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 生财有道
原本的西山球场，不外用木栅栏围了块园地，里面只一块球场、一个木棚而已。
现如今，这园地比之前，扩大了近一倍。
那木栅栏也被加高加固，看上去牢不行破。
球场之内，也多了不少木制排座，漫衍在足球园地四周。
在正中央的位置，那新建的高台，高台之上的贵宾区，看上去宽阔稳固，豪奢精致。
即是连中间的园地，也已修缮一新：地上似是铺了草坪，看上去舒适柔软；球门也被涂了新漆，钉死在园地两端。
这么一番洗面革心，这球场认真是雄伟壮观，叫人看得赏心悦目。
但张延龄现在没有欣赏的心情，急急遽冲了上去：“阿兄，这么大的球场，得花几多银子才气修成啊！”
张鹤龄这时正指挥着工匠们装饰贵宾席，听了张延龄的话刚刚转转头来：“不多，总共加起来，也不到万两银子。”
“万两？”
张延龄瞠目结舌：“阿兄，再有钱也不能这么糟蹋啊！你可知道，这一次门票钱也才几万两而已……”
虽说算下来仍有盈余，可对张延龄来说，大把银子开销在这球场之上，简直是暴殄天物。
张鹤龄却恰似一点都不心疼：“慌什么？这球场初次改建，是得多花些银子的。日后这里还要举办各色足球赛事，早晚能找补回来的。”
“对了，门票卖得怎么样？”张鹤龄又问道。
一提起门票，张延龄的胸口就疼得厉害：“阿兄你可别提了，这门票的价钱，咱们定得太低了。”
他又将那门票被炒到高价的事，细细说与张鹤龄听。
“您瞧瞧，咱们定的价钱太低，现如今这门票的价钱，已翻了十倍了。”
张延龄的话，倒叫张鹤龄有些意外。
“竟没料到，这门票如此受接待，早知如此，是该将价钱定高一些。”
张鹤龄一面嘟囔，一面却又指挥起工匠来：“欸，那边挂高一些。另有那里，那大椅摆正了，可别歪歪扭扭，叫陛下和朝臣们看见，成何体统？”
他倒忙得不亦乐乎，这叫张延龄看去，心中更恼火了。
将张鹤龄强拉到一边，张延龄埋怨道：“阿兄，你到底听进去没有？”
他又数落着账目：“光这门票一项，咱们可亏了十多万两银子啊！”
照张延龄的想法，少赚即是亏。
那十多万两银子都叫二道市井给挣去了，自己一文都没落着。
这比杀了他还难受。
张鹤龄却满不在乎：“这点小钱，扔了也便扔了，这球场日后可是要给咱挣大钱的！”
“大钱？哪来的大钱？”
张延龄气愤道。
张鹤龄耸了耸肩：“你来的时候，没瞧见集市里的店肆全都焕然一新了？”
“店肆？”
张延龄追念刚刚来时场景，他刚刚急着寻人，压根没留意两旁的店肆。
现在追念起来，倒简直感受有些差异。
原本，那集市只有最外围的沿街店肆开门。
但今日，那后排原本用作仓储之用的房舍，全都装饰一新，挂上了招牌。
张鹤龄回过身去，一面指挥着工匠，一面道：“那些店肆，有贩售酒水餐食，有贩售足球用具，也有贩售珍宝异玩的。这些工具，都是专门卖给前来看球的黎民的。日后球赛能推广开，咱们的店肆定能日进斗金。”
“就……就这些？”
张延龄仍有不忿，那些都是看不见摸不着的利润，远没有从他手中溜走的门票钱来得实在。
“虽然不止这些……”
张鹤龄指了指入门处的一个小棚子：“那里，是我专门设置的球彩专区，那才是这球场最挣钱的地方。”
“球彩区？”
顺着他的手指，张延龄望了已往，果真见那入门处，盖了个小棚子。
那棚子入口正对球场大门，看上去倒像是供值守兵卫休息的场所。
张延龄一头雾水：“那是做什么的？”
张鹤龄想了想：“你当成是博戏角注的戏码便好……”
这博戏即是一种赌输赢，角胜负的戏码，虽说大明朝开国时严禁赌钱，但到了这时，赌钱禁令已逐渐放宽。
寻常游戏性质的赌钱，朝廷已不再禁止。
张延龄听来，却不以为意：“这工具，真有人会花钱买么？真要赌钱，去赌坊不就好了？”
“那你就不懂了……”张鹤龄摆摆手，“球彩与足球，可谓是相辅相成。买了球彩，看球时多了份记挂，自会越发投入。”
张延龄撇了撇嘴：“说得那么玄乎，也不知道有没有用。”
他又摆着手，不平气道：“你说的这些，全要看球赛能否顺利推广。可若是黎民们不爱看这足球，这些钱不都白花了？”
“放心好了……”
张鹤龄转转身来，嘴角微扬：“有陛下资助推广，有太子殿下做咱们的代言人，再加上足球自己的魅力，这球赛，一定会引爆京师，成为京里黎民最喜爱的游戏。”
……
寒食节终于到来。
这一天，整个京师都忙碌了起来，有人聚在一起斗鸡跑马，有人赶出城去祭扫先祖，也有人前往郊外踏青游玩。
另有一部门人，则随着弘治天子的脚步，一路向西而去。
今日的西山官道，着实有些繁忙。
虽然还在修路，但平日里来往的只有运煤车辆，这封了一半的西山官道倒不显阻塞。
今日倒好，天子带着百官搭车驾马，再加上随行的侍从，奴仆，竟将这官道堵了个严严实实。
天子朝臣们走完，又来了大批商贾富户。
西山官道不堪重负，竟难得地堵了起来。
幸亏今日有专人维持秩序，众人照旧在球赛开始之前，赶到了西山集市。
一到集市，迎面便瞧见正邻官道的一大排店肆，店肆排列齐整，悬挂着制式招牌，看上去煞有规模。
“咦，竟是没料到，这西山脚下，竟真建起这么大的集市了！”
已有人叹息着，赶车往集市里去。
门口已有民夫维持秩序，招手引路。
在民夫的指引之下，马车驶到一处名为“停车场”的地方停了下来。
一下马车，商户们便已瞧见，前方鳞次栉比制作了各式店肆。
今日是寒食节，店肆里贩售的最多的，即是各色凉食。
“嚯，好大的局面啊！”
已有人唏嘘叹息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