现在开始,和任务什么的没关系了!不管你小子是怎么回事,今晚,你都得给我死在这里!我要……”
但他回过头去一看,却发现刚刚害得他如此狼狈的张闲,这会儿竟然已经跑出了老远!
“我要把你倒吊起来,拧断!你的!脖子!”
“……800、750、700……”
跑动中的张闲没有转头,可他知道,敌人正在往自己这边追来。虽然此时的他跑起来已经要比之前快多了,但终究照旧比不外后头那个走路靠飞的家伙。
而且绝不意外地,仅过了几秒钟,他终于又一次被那股无形的力量拉扯到了半空。
这一回,已经彻底被惹怒了的对方,显然不计划再留什么余力了。就在漂浮起来的那一瞬间,张闲只感受包裹住自己的那一股力量猛然大增。
那一刻,他似乎已经听到了自己的骨骼在悲鸣!
但是张闲丝绝不慌。
因为现在的他只是一个看客而已,他并不是不在意,只是就算在意也什么没有用。
这副身体现在基础不听他使唤啊!
不外,要问眼下正在卖力控制身体的“另一个他”,现在又在干些什么……
“他”似乎在数数。
“……500、450、400、350……”
突然间,张闲猛地感应自己的脑袋向右转去!
呃,这是真的要拧头啊?
张闲念头一闪。
可险些也在同一时间,他的视野蓦地间被接连拉长了三次,陪同着险些交叠在了一起的三道爆炸声,暗红的烈焰开始在隧道里狂舞。
轰!
火海中,泛起在了那倒吊人身后的张闲双手相互紧扣,使足了劲儿往下砸去。
不外这一次,他的偷袭到底是被对方给盖住了。
那家伙吃了一次亏,显然已经有所预防,这回爽性就支起了一道险些能将整小我私家都罩在里面的球形屏障。
虽然这次连续爆炸所发生的大量火焰险些填满了这段隧道,但是张闲觉得,对方可能连半焚烧星子都没沾着。
倒是自己,这随着短距离瞬移而一定引发的火焰爆炸,不知怎么的竟然连他自己也能伤到!
这会儿,自个儿身上怕是连块好肉都找不出来了吧?
而也就在这时,交战之际却仍在数数中着迷的那“另一个自己”,似乎终于快数完了。
“……150、100、50……”
咔嚓——
嘭!
当张闲的人影自屏障上方骤然消失,倒吊人只感受到正前方的火焰中,有一片巨大的阴影瞬间笼罩了过来。
现有的防护屏障近乎一触即碎,他没有时间进行躲避、没有时间启动更多的防御,甚至没有时间作出太多的思考。
一眨眼间,这位人格品性、行为举止、思维情绪等等,总之各方面都几多带着点毛病的傲罗先生,被高速疾驰而来的又一趟运输列车给直接顶飞了!
后背紧贴着隧道壁的张闲,看着一节节的集装箱在眼前飞速地移动,任凭今晚最后一次爆炸所发生的火焰被列车发动的气流卷走。
一时间,他竟有些走神。
“也不知道那位神秘兮兮的好人小姐、和她那没了胳膊的保镖先生,这会儿有没有见到卖力接应的人了呢?”
张闲漫不经心地思索之际,列车隆隆地在他面前彻底驶过,很快便又远去了。
那家伙没有再泛起。
“嗯,得赶忙走了……”他这么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