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小虎一口气说完,沈默缄默沉静了。
张红菊竟然稀里糊涂的死了,看样子,不是土匪所为,更不是勒索绑票。
“那是谁干的?她最近招惹谁了嘛?”
周小虎把头摇的跟拨浪鼓似的,又开口:“我听说啊,张红菊身上都是伤,被谁严刑拷打过,尤其是心口的地方,有一道漆黑的手掌印!”
青衣正端着水出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听到漆黑手掌印这几个字,她手里的茶壶冷不丁抖了一下,茶盖滑出。
青衣眼疾手快,却是一把接住。
“咦!媳妇,你怎么了?”沈默注意到青衣的行动,有些惊讶,这反映能力,都快赶得上他了吧?
不外想想也是,青衣现在也算是半个练功的,通常练过功的,起码的反映能力照旧有的。
“哦,这茶壶有些烫。”
青衣将茶壶搁在桌上,心中却是狐疑。
黑手掌印,她似乎很熟悉的样子。
隐隐之间,又感受无比亲切。
周小虎不以为意,继续说:“我厥后听说,应该是对头所为!说起来,这个张红菊平日里和她哥一样,在外面没少冒监犯,张红菊尸体被扔过来后,张家把冒犯过的人都猜了一遍,沈哥,你猜怎么着?我听说对头太多了,猜不外来。”
沈默一笑:“这么看来,这事早晚不了了之。”
“是啊,不外有一点可以肯定,据说能打出这黑手掌印的人,实力不低,起码练筋条理。”
“那可是妙手,张家人以后出门得小心了。”
“可不是么,现在听说他们剿匪都没心思了。”周小虎摇头,叹道:“幸好现在土匪都跑了,没什么问题,沈哥,你伤势怎么样了?”
“照旧老毛病,手有问题。”
沈默对外都是这么说的。
“那你好好休息,王灿护院也好的差不多了,他让我给你带了只母鸡。”
周小猛将随身带的一个布袋提来,打开一看,是一只被杀好的母鸡,毛被拔了个精光。
“王年老有心了。”沈默也不客气,收下鸡,寻思着下次送块腌肉已往回礼。
“沈哥,那我走了。”周小虎起身离开。
关好门,沈默皱起眉头。
张红菊就这样死了。
“是谁杀的她?”他原来还想从张红菊那里了解幕后的人呢。
想不通的沈默突然一笑:“管谁杀的,死了好!”
…………
…………
而在一处客栈之中,几个男人围在桌子上品茗。
他们面前的桌上,还放着一叠寻人启事画像。
“最近太平教的人也循着我们的踪迹找来了,小姐要是被他们找到,很是麻烦。”
说话的人,眼如铜铃,浓眉粗发,身形魁梧。看一群人气势姿势,俨然以这人为首。
沈默要是在这里,定然能认出,他就是当日绑架张红菊的蒙脸人。
大汉继续说道:“幸亏,通过太平教一个教徒,竟然发现张家的张红菊和张明安这两兄妹,早已经是灼烁教教徒,劫了张红菊后,得知他们这里有一处据点,不外最近闹匪,那处据点无人。”
一个手下开口:“张红菊如今身死,太平教应该会派人过来,我们届时下手就行。”
“嗯,不外在此之前,得把张明安也擒了,这两人,最近和我们一样,黑暗在城内一直搜查和小姐像的人,据说被他们找到一处了。”
大汉眼睛一眯,身上气势骇人:“不外那女子叫什么青衣,是个画坊画画的女子,而且已经嫁为人妻,还生有一子一女。虽然青衣和小姐长得略像,但差的十万八千里。”
手下几个男人也是咧嘴笑了起来。
“那张红菊也是傻的可以,难道太平教那群狗杂种没把小姐信息见告么,一个有一子一女的女人,怎么可能是咱家小姐?”
“是啊,照旧个画画的,小姐虽然琴棋书画都很擅长,但她平日里可是说过,最讨厌画画的呀。”
“就是一群脑残。”
“刘猛哥,那那个叫青衣的,我们要不要去看看?”
底下,唯一一个穿白衣,有些书生气的男子开口。
刘猛自然是摇头,朝白衣书生说:“没什么好视察的,长得像而已,家里有儿有女的,怎么可能是咱家小姐,这样吧,转头把张明安抓回来。”
白衣书生开口:“我探询到张明安前几日死了,似乎是为了掩护一大户人家小姐,被大虫叼走了。”
“呵,死的真窝囊。”
刘猛冷笑一声,紧接着叹了一口气:“现在线索又断了,你们说,咱家小姐是不是离开这里了?”
“最近外面闹匪,小姐如花似玉,要是离开这里的话,肯定会被盯上,会和土匪们起冲突,可从未有这样的消息传出,所以我估算,她没离开,应该还在这一块地方。”
“那为何找不到她?而且,小姐为何不联系我们?”
…………
下午,沈默和正在腌菜的青衣说了一声,出门朝一条街走去。
宅家炼药好几日,他突然发现街上多了许多不认识的人。
一些巷子口的地方,一些无所事事的男子聊着天,看着路过的一些人,眼中散发怪异的模样。
这让沈默微微皱眉,不知道是什么原因。
猛然间,他灵光一闪。
闹匪之后,各人生计都差了,所谓穷则生奸计,一些人在揭不开锅的情况下,可能会铤而走险。
实际上,闹匪只是催化剂而已。
这几年,土地歉收,税收暴涨,天灾人祸不停,导致许多黎民破产。
一些人走投无路,做了匪。
而闹匪之后,商路隔离,导致更多的人破产。
周而复始,恶性循环,导致无所事事的人更多。
“哎,这世道。”
沈默走着路,再次萌生搬迁的想法。
他来到一条街上,认了一下路,朝黄秋月家的肉铺子走去。
上次允许给黄秋月相公带一瓶养神液,因为受伤,他拖了两三日,这时候给她家送去。
“砰!”
不远处,一家米铺门口,一个络腮胡男子带着三个追随,将一其中年男子踹倒在地。
“这个月例钱就这么少,你是不是把我当成叫花子,打发我呢?”
“李爷,没这回事,我这米铺最近都没米了,也没生意,实在是交不出啊。”
“交不出,那你还做什么生意?”
李爷微微眯起眼睛,看了看四周聚拢过来的人,冷笑一声。
今日,看来要杀鸡儆猴,免得这一条街的铺子另有人敢不懂事。
“打!给我打!”
“啊……”
三个追随,对着中年人拳打脚踢。
沈默微微拽紧拳头,但最终,他松开拳头。
自己纵然是武者了又怎么样?
这伙人明显是当地大帮派,能这么嚣张收掩护费的,没点配景基础做不到。
自己就算现在把他们打了,但那又如何,恐怕不用隔天,今晚他家就会被纵火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