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7章 罪魁罪魁
欺负她的人越发的嚣张和肆无忌惮,白无尘在其中也默许了这一切。
程言言终于明白过来,她不能继续这样下去。
再这么下去,她一定会被这妖王宫吞噬掉的。
为了活下去,为了逃离这里,她要变得更强大,她要想措施改变这一切。
如今,就是她唯一的时机,她绝不会放过任何一个欺辱过她的人,她要让那些人知道,就算险些没有修为灵力,她也不是软柿子。
这件事传到了程江海的耳朵里。
程江海冲到妖王殿,将白无尘打的体无完肤,倒地不起。
“白无尘,你真是不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老子把女儿嫁给你,才让你能安放心心的坐在这个位置上。你竟然在背后搞这样的小行动!老子既然能让你坐,也能把你赶出去,你最好给我认清楚!”程江海怒斥。
白无尘抹了抹唇边的鲜血,他第一次没有那么反感程江海,反而觉得自己应该挨这一顿打。
他虔诚的跪在程江海面前,道:“先王,我知错,我知错了,言言对我一片真心,我也没想到那些人竟敢在背后做出这样的事。我保证,我保证只要言言好起来,我愿意为她整顿后宫,保证她永远是最尊崇的王后。”
程江海冷哼了一声,道:“罪魁罪魁在哪里?把那个贱人给我交出来!”
白无尘有些许为难,只能说:“先王,琳琅她,我已经惩治过了,如今在地牢里关着,我会给她个教训的。”
听了这话,程江海飞身而来,猛地一脚踢在白无尘心口,他冷声道:“给她个教训?你以为伤了我女儿,害死了我的外孙的人,我会只给她一个教训?”
白无尘咬紧了嘴唇,并非是他不想把人交出去,只是琳琅的身份……
她的哥哥是妖族第一将军,若是真的杀了琳琅,对白无尘来说绝对是一场灾难。
可,若是不凭据程江海的心思去办,结果更是白无尘蒙受不了的。
如今的他,真真是进退维谷,不知该如何。
白无尘心里忏悔,自己若是平日里对琳琅多加管教,如今就不会弄成这样。
可事情已经成了定局,那个死去的孩子也不行能重新回来。
程江海见他不回覆,又是一脚踢已往,白无尘吐了几口血,虚弱道:“先王,一定要琳琅的命吗?我并非是容隐她,只是她哥哥是上将军,若是因此对妖族生出异心,也是妖族一大祸殃。先王难道希望看到妖族动乱?”
可他想错了,程江海哪里是个管顾旁人性命的人?
他如今只剩下这么一个女儿,他只要他女儿兴奋,任何人,任何伤害了他女儿的人,都得死。
程江海若说不忏悔,那是假的。
他心里懊恼,自己当初为何没有听程言言的话,若是他相信自己的女儿,也不会酿成现在这样。
是以,无论从哪个角度出发,程江海都必须为程言言报这个仇。
“不外是个小小将军,他若敢叛乱,我第一个灭了他。你不必多管,只需把人交给我就是!”程江海不容置喙地说。
白无尘终究是没有措施,只能允许下来。
他命人将琳琅从地牢里调出来。
过惯了娇生惯养生活的琳琅哪里受得了在地牢里的苦?
她一见到白无尘,便近乎瓦解的大哭起来。
“陛下!陛下,我知错了,我真的知错了,求陛下饶了我这一回吧,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
“求求您,别让我再回那幽暗的地牢里去了,我真的受够了。”
女人呜呜咽咽地哭着,像极了受了天大的委屈。
可明白,她才是施害的那一个。
把这一切都尽收眼底的程江海冷笑一声,道:“放心,我不会让你再回去了!”
琳琅没有见过先王的容貌,只是听说过他,知晓他。
是以,现在的她并没有认出眼前这个五官尖锐的男人就是传说中的先王。
琳琅像是抓住了救命稻草一般,匍匐着向前,抱住程江海的大腿,谢谢道:“多谢大人,多谢大人,只要大人能救我出地牢,我什么都愿意为大人做,我什么都愿意给大人。”
她完全没有意识到自己现在的处境到底有多危险,竟还说:“我哥哥是上将军,有权,有钱,大人想要什么,我都给大人,只要大人能帮我。”
程江海听罢哈哈大笑起来,甚至戏谑地看了一眼无言的白无尘。
琳琅被他笑得有些不安,坐卧不宁地抬头看她。
程江海则低下头来,用一种十分诡异的心情轻声对她说:“你放心,就算你想回去,也得有命回去才行!”
这时,琳琅后背一寒,马上明白了什么。
她惊慌失措的往退却,脸色煞白,看上去十分病态。
可程江海还在狂笑不止,“怎么,不是说让我帮你?”
琳琅畏惧着退却,身子不停的发抖,她近乎癫狂的摇着头,“不!不!我不要死,我不要死!!!”
程江海冷笑,“这可由不得你!”
他将头转向白无尘,后者也被他的眼神吓得打了个哆嗦。
程江海道:“去给我拿些盘子来,我许久没吃肉了!”
白无尘瞪大了眸子,可他不敢违抗,只能捂着心口的重创,亲自取去盘子。
而琳琅,已经被这句话吓得晕了已往。
程江海看着地上那细皮嫩肉的食物,轻哼一声,“真是没用的废物,这种下三滥的工具也敢欺负我的宝物女儿?”
一刻钟后,白无尘将一摞盘子端了进来,毕恭毕敬的双手送上。
程江海只拿了最上面的那一个,手掌灵力一吸,便将晕死已往的琳琅抓在了手中。
他用灵力化出一柄无形的利刃,上下审察着琳琅。
“该从哪里开始下手才好呢?”程江海似乎有些犹豫。
像是无法下决定,他再次看向白无尘,道:“你的女人,你应该最了解,哪里的肉最嫩?”
白无尘打了个冷战,摇了摇头。
幸亏程江海并没有为难他,抓住琳琅的手臂,一刀割下一片薄薄的肉片。
琳琅被痛得醒了过来,高声的召唤着救命,想躲,想逃离。
可程江海早已经对她施展了术数,将她定住。
琳琅转动不得,只能大叫大叫。
白无尘抬手想封锁住琳琅的声音,却被程江海的灵力挡了回去。
他笑道:“听不到猎物哀嚎,另有什么趣儿?”
白无尘不敢再加入,他发现程江海远比他想象的要恐怖多了。
整整一日,琳琅的惨叫声在整个妖王宫里回荡,连远在王后寝殿的颜汐浅和程言言都能听获得。
程言言捂着耳朵,畏惧地瑟缩着,“那是……那是琳琅的声音。”
颜汐浅缄默沉静了,即即是没有亲眼所见,能让琳琅发出这样声音的人,也只有可能是程江海。
她心里毛毛的,虽然琳琅是伤害了程言言,杀了她也是她罪有应得,可这般折磨……
颜汐浅只能沉声慰藉着程言言,“别怕,没事的,别怕……”
其实,程言言并不畏惧,这都在她的计划之中。
她的计划还远不止于此,这不外只是一小部门而已。
女人尖锐的求救声和喊叫声一直连续到深夜,颜汐浅等到程言言睡着了,这才离开。
她回到房间,卿晏辞刚铺好了床铺。
“你听到外面的声音了吗?”颜汐浅问他。
少年点颔首,“很难听不到。”
颜汐浅叹了口气,“程江海的阴狠狠毒远在我们的想象之外。”
卿晏辞揽过她的肩膀,抱着她点了颔首,“我们也要小心行事,否则,早晚有一日落得和那女人一样的下场。”
颜汐浅嗯了一声,觉得很累很累。
“你说,程江海还会让程言言嫁给白无尘吗?”
经过这么一场颠簸,颜汐浅无法想象程江海还能把自己最珍贵的女儿交给白无尘这样一小我私家。
卿晏辞思索良久,道:“我觉得,他还会这么做。虽然这次程言言受了苦,但并非是白无尘施加的,程江海顶多给他些教训,我想……他照旧会让程言言嫁给他的。”
颜汐浅叹了口气,道:“若是日后我有了女儿,她喜欢谁就嫁给谁,我们谁也禁绝掺和。”
卿晏辞却道:“那可不行,万一她眼光欠好,也挑了个这样的男人,我绝不允许。”
颜汐浅抬眸看了他一眼,道:“你可知我爹也觉得你不是良配?”
少年一惊,有些惊奇,“我还不够好?”
颜汐浅哼了声,“冷冰冰的有什么好?我爹瞧见你怕都怕死了。”
卿晏辞深吸一口气,道:“看样子,我以后得多讨好讨好岳父大人了。”
两人说着说着就扯远了。
颜汐浅后知后觉的意识到,他在转移自己的话题,怕她想太多,忧思过重。
她窝在少年的怀里,道:“要是程言言能遇上一个真心待她的好男人就好了。”
卿晏辞嗯了声,“可惜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
第二日,果真如卿晏辞推测的那样。
程江海只是杀死了琳琅,并没有太过迁怒于白无尘。
婚礼仍旧在越日定期举行。
颜汐浅看着失魂落魄的程言言,道:“姐姐是不是很惆怅?”
“言言另有什么惆怅的?说给爹听听!”一道极富穿透力的声音从门外响起。
尔后,那人便自顾自的推开房门进来了。
颜汐浅连忙给他行礼,喊道:“义父!”
程江海不轻不重的嗯了一声,注意力都放在了程言言身上。
她想起身,却没有乐成,再次跌了回去。
程江海握着她的手,道:“别起身,你瞧你,这般虚弱。”
程言言道:“其实已经好了许多了,浅浅每日都给我输送许多灵力,我只是身子太差,还没完全好起来。”
程江海回眸看了颜汐浅一眼,道:“你做得很好。”
这五个字,似乎给程言言输灵力,原本就是颜汐浅的责任似的。
但颜汐浅并不言语,只是点了颔首。
程江海按着程言言的手腕,用更强势的灵力治愈着程言言的身体。
程言言阻拦道:“爹爹,不必如此,又不是什么大病。”
可程江海却说:“这怎么行,明日就是你的婚礼,你难不成还想让人抬着你去拜堂?”
程言言眸子暗了暗,低声问道:“爹爹,我可以不嫁给白无尘吗?”
程江海啧了一声,道:“不要任性,此番白无尘管教不力,我已经惩处过他了,你就安放心心的嫁给他,我保证他日后不敢再对你有任何欠好。”
程言言很清楚,爹爹做出的决定,无论如何都是改变不了的。
颜汐浅终究是忍不住开口,“可是义父,言言姐姐她……基础就不喜欢白无尘,以义父的能力,姐姐完全可以找一个自己喜欢的人,只要有义父的扶持,让姐姐喜欢的人成为妖王又有何不行?”
话音刚落,程江海便挥来一道掌风,重重的打在颜汐浅脸上,将她的头打的歪到一边。
程言言见状紧张的爬起身来,眼泪顺着眼眶便落了下来,她哽咽道:“爹爹不要打浅浅,是我求她这么说的,爹爹要打就打我好了。”
程江海怎么可能真的打程言言,他只能抚慰道:“言言乖,别激动,爹爹不打她就是了,不打了,你乖乖躺好。”
扶着程言言躺下之后,程江海叹了口气,转头看向一旁的颜汐浅,他问:“浅浅可憎恨义父?”
颜汐浅哪里敢说实话,只能摇头,“未曾!”
男人道:“并非我不想,只是换一小我私家做妖王这事容易,可要让这人坐得稳,可得他有真本事。若非如此,我便要从中协助,还不如我自己重做妖王。只是在蛮荒的那些年,我清闲惯了,如今让我操劳那些事情,实属为难。”
颜汐浅听明白了,就是他自己不想给自己找事干,所以要牺牲掉女儿的终身幸福。
程江海增补道:“虽然白无尘此人是花心了些,可天底下的男人,哪个不花心?不花心的男人,都是没前程的男人,那样的人,也配不上我的言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