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那就，帮我栽培小楠吧

　　天空是蓝色的，楚楠望着天空。

　　酿成一只狗，被自己讨厌的人摸肚子究竟是怎样一种体验？

　　这种特殊的体验，楚楠不想知道，但他会实验同情有过这种经历的人。

　　因为那肯定是一段难以启齿的心伤。

　　小白正在被羽诗副教授摸肚子。

　　这种抚摸有助于狗狗呼吸通畅，因此狗狗们都市主动让主人抚摸。

　　但现在的小白绝不愿意。

　　羽诗副教授是突然泛起在马路上，她脱手的时候，甚至没有对楚楠打招呼。

　　她推拿狗狗的手法更是没话说，任何狗狗与副教授呆久了，都市酿成她掌中的玩物。

　　如果知道羽诗会泛起，小白肯定不会在她面前露出肚子，更不会允许她触碰自己的禁区。

　　因为她真的讨厌这个女人，讨厌羽诗完美的家世，另有那目中无人的态度，以及那套能让猫狗欲罢不能的手法。

　　耳听着小白的哀鸣，楚楠收回远望的目光，重新放在小白的身上。

　　小白泪眼盈盈，仰头看着他，他也一脸无奈，低头看着小白。

　　小白就像是一个落水之人，希望岸边的楚楠能够伸出一支竹竿。

　　楚楠思虑再三，久远考虑，决定阻止这场“霸凌”。

　　“副教授，请停一下。”

　　“副教授？你是叫我吗？”

　　羽诗果真停下了，她抬起头，两只红色眸子充满警惕之色。

　　学术界里，副教授与教授一字只差，足足差了三级，十几个身位。

　　官阀圈里，正职与副职的比例更是高达一比四点七。

　　一位主座有五六个副手也不稀奇。

　　一位教授有七八个副教授追随也不稀奇。

　　然而，称谓是大忌。

　　没有副室长希望被称为副室长，也没有副主任想被叫做副主任。

　　更况且，整个学术界的人，都知道羽诗是要成为学阀的女人。

　　她绝不相信楚楠加上这个“副”字是不经意间的行为。

　　因为昨天，她和楚楠初次晤面的时候，对方并没有着急问她的名字。而是侧首看向自己的老师，很明显，楚楠明白这个圈子最基本的礼仪。

　　很快，她就证明了这一点。

　　“我家小白，不喜欢被外人摸。”

　　“它是一条怕生的狗，被外人摸得太多，会有应激反映。”

　　果不其然，小白为了配合他，努力去咬羽诗的手，却怎地也够不着。

　　看到小白猛烈的反映，羽诗这才知道，楚楠激怒她的原因是为了这条狗。

　　在羽诗的认知里，一个精打细算的男人，绝不会为了一条狗而去冒犯一个有权力的女人。

　　相反的，他们为了讨好又有权势的女人，别说是狗，如果对方想要他们的儿子，他们都市双手送上。

　　为了一只狗，冒犯一个有权势的女人，这说明这条狗在楚楠心中有特殊的位置。

　　因此，她对楚楠和小白无礼的行为并不讨厌，反而认为这是很好的反映。

　　“放心，我会让小白喜欢上我的。”

　　为了抚慰楚楠的情绪，她甚至做了一个笑脸。

　　“很快，你们就知道我不是一个坏人。”

　　抚摸的手法越发巧妙，下手的分寸也极有考究。

　　楚楠一直在视察小白的反映，心想着，要是被她照顾久了，小白怕是真的会意甘情愿酿成一条狗。

　　“汪~呜~”

　　小白陶醉在她如梦似幻的手法中，舌头瘫在外面，不停地喘息。

　　那惺忪的泪眼瞄准楚楠，似乎在说，你要是再不救我，我就咬舌自尽。

　　楚楠知道，自己必须要冒监犯了。

　　他趁着羽诗为小白推拿，一把小白将抱进怀里。

　　这让羽诗皱起了眉头。

　　险些是在脱离魔掌的瞬间。

　　小白的四肢爪子紧紧抱住楚楠，牙齿也死死地咬住楚楠的肩膀，悲鸣了几声，似乎在说，你要是早点儿脱手，我就不会受这么大罪了。

　　楚楠不停地给小白顺毛嘴里念叨着：“好了，好了，别发脾气了。”

　　小白一落地就躲在楚楠的背后，对羽诗投来恼恨的眼神。

　　主仆两个同仇敌忾，离羽诗远远的。

　　羽诗受了严重的攻击，竟然有宠物狗讨厌自己。

　　别看她讨厌人狼族的白狼少校，讨厌官阀手下的鹰犬走狗，可对于货真价实的宠物，她是真心喜欢的。

　　绝不允许这么可爱的狗狗讨厌自己！

　　“好了，你们两个体厮闹了，尤其是你羽诗。”

　　向晚秋站了出来，她身穿正式场所的衣服，满身酒肉气。

　　闻也闻得出来，又是圈子里的应酬。

　　自从课题立项乐成，她就没有一天消停，想要不冒监犯，那就必须和各路山头的学阀打好招呼，而学阀们的交流方式，与财阀、军阀、官阀并无差异，不外乎是明面上的聚会会议，暗地里的饭局。

　　就算疲于人事，就算获得权力，她也没有忘记初衷。

　　她是楚楠的老师，她设立课题的目的全都是为了楚楠着想。

　　“我知道了，向姐姐。”

　　羽诗扑在向晚秋的手臂上，看得出来，两人关系很亲昵。

　　向姐姐？

　　楚楠愣住了，这两小我私家的关系竟然这么好的吗？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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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太阳落下，月亮升起。

　　城南大学的生物实验室内，一场简朴的疏散实验正在进行。

　　实验室的设备十分简陋，是讲师们日常给本科生授课的地方，并不是某个课题组的专属实验室。

　　可就算只有简陋的设备，也足够羽诗提取到自己想要的工具。

　　楚楠没想到，自己一个文科生竟然会有在实验室里洗烧杯的一天。

　　凭据羽诗的说法，他只是实验室里的一个耗材，只要乖乖排泄出实验所需的激素就好，不需要做什么庞大的事情。

　　可向晚秋却一定要楚楠也加入到事情中去，在她看来，这是楚楠必须掌握的能力与关系。

　　能力自然是指羽诗引以为豪的科研能力，也就是生物科学的敲门砖。

　　关系自然是西岐大学生命学院的人脉关系，西岐大学最大派阀的关系户。

　　这是楚楠日后在科研界立身的第二块基石，也是楚楠除了城南市之外的第二条退路。

　　万一。

　　向晚秋心想，如果万一，石初心成为院长，那么楚楠至少在西岐另有立身之处。

　　诚然，城南大学是杨姥院长的天下。

　　然而杨姥已经几近古稀，学阀的位子终究要让出去。

　　小杨教授软弱无能，是杨姥手中的金丝雀，杨姥有心为她铺路，可终究是因为杨姥太过强势，把小杨教授弄成了自闭儿童，烂泥扶不上墙。

　　杨姥也明白这件事情。

　　杨姥选择的继续人是第二室长吴美丽教授。

　　这是一个与杨姥十分相似的女人，都是会的大善人，即即是寒做生意门子弟只要交够了筹码，也能在这个女人手下出人头地。

　　可所有人都知道，除了小杨教授与吴美丽教授之外，第六室长石初心教授才是最有可能上位的人。

　　她资历够老，野心勃勃，配景也深厚，而且不久前，在一个重要项目中，已经与杨姥撕破脸皮。

　　石教授背后是天凰道第二殿。

　　一旦她做了院长，那才是最糟糕的事情。

　　非但杨姥一系的徒弟再无出头之日，原本天下一统的城南学术界，说不定也会变得和西岐一样，山头林立，相互掣肘。

　　那会是百家争鸣的盛世，但也是莫衷一是的乱世。

　　而历史只需要一部可读的正史，一条公认的脉络。

　　其他的说法，只要归类成学术研究就好。

　　十二室里过半的教授都不想卷入这场腥风血雨。

　　无奈条理不够，未必能在这些事情上插嘴说话。

　　虽然。所有人都知道，另有第四个有资格争学阀位子的人。

　　那就是最近搞出台甫堂的向晚秋。

　　她是杨姥捧出来的人，也有能力，现在背靠第一殿的大树。

　　要是上位，必须仰赖杨姥一系的支持者，这也是各人乐意见到的。

　　可她年纪太轻，职称也不够。

　　就目前来看，她似乎也没有与石初心对垒的计划。

　　而且，杨姥是否愿意继续捧她？

　　吴室长也未必肯支持她。

　　一切都是未知数。

　　事实上，向晚秋是有意与石初心打擂的。

　　杨姥也和她做好了交易，支持她打擂。

　　而且杨姥知道，向晚秋与石初心有仇。

　　石初心是导致萍老师绝望的最后一根稻草，哪怕她知道真正凶手是天凰道第二殿的凰者。

　　向晚秋也要对石初心这个帮凶进行抨击。

　　但在开战前，向晚秋需要为楚楠留好后手。

　　如果她不幸失败，像萍老师那样复仇无望，那么至少楚楠还可以在西岐市重新开始。

　　而羽诗就是埋下这步后路的正手。

　　在向晚秋的计划里，她不仅仅是小楠成王的祭品，而且和自己一样必须成为小楠的掩护人。

　　要害在于名分与理由。

　　凭据向晚秋的计划，羽诗酿成楚楠的老师！

　　如果有了师徒的名分，以羽诗的脾气，想赖掉也不行能。

　　羽诗是天生的凰种，她的生命周期远比寻凡人类漫长，她可以陪伴小楠更久。

　　更况且羽诗有求于她，这也是一个切入点。

　　二十四岁的羽诗如今照旧小学生的模样，即是因为身体还处在幼年期。

　　凭据羽诗如今的生长速度，起码要六十岁才气酿成普通高中生的样子。

　　六十岁的少女，羽诗想都不敢想。

　　羽诗等不到那一天，她一直在寻找既不会伤害自己，同时又能促进身体生长的措施。

　　最好的措施莫过于服用激素，只是普通人类的激素对她并无作用。

　　其他妖族的激素则可能对她发生极大的负面反映。

　　魅魔体内合成的激素，经过测试对于凰种的伤害是最低的。

　　如果楚楠生产的激素可以解决她的问题，那么毫无疑问，她会欠楚楠一小我私家情。

　　而作为楚楠监护人的向晚秋，早在昨晚就和羽诗做了一个交易。

　　羽诗已经同意了这个请求。

　　这是两人在浴缸里决定的。

　　同泡一池热水的羽诗难以置信，对方会不需任何价钱就把催化剂提供应自己。

　　在她的潜意识里，学术界也和商场一样，随处谈交易。

　　哪有不谈价钱就给人利益的？

　　“你确定现在就把催化剂提供应我？”

　　“究竟，我们是朋友。”

　　“既然是朋友，那你希望我替你做什么？”

　　“那就，帮我栽培一下小楠吧，成为小楠的老师。”向晚秋笑着说道。

　　当魅魔的老师吗？羽诗看了一眼身后的少年。

　　这家伙毛手毛脚，实在不像个做实验的料。

　　可一想起向晚秋那满是托付意味的目光，她犹豫了。

　　她其实很希望和向晚秋做恒久的朋友。

　　但是做楚楠的老师。

　　这也就意味着，楚楠在学术圈肇事之后，她也必须对楚楠卖力。

　　这可是件麻烦事。

　　她可不是杨姥那种随便收徒弟的人。

　　她家之所以无法一统西岐学术圈子，成为杨姥那样的天子，就是因为门户之见，太过重视学统传承。

　　那么实验换一个思路吧？

　　换一个思路，让魅魔成为凰种研究所的所有物。

　　自己作为西岐大学未来的学阀，肯定也希望自己的研究所越来越好。

　　这样看的话，成为楚楠的老师，反而是一件好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