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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酿成了幻影凶间

第四十五章 奥瓦尔的愿望

我酿成了幻影凶间 牛肉面放葱花 2134 2022-12-05 00:01:12

  奥瓦尔做了一个极其漫长又诡异的梦。

  他梦见有人将他人生中无数的重要的时刻,如同画卷般在跟前徐徐展开。

  那人同奥瓦尔一起见证他的过往,直到画面定格在一幢熟悉的屋子前。

  那是奥瓦尔曾经的家!

  奥瓦尔颤颤巍巍地走进画面,推开了那扇尘封三十六年的心门。

  他再次见到了过世妻子菲林和女儿叶莲娜。他原本认为心早已麻木,直到听见“老公,你回来了”和“爸爸回来了”时,奥瓦尔再也无法抑制住内心的忖量。

  眼泪夺眶而出,肩膀上下起伏,他站在原地哭得像一个孩子。

  菲林向他招手,奥瓦尔踉踉跄跄地投入妻子的怀抱,嘴里一直在致歉:“对不起,如果当初不是我,也许你们都市活得好好的,对不起啊!对不起……”

  三十六年前,年轻气盛的奥瓦尔看不惯贵族欺负平民,脱手守护了一位少女的清白。一个月后,奥瓦尔狩猎归来,看见屋子被烧得只剩下框架。奥瓦尔冲进废墟,最后只找到了紧紧相拥、一大一小的两具焦骨。

  魔剑尤利西斯静静地躺在焦炭里,期待一场复仇。奥瓦尔于炭火中拾起魔剑,当晚屠戮了贵族家的所有男丁。

  一位白银级和三位黄铜级的骑士。

  经此一战,了解事情原委的南方冒险者工会授予奥瓦尔黄金级冒险者的徽章,希望他能加入,为神明效力。

  在为妻女立坟后,奥瓦尔却毅然决然选择离开故土,四处流浪,最后落脚于偏远的黑塞镇。

  “对不起……”

  菲林身上有淡淡的花卉香味,奥瓦尔太纪念这个味道了。

  淘气可爱的女儿叶莲娜扑倒父亲的怀里,用脑袋去蹭奥瓦尔的腰,试图驱赶父亲的伤心。

  菲林温柔地抚摸着奥瓦尔的头,说:“别致歉了,我们从来没有怪过你。是吧,娜娜?”

  “嗯!爸爸永远都是对的!”

  如是幻梦,奥瓦尔愿意永远迷恋。

  “祈祷吧,念出吾名……”

  冥冥中,奥瓦尔似乎受到指引,他跪在地上虔诚地祈祷:

  “虚空吞噬与幻影之神罗格,恳请您赐予此间永恒……”

  一阵揪心的疼痛事后,奥瓦尔站起身来。他不再流泪,不再伤心,已然失去了三十六年的影象。现在的奥瓦尔二十岁,是一位猎人,有一位漂亮的妻子,和可爱的女儿,一家三口过着幸福的生活。

  生活宛若流水,一天天地已往。

  女儿长大成人,嫁给了心上人。

  妻子的眼角慢慢地爬上了皱纹。

  不平老的奥瓦尔想和妻子再生一个,每个夜晚都在努力实验,却始终难有结果。妻子菲林柔软的手抚摸着丈夫的胸膛,慰藉道这样的日子也算不错。

  于是奥瓦尔释怀了。

  次年春天,结婚两年的女儿叶莲娜诞下了一个男婴。

  不知为何,看着孙子稚嫩的脸庞,奥瓦尔为其取名“柯林”。

  柯林一天天长大,越发地淘气作怪。他总是不厌其烦地让奥瓦尔讲述冒险者的故事,哪怕讲到最后,奥瓦尔已经昏昏欲睡。

  奥瓦尔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少了,身体的衰老让他多数时间都含糊的梦里。

  直到一天,奥瓦尔就快要抵达生命的尽头。弥留之际,菲林握着他的手,叶莲娜的泪水从脸颊滑落,滴落在他的手背上。一向顽皮作怪,大大咧咧的柯林,附在奥瓦尔耳旁轻声说道:“爷爷,再给我讲一个故事吧……”

  “从前,有一位魔人……”

  故事断断续续地讲完,奥瓦尔不再遗憾,他闭上眼睛,在爱意的拥簇下,宁静地去世了。

  不知已往多久,奥瓦尔再次睁开双眼,周围是纯白与虚无,世界的尽头屹立着一道狭长的影子。

  奥瓦尔向前走去。

  起初他佝偻着身子,走得异常缓慢,那是灵魂衰老的缘故。

  可随着影象的回归,苍老的灵魂开始苏醒。

  奥瓦尔的腰杆慢慢挺直,脚步越来越轻快。

  虚假与真实的影象宛若两条小溪,于奥瓦尔人生的转折点融会,汇成了一条。

  河流的尽头,屹立着那道伟岸的身影。

  心怀谢谢的奥瓦尔单膝跪地,垂下头颅,静静地期待着。

  神说:“奥瓦尔,你该醒了。”

  于是奥瓦尔醒来。

  ……

  “哟,奥瓦尔,你可算醒了。”

  奥瓦尔才睁眼,就看见柯林侧卧,左手支撑着脑袋,右手放在被子上,一脸坏笑地看着他。

  “还记得昨夜发生了什么吗?”柯林问。

  “昨夜?”

  奥瓦尔实验回忆。

  结果三个时间节点的信息同时浮现,重叠。费了很久,奥瓦尔才理清庞杂的思绪,激动地对柯林说道:“原来一切都是伟大神明的恩惠!”

  柯林从床上起身,走到窗户旁,拉开窗帘。

  天刚破晓,阳光柔和地洒进屋内,照出了被阴影遮掩住身形的莉迪亚以及凯亚。

  莉迪亚一直坐在沙发上,平静地审视着两位新加入的同伴。

  奥瓦尔还在不停地回忆,诉说梦里看到的一切:“柯林,我见到妻子和女儿。另有,我的女儿生下了一个男孩,那个男孩就是你啊!柯林!”

  听到这,柯林情不自禁地皱起了眉头:“奥瓦尔,清醒一点。”

  “我很清醒!我在梦中渡过了真实而又幸福的一生!谢谢神明,让我弥补了遗憾!柯林,也谢谢你,在生命的最后时光依旧让我讲故事!”

  柯林叹气,觉得奥瓦尔还需要一点时间,于是他主动和莉迪亚打起招呼:

  “早上好呀,莉迪亚女士。以及你身边的这位……”

  “凯亚,他是我的弟弟。”

  莉迪亚的语气不再冷冰冰。

  “早上好呀,凯亚。”

  凯亚躲进沙发后面,他似乎还不太习惯柯林的存在。

  “正式向二位介绍一下,这位还没完全清醒的老头,叫做奥瓦尔。曾是一位杰出的魔剑士,现在是黑塞镇的一位铁匠。而我呢,则是帝国之眼,视察员协会成员,柯林。”

  “我们如今配合侍奉一位神明,希望今后能愉快地相处。”

  莉迪亚微微颔首,体现同意。

  而他们口中的神明罗格,此时正在内在世界中休憩。

  无论是【魂触】的使用,照旧给予新信徒黑魂,都不是轻松的事情。

  此次投入远超预期,罗格希望能够有所回报。

  他已经向全部信徒各自交付了任务。

  种子埋入土壤,接下来只需静待花开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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