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川回到山上已经天黑，点上油灯，生火炒了个青菜，饭中午好还剩了一些，也懒得热了，随便吃点。
吃过饭，用盐把母亲给的肉腌了一下，用碗扣好，收进自己住的小屋，又特意用个筛子盖住。
越日，陈川给鸡舍投了一些饲料后又忙着赶去县城。
周青见陈川来，也不管另有许多人排队买粮，立刻放下手里事情：“陈同志，今天要买点什么？”
他说着就把陈川拉到前面。
排队的人颇为不满，却也不敢说什么，谁让人家有关系呢？
陈川笑道：“不买工具，今天来县城办点事。晚上有没有时间？咱们一起吃个饭。”
周青是个智慧人，知道陈川也有心跟自己结交，立刻允许：“没问题，我那另有一瓶五粮液，下班我去拿来，咱们喝两杯。”
“行，副食店边上那个饭馆知道么？我在那部署一桌。”陈川请客经常去那，可那家饭馆没招牌，每次都是“副食店边上那个饭馆”。
现在的人对招牌这工具不考究，理发店用油漆在木板上写个“理发”；饭馆写个“饭馆”就算完事，许多都不起名。
各人都觉得起不起名无所谓，只要人们知道我这有个店就行，酒香不怕巷子深嘛。
周青也是经常在外面用饭的人：“知道，那家味道还不错。”
“那我去跟老陈说一声，咱们六点开始吃。”陈川见排队的人看自己的目光都快要冒火了，照旧赶忙走，不要延长周青时间了。
“好，抽根烟。”周青掏烟递给陈川一根。
陈川接过烟，进了粮站。
老陈是管饲料的，算个小管事，平时也没有太多事情。
之前两人见过一次，看到陈川，老陈立刻打招呼：“陈同志，今天要什么呀？”
陈川先发了烟：“不买工具，来看看。”
“照旧你们做老板的好，时间多，想做什么就做什么。”老陈恭维道。
老陈跟周青的想法差不多，他们不羡慕那些小商贩，甚至有点瞧不起。
但对于陈川这种有关系拿到扶持，还做出一定规模的人，心里有些羡慕。
如果让他们告退去做个体户，他们肯定不会干。
谁也不知道未来会怎没生长，究竟已往几十年就禁绝小我私家做生意。
要是过两年又变回去，铁饭碗又丢了，得不尝失。
再者，了解现在情况的人就知道，规行矩步做生意，赚不了几个钱。
限制太多了！
如果不老老实实做生意，冒着风险去做其他越线的事，他们何倒霉用自己职位之便干？兴许赚得更多。
第一批砸掉铁饭碗下海经商潮不是八十年代，而是90年代。
在这之前虽然也有人辞去铁饭碗下海经商，但都是少数。
准确说是1994年，那一年开始，有大量拿铁饭碗的人告退经商。
因为1994年有一次税改，让所有地方改变了对个体户、私人企业的态度。
在1994年之前，真正支持个体户生长的地方其实很少，个体户就是狗娘养的受气包。
大部门地方险些明目张胆支持国企、团体企业，个体户和私企没有任何竞争力。
1994年以后，险些所有地方都开始招商引资，希望私人企业来自己这开厂、开公司，给种种优惠和扶持，在这之前个体户和私企险些是不行能拿到这些的。
除非是国家决定，大部门地方肯定不会干这种事，一些沿海地域算是例外。
言归正传。
陈川心里清楚，自己这个摊子，赚钱应该是没问题的，目前要跟周青、老陈另有自己以前的供销社事情相比，未必就好几多，即便多赚一点，也是辛苦钱。
“老陈，你就别打趣我了，我这看着自由，实际上就想无根浮萍，未来怎么样还欠好说呢。”陈川有意无意的又提了一句：“不像你和周同志，事情稳定，收入也不错。”
老陈“哈哈”一笑：“我们这说是铁饭碗，其实也就这样，横竖我是不指望有什么大出路，这辈子安牢固稳守着这事情过就算了，周青另有点希望。”
“周同志有路子？”陈川话赶话的问。
老陈说道：“站长是周青的舅舅，只要有时机，他上升是顺理成章的事。”
得了自己想要的答案，陈川跟老陈闲聊一会后，邀请他晚上一起用饭。
老陈自然不会拒绝这样的邀请。
当晚陈川并没有直接说自己想卖饲料的计划，而是说自己想收购一些鸡苗，扩大规模，问周青粮站能不能供应上饲料。
周青也没太在意，直接说没问题，陈川的饲料属于特供的，不在粮站的销售计划之内，他买走几多，下次就会多运几多过来。
一顿饭吃完，陈川也或许摸清楚了情况。
现在所有工具都是有计划的，或者说牢固的量，卖完就没了，只能等下一批。
但陈川这属于扶持工具，不在这些计划之内。
至于到底能买几多，周青也不知道，他们只是凭据法式上报。
陈川马上取消了跟周青相助卖饲料的想法，因为他们加入进来也没有任何用处。
回家的时候又是晚上十点多，村里漆黑一片，胆小的人还真不敢走。
陈川胆子大，拿着电筒一小我私家上了半山腰，突然一个声音传来：“陈老板！”
陈川被吓得一个激灵，这泰半夜的，又完全没有心里准备，突然一个声音冒出来，确实有点吓人。
陈川隐约看到前面有小我私家，用电筒照了一下：“老赵？”
这人还真是赵正海：“陈老板，你回来我就走了。”
“你照旧找小我私家守着鸡舍好些，我们散工的时候有人来偷工具。”
“我走得晚，恰好撞上了，那人才跑了。”
陈川一听，颇为恼火：“是我们村的人吗？”
赵正海摇头：“不知道，那时候天快黑了，小偷听到声音就跑，我没追上，没看着正脸。”
“知道了，谢谢！”陈川把电筒递给赵正海：“电筒你拿回去。”
“不用，有月亮，看得见”赵正海说着就要走。
陈川把电筒塞到赵正海手上：“你明天给我带过来就行。”
赵正海忙颔首：“行，我明天一定带过来。”
现在电筒不算自制，甚至可以算“奢侈品”。
单一个电筒各人肯定买得起，但电筒要电池，对于普通农村家庭来说，真不如油灯实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