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七章 新建工坊
对于宁王和刘养正来说，一个深得天子信任，又贪财重利的国舅爷，显然是极好的拉拢工具。
现在刘养正的示好态度，张鹤龄看在眼里，喜在心头。
目的既已到达，他也不再太过奉承，要给对方留些空间。
否则太早就贴上去效忠，那宁王岂不没了再赠礼拉拢的理由了？
朝刘养正使了个心照不宣的眼神，张鹤龄幽幽一笑，将桌上的如梦露推了已往。
“区区薄礼，不成敬意，还请刘长史交予宁王殿下。”
“日后宁王殿下，或是你刘长史但来京城，定要去我寿宁伯府坐上一坐，以叙友爱！”
张鹤龄说罢起身，拱手告辞。
“那是自然！”
刘养正同样起身，朝张鹤龄拱手还礼。
“那本伯就此告辞，日后咱们多多联系，刘大人莫要一离京就将本伯忘了，生分了友爱！”
“不敢不敢！能与伯爷相交，乃是下官的福气！”
二人又你来我往客套数句，好一番热络相交。
最终，那刘养正将张鹤龄送到驿站门口，亲自目送张鹤龄上了马车。
马车徐徐离去，刘养正仍是热情挥手，他的脸上，仍挂着谄媚笑容。
可当他放下手，转身返回驿站之际，他脸上的笑容，忽地变得清冷不屑起来。
“哼，见钱眼开，贪财无义，好一个寿宁伯！”
他的脚步顿了一顿：“不外……这般贪财之人，正能为我所用！”
喃喃自语一句，刘养正旋即迈步，疾步走回驿站。
到了房内，他快步走到桌前，展开纸笔，刷刷写起信来。
“宁王殿下尊鉴，门下刘养正于京师拜上。今于驿馆碰面寿宁伯张鹤龄，此人……”
……
从驿站回程的路上，张鹤龄已兴奋不已。
此时兴奋，并不仅仅因卧底计划开端完成，取得了对方信任。
更重要的，是刚刚经那刘养正提醒，张鹤龄发现了一个商机。
如梦露！
听那刘养正所说，如梦露在南昌府极受追捧，价钱极其高昂，甚至有冒充仿制品泛起。
这足可说明，将如梦露销往外地，定有极高的利润。
如今的交通，不像后世那般便利，异地卖货其实不大方便。
之前张鹤龄正是考虑到交通未便，再加上没有足够人手去维护异地市场，才没有急着往外推销。
可今日听刘养正所说，想是有商贾将如梦露运到外地，贩以高价。
由此，张鹤龄想起来，自己或可接纳分销手段，主动联系跑商的商人，让他们贩售如梦露。
如梦露既能牟取暴利，想来商人们定趋之若鹜。
如此一来，如梦露的销量，定会大增。
想到这，张鹤龄马上赶回府去，他要去香水作坊看一看产量，瞧瞧如今的生产能力，能否支撑更高销量。
回府时，正撞上那叶子高送来账本，张鹤龄便将这主意见告于他，让他帮着照料照料。
可叶子高对张鹤龄新提的商业手段，似是不大伤风。
“伯爷，您这个想法……其实小人早就想过了。”
叶子高一脸苦笑，看来他早已将这想法给毙掉了。
“那你是怎么想的？”张鹤龄好奇道。
叶子高道：“咱们如梦露在京城，那也是求过于供的。真正制约销量的，并不是无人购置，而是这如梦露的产量。”
他朝那作坊偏向指了指：“每日只能产出几百瓶，连京城都不够卖，哪里还能再销到外地？”
张鹤龄也是无奈：“看来……是得想措施提高产能了……”
叶子高耸了耸肩：“可这作坊就这么大，人手也不够，想提高产量，谈何容易？”
直到现在，香水作坊还设在伯府之中，再想扩大规模已是极难。
而且制造香水，也需要熟练匠人，这也制约了香水产量。
“不！”
张鹤龄幽然一笑：“人手和作坊规模，都不是问题！”
“认真？”叶子高一喜，忙追问道，“伯爷有何计划。”
张鹤龄道：“我在那西山脚下，另有大块空地。那里可以拿来盖建工坊，想建多多数没有问题。”
“至于人手嘛……那西山集市里还住着许多流民，那些人整日闲着也无所事事，不如培养他们学习制造香水武艺，日后为咱们的工坊干活。”
张鹤龄正头疼那些流民没个正事，担忧他们会生乱。
现在好了，给这些流民找些正事干，也能制止他们闹出动乱来。
再者说，将工坊搬已往，也能发动西山集市生长。
那里有煤矿资源，日后可以在那里多买些地，打造一个工业和商业并行的重镇。
横竖西山离京师不远，来回车马运输，也费不了多长时间。
说干就干，张鹤龄这便开始筹谋，他找来匠人设计图纸，准备制作工坊。
没出两天，图纸出炉，他又带着工匠们前去勘探地形，准备选址。
……
皇宫里，弘治天子和张皇后正坐着驾辇，朝东宫而去。
入冬以来，难得遇上晴天气。
今日阳灼烁媚，他伉俪二人凑在一起，到御花园里逛了逛，晒晒太阳。
中途张皇后问起太子，询问太子近来体现如何。
提起太子，弘治天子才想起来，这几日都没见到太子。
两人惦念着，太子该不会又玩物丧志，疏忽了学业。
对这大明朝未来的希望，他们可不敢马虎，于是中断了散步计划，临时赶去东宫瞧一瞧。
驾辇到了东宫门口，大老远便听得朱厚照的声音。
“快些，备好了没有，将这些工具全都装上马车。”
“另有那些粮食，也都装车！”
“刘瑾你这小子，服务怎这般倒霉索。让你买粮，你怎么尽买些糙米？”
“另有这些衣赏，让你买些好的，你怎都买这些劣等棉衣？”
“你这不是叫本宫尴尬，让人骂本宫小气抠搜么？”
听见朱厚照的声音，弘治匹俦很是好奇。
两人下了驾辇，等不及宫人传唤，便赶了进东宫。
一进院中，便瞧见前方停了七八辆载货的马车。
这些马车上装满了货物，全是些衣被和粮食。
弘治匹俦大感莫名，大老远便喝问道：“太子，你这是在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