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宝剑碎断，剑鞘流血
“正愁你不来，正如昔人所云呐。”
“峰回路转。”
院后暗巷当中，殷善被林问偷袭丢了剑，神色却没一点忙乱。
此时院墙内正传来阵阵惨叫，殷善瞄了一眼，颇为放心的说：
“虽是些废物，但争取来的时间，足够我杀你。”
林问捡起地上的剑，好奇的问：
“你以剑入武，没了剑，你要如何杀我？”
殷善以自信十足的语气回覆：
“夺剑即是，你不会以为我一个一阶武者，没了剑就和凡人无异吧。”
“倒是你，那小子可什么都说了，你只会身法，基础不会使剑。”
“要从你手上夺剑，轻而易举。”
林问点了颔首：
“确实，我不会使剑，可你恰似误解了我的意思。”
殷善眉头一皱，他不懂林问是什么意思，但看到林问的下个行动，他惊诧的瞪大了眼睛。
林问把他的剑送到嘴边，狠狠咬下去，百炼钢材打造的宝剑，被林问的牙轻易咬碎。
咬断剑脊，林问将手上的剑柄扔到殷善面前，再度问道：
“你这样以剑入武的武者，没了剑，就没了力量。”
“没了力量，你要如何杀我？”
殷善目睹了全程，他看到了自己的剑是怎么被林问咬断的，他看到了林问把咬碎的剑鞘带着剑刃，嚼碎吃了下去。
那可是吹毛断发，能斩断铁扎甲的宝剑，那可是他逃荒千里，护他宁静的宝剑。
他声音打起颤：
“你……是什么怪物！”
林问一脚踏风，抽刀到出鞘，殷善惊诧中躲闪不及，被一刀砍伤左臂。
“刀法……不行能，你不应会！”
回覆殷善的又一道弧光，这一次他单膝跪地，一条腿血流如注。
再抬头时，脖子一凉，已经与刀刃贴上。
“李六在哪儿？”
林问问。
“我说了能绕我一命吗？”
殷善话刚出口，脖子便一疼，刀刃划破了他的皮肤，他马上没了冷静。
“我说！我说！”
“就在那宅子里，我没杀他。”
“兄弟，我也是听命令服务，最近像你这样不相助的流民越来越多，帮主命令我杀鸡儆猴，你别杀我，让执法制裁我好欠好！”
林问没有说话，又一刀砍伤殷善完好的腿，确保他逃不走，接着转身捡起了地上断掉的剑刃和剑柄，他突然发现，剑的断口，居然有血。
他擦了下自己的嘴角，一片殷红，但他可以肯定，这不是他自己的血，得益于金手指，他全身上下没有比嘴更硬的地方。
这血的来源就只有一处。
林问把包裹着剑刃的剑鞘断口朝下，一滴滴暗红色的血液滴落到地上。
他转身揪住殷善，质问道;
“剑鞘里的血是怎么回事？”
殷善目光躲闪：
“我……润滑用的，这样拔剑比力有气势。”
“你快去救李六吧，他还被吊着呢，晚了点恐怕有意外。”
林问想到李六还在受难，一时间也不去纠结这血的由来，转身翻入后院。
后院内此时一片狼藉，站着的人只有石凯，在世的人只有石凯和被石凯掐着脖子提起来的短打帮喽啰。
林问从未见过石凯脱手，平日他都是一副和善大师兄的模样，但此时的石凯，周身杀伐血气如蒸汽升腾。
瞧见林问翻回来，石凯问道：
“解决了吗？”
“坚决了，但还没杀，有许多事都要问。”
“留活口是个好主意。”
石凯赞美了林问一句，然后手臂发力，扭断了最后一名喽啰的脖子，随后扔到地上。
自家大师兄如此心狠手辣的一面，让林问不禁咋舌，不外他照旧迅速摆正态度，告诉了石凯李六在的地方。
“你嘴上有血，要不要休息一下？我是救李师弟。”
“没事，不是我的血。”
两人一同踹开大宅们，一眼就瞧见了被吊在大堂上的李六，石凯警戒四周，林问一道砍断绳子，把李六放了下来。
“李师兄，已经没事了。”
林问扯掉塞在李六嘴里的破布，咳嗽了几声，林问轻轻拍打他的后背。
“你没受伤吧？”
“没……没有。”
看到李六没有大碍，林问松了口气。
“抓你的人被我砍伤了双腿，还在后巷里。”
“走吧，我带你去见见他。”
听到这话，李六突然一把推开了林问。
“不，不用了。”
“林师弟，我现在身体有点麻，能不能把那人带过来，我有事情想问他。”
林问点了颔首，起身出了门，李六又看向石凯：
“大师兄，能不能去陪着林师弟，对方终究是武者，我怕万一。”
石凯眉头皱了皱，缄默沉静了一会儿后点了颔首：
“你好好休息。”
“不管什么事情都不要怕，有师兄弟们在，有我在，有师傅在。”
李六挤出一个笑脸，点了颔首，等石凯出去，他掀起了自己的袖子，上面被殷善割伤的伤口已经结痂，比凡人恢复的速度要快多了。
林问和石凯很快就抵达了后巷，此时殷善正像一条蛆虫在地上扭曲的爬行，可惜还没离开原地几米，林问就又站在了他面前。
石凯这时候也瞧见了地上的血迹。
“林师弟，这些血不是你的血，也不是他的血，这些血迹适才就在吗？”
“这些血我正要问他呢，是他剑鞘里流出来的，他自称是用血润滑，但明显是假话。”
林问说完，就看到石凯脸色猛然阴沉下来。
“林师弟，寻凡人在剑上涂工具，除了剑油调养外，只有一种用途，附毒。”
“把剑鞘给我。”
林问把断裂的剑鞘递给石凯，看到里面确实有血后，他带着剑鞘在殷善面前蹲下。
“这是什么血？”
“如果你不想回覆，我把它滴在你的伤口，一样可以获得答案。”
殷善本还想嘴硬，但听到这话直接叫了起来：
“别！”
“我说，我说！”
“这是血鬼的血！”
血鬼的血！
林问和石凯同时瞳孔一颤，大疫催生的血鬼两人都有所了解，血鬼的毒血若是从伤口进入身体，百分百致病！
而血疫，当下无药可医。
石凯猛然间意识到了什么，立刻叫了林问：
“快回去！”
“别让李师弟做傻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