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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第五十四章 禅寺血案

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照夜教主 5235 2022-12-05 19:40:37

  陈深一觉从府邸醒来,已是天光大亮。想着多日没有披挂驰骋,身子都疏懒了,就拿起画戟来到后院,把昨晚梦境中的招式温习温习。

  “呼,呼!”画戟扫过,落叶簌簌往下落。后院一墙之隔,即是丁香的府邸了,那边传来一个熟悉的声音:“承源先生又在练武,丁香有事请教,何不来坐坐?”

  陈深收了画戟,进了丁香府。两人就兵法布阵等战略进行了商讨。虽然,陈深的看法远在丁香之上,因此在丁香心中,陈深即是自己的老师了。

  “承源先生……有个问题不知当不妥问?”

  女子都是这样的么,我要是回覆“不妥问”,难道丁师姐就不问了?陈深虽如此想,但仍是说道:“丁师姐怎么客气起来了,有什么问题只管问就好。”

  “……”丁香似乎是吸了口气才问出来,“承源先生,红拂女人……真的爱过你么?”

  这……问题来得猝不及防。这是陈深心中最痛的事情,他不愿去想,每每想起红拂,就不行制止触及那段尘封的往事。

  “唔……我不知道。”陈深说简直实是实话。

  “承源先生真的爱过红拂女人吧?即便知道他骗了你,也照旧会爱,是么?”

  “从师兄抱着红拂,飞身跳入悬崖那一刻起,我已经不敢谈‘爱’了。我只了解它带来的愉悦,却不了解它的极重……”

  是啊,仅从这点看来,自己对红拂的喜欢,远远及不上张猛。

  “那你恨红拂女人么?她听从鱼俱罗的部署,改变了你们师兄弟的关系,也改变了你们的命运。”

  陈深摇摇头,背过了身,他不愿让丁香见到自己黯然神伤的模样。

  恨么?陈深问自己。似乎陈深从未恨过红拂,也许是因为,当自己知道真相的时候,已经适应了钩心斗角。也许是因为……红拂已经死了。

  死者在生者面前,总能获得最大的宽容和最深的忖量。

  陈深走出丁香府,今日丁师姐突然问自己这个问题,到底是为什么呢?

  今日无事,陈深独自去城内巡视。山寨泛起出欣欣向荣的场景,几天就变一个样。

  寨门口的守卫,已经换成了金甲铜环。

  铜环向陈深说道:“我哥儿俩自天堂县就是守城门的,到了北平又守城门,上了瓦岗照旧守城门,陈兄,真的没有重要的活儿需要我哥儿俩来干么?”

  陈深笑着解释,守城就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嗯?那是……

  陈深说话间,一眼瞥见上次卖粉的那个羽士,只一眼,就和那羽士的视线对上了。究竟,陈深是他唯一的主顾,从陈深出门,小道的眼睛就直勾勾望着自己。

  要是我今天没来城门,他就站一天?陈深对这个小道的毅力,不禁也有些佩服。照旧说,他能掐会算,已经算准我会泛起在这里?

  见陈深走了过来,小羽士就像熟人般打招呼:“来啦,这次我带了不少好工具哦。”

  陈深皱了皱眉:“你不会逼我一下子买完吧,我可没带这么多钱。”

  “你想买多也没有。总共两万的货,你至少买一半吧,否则下次我就不来了。”

  陈深总算见识到了,天底下还真有强买强卖的,这卖粉的就逮着我一小我私家薅羊毛,总有让他薅秃的一天……

  陈深派了喽兵,直接领着羽士去自己府里买完了全部工具,乐得羽士直夸武穆公大人豪阔。

  已多日未见秦二哥踪迹,陈深来到军师府找徐楙功问问什么情况。原来经过两番大战,瓦岗军虽然胜利,却也损失了许多军力,秦琼身为大元帅,去山外募兵了。

  “元帅亲自下山?这也太危险了吧?”陈深问道。

  “无妨。罗兄弟也随他下山去了,有咱这位老兄弟在,必无差错。”

  陈深一下子就明白了,这征兵是一方面,恐怕想要把罗成引下山,避开北平王才是主要目的。

  陈深看了看徐绩气定神闲的样子,不用说,秦琼一定是已经和这个牛鼻子三哥打过招呼了,先找个地方远远躲起来,待风头事后再回来。

  “只是……”陈深仍然担忧,“北平王若真的兴兵前来问罪,不管罗成在不在山上,都是大魔国的祸殃,三哥可有应对之策?”

  以徐绩的判断,罗艺名为隋臣,实则独霸一方,朝廷与北平府之间素来相互怀疑。罗艺出征后,唯恐北平有失,就算来了应该也不敢久留。因此见不到罗成,想必也只能无功而返了。

  如此便好。出了军事府,路过银库,程达给了陈深一支宁神镇气散。

  “六哥怎么大上午就这么忙碌?”

  “可不是么。上次咱们在这里与杨林打了一仗,大北五万隋军。隋军扔下的战利品,直到昨晚才清点完毕。”

  陈深向来不太关注后勤这块:“难道说,六哥你们清点了整整两个月?”

  “嘿嘿,这帮鸟官军打仗不行,逃跑时丢下的好工具可不少。”程达嘿嘿一笑。

  看来,银库有六哥在,后勤保障妥妥的。去其他地方看看吧。

  水军营,无事。

  探马营,无事。

  粮仓,无事。

  街道,无事。

  市场上,几个男人在谈论朝廷的将官。

  一名马贩说,上个月他路过汜水关,听说新上任了一名总兵官,当初在京城做过殿帅,似乎叫‘金刀丁松’。

  当初陈深和程咬金逃出军营时,差点栽在此人手里,这个魔头,看来最近官运亨通啊。

  马贩说着他一路走过来的见闻:“全国各地都在闹兵乱,许多城池的总兵都因为镇压不力而被撤换了。”

  旁边的肉贩说:“隋朝也并非全是贪墨之徒,东郡的‘三保骑士团’三位统领就很正直。可惜一直得不到重用。”

  陈深似乎哪里听到过这个名字。马三保?应该就是此人了,另有两人却没听说过。

  看来,山寨繁荣了,外地客商来此做生意,除了能够了解各地的市场行情,还能了解到其他许多事情呢。

  巡视至宝华园里,水儿在跟沐雪锦说话呢。陈深好奇问:“水儿妹妹也懂兽语?”

  陈深原来只是打趣一下,哪知端木水很认真的点颔首:“是啊,小灰说这里的草很肥,它很喜欢。”

  陈深看沐雪锦扬了扬蹄,嘴里“嘶溜溜”地叫唤,想来水儿说的应该不差。

  聊天历程中,陈深得知了一条消息:最近后山上泛起了一头大灰熊,连狮子老虎都斗不外他,许多几何小动物都逃来宝华园遁迹。

  陈深记下了,万一灰熊跑出来伤了人畜,可就欠好了。看来待下次空了,得去后山树林巡视一番。

  家仆急急前来陈诉:“武穆公大人!欠好了,寺院死人了!”

  护国禅院里,行人游客均已疏散,柴绍已提前一步赶到,他们的脚下,是一具横陈的尸体。

  柴绍介绍了大致的案情:今天一早,来寺里送货的香烛商人发现寺里的小僧人智能死在大雄宝殿的门前。

  “莫不是凶杀案?”陈深说着俯下身子察看,“死者被人以利器刺入后心,确属凶杀无疑。”

  国内治安目前由柴绍卖力,但他也有难处:“小弟在太原侯手下做过书佐,也曾断过一些案子,可杀人案却是初次碰到,难免头痛。陈兄可愿意资助小弟破案么?”

  陈深心道,我也是第一次啊。不外,自己是御林军统制,维护山寨治安也是他的职责。柴贤弟初来乍到,总会碰到一些棘手的问题,自然应该帮帮他。

  “大魔国开国以来,瓦岗寨中还从未发生过杀人纵火的凶案。柴贤弟放心,我一定帮你破案。贤弟勘察过现场,可有什么线索?”

  柴绍带陈深细细察看,从尸体的情况来看,死亡时间应该在今天清晨五更之后,距今只有一两个时辰。

  死者右手食指在地上写了一个“無”字,这应该是他负伤弥留之际写下的,也是目前发现的唯一线索。

  一个“無”字又能说明什么呢?线索太少,陈深计划先去了解死者的生前情况。

  高僧了凡禅师原来最了解智能的情况,但了凡每日清晨外出化缘,至今未回。陈深向寺里僧人探询了了凡的相貌,便向人多的农舍一带寻访。

  田地小道上,一名僧人手捧钵盂,对着劳作的农民念起了诗:“农务各自归,闲暇琢相思。相思削批衣,言笑无厌时。此理如不胜,无为忽去兹。衣食当须记,力耕不吾欺。”

  “呵呵,大师好雅兴。”

  大师听得身后有人说话,转身答礼:“不知武穆公大人驾到,贫僧失礼了。”

  “大师在此闲步,可知道今早寺里发生的命案么?”

  “命案!?”了凡闻言大惊。

  了凡听说了案情,向陈深介绍智能的情况:智能五岁时在一场大火中失去了家人,了凡帮他剃度,本计划让他在空门平安地渡过一生,想不到却遇此浩劫。

  “智能清晨死在寺院大雄宝殿门前,大师清晨离寺,没有见到他的尸体么?”

  “贫僧四更左右离寺,简直路过大雄宝殿门前,但其时没见有什么尸体。”

  陈深心道:智能五更被害,大师四更离寺,此话没有破绽。不外,如果了凡真的是凶手,他也会这么说。

  陈深继续向了凡探询情况:“智能生前有无对头?”

  “智能幼时便失去了说话的能力,从来不与人争执,更没有对头。”

  陈深一听,原来是个哑巴,难怪遇刺后不喊不叫,只在地上写字。

  了凡见陈深沉思不语,问:“不知武穆公大人可有头绪?”

  “嗯,智能死前用手指蘸血,在地上写了一个‘無’字,我想这个字多数与凶手有关。难道说,凶手的名字里有这个字?”

  了凡突然想到,上个月简直有一个住在山寨外的员外来我们寺里大闹过一场,打伤了智能在内了几名僧人,他的名字当中,就有一个‘無’字!

  “哦?他叫什么?”

  “阿弥陀佛,出家人随便怀疑是差池的。寺里既然发生命案,贫僧照旧回去看一看,告辞。”了凡说完便不再理会陈深,径直走开了。

  陈深一时中断了线索,便随着了凡,回寺庙找柴绍商议,现场除了了凡大师,还多了一小我私家。

  “这位是……”陈深问道。

  柴绍:“这位是第一个发现尸体的莫掌柜,我正在向他询问详细的情况。”

  “小人莫问天,见过武穆公大人。”

  “哦?莫掌柜认识我?”

  “瓦岗商会哪个不认识武穆公?小人专在西川与河南之间做香火生意,承蒙大人庇佑,在山上开了一家小店。”

  柴绍:“莫掌柜太谦虚了,瓦岗香烛都出自莫掌柜家的店肆,怎么能说是小店呢?”

  莫掌柜尴尬地笑笑:“大人太抬举小的了。”

  陈深见扯远了,回归正题:“莫掌柜是如何发现尸体的?”

  “小人长年奔忙于货源与客户之间,此次从西川进了一批上好的天竺香,今天一早刚刚运上山来。护国禅院的了凡大师是个考究人,喜欢天竺的香料,小人照例先送来给他看看,想卖个好价钱。”

  莫掌柜说到此处,一脸无奈:“哪知道一进寺院,便看见智能倒在地上……”

  陈深追问道:“你知道死者的法号?”

  “知道知道,寺里能给我留下印象的小僧人并不多,上个月恰巧救过他一次,方知道他法号,否则小人怕是也记不住。”

  莫掌柜把如何救小僧人的事情说了一遍,上个月来送货,见丁大户带恶奴围殴小僧人,小僧人却不还手不还口,是莫掌柜上前劝阻,丁大户才算是走了。

  了凡大师体现,确有此事。

  这下又牵扯出一个丁大户,陈深便追问丁大户的情况。

  莫掌柜也只知丁大户是个财主,至于殴打原因,他也不知道了。而了凡大师又不愿意说出原因,说着实在是有辱空门清誉,爽性直接让陈深找丁大户问个清楚……

  事不宜迟,陈深来到市场,一名家仆和商人正在高声谈论着什么。

  “说好昨天送到我们贵寓,怎么还要大爷我今天亲自来催?要是延长了我家员外的祭祖大礼,你以后另有生意做么?”蓝头巾的家仆因为商人迟迟没有交货,显然很是生气。

  商人也是一脸委屈:“小人哪敢延长丁员外的家祭?只是这种香烛是稀罕货,小店也要等外地客商运过来才气进货。那外地客商原来说好昨天送到,结果路上延误了,如今刚到,实在对不住了。”

  商人边致歉,边给家仆装点货物。

  哪知家仆并不领帐:“放屁!你以为我不知道呐,哪来什么外地客商?你店里货物都是从莫掌柜那里进的!无非就是想多卖几个钱,才故意这么说!”

  商人拉着家仆到墙边,压低了声音说着什么。

  家仆听完商人一番话,态度稍稍缓和了一些:“不外,昨天上午我出城服务的时候,就看到莫掌柜的货车走到金堤关货栈了……明白是你家掌柜昨天就拿到货后忘记送了!莫掌柜今天才把香烛送上山来,难道他吃饱了撑的,平白多给货栈一夜的寄存银?”

  商人只是说自己没有骗人,真的是早上才拿到货。而仆人只是不信,装好了货,念念叨叨地走了。

  陈深来到商人身旁问:“此人莫非是丁大户家的仆从?”

  商人一看,连忙回禀:“回武穆公大人,正是!”

  遇上这两人,陈深也省得问路,便让商人带路,来到了丁大户家里。

  丁大户家位于瓦岗寨的南面,依山而建,幽深的情况,真是闹中取静。那气派,可比陈深的公爵府大多了。

  “不知武穆公驾到,小人有失远迎!”丁大户嘴上说着接待,但官员突然来访,显然是心有不安,“不知大人驾到,有何指教?”

  陈深开门见山:“护国禅院智能僧人被杀,陈某特为查案而来。”

  “哦?这淫僧死了?死得好,死得好!”丁大户绝不掩饰自己的情绪。

  陈深探询围殴智能之事,丁大户便将自己与智能的过节用一句话归纳综合:小淫僧蛊惑他的老婆。

  “智能只是一个哑巴小沙弥,丁员外会不会弄错了?”

  “原来家丑不行外扬,但武穆公查案,小人不敢隐瞒。小人家中有一房小妾,本是个慵懒之人,今年来却变得勤快,借着为我祈福、还愿的名义,每月往寺里进香!”

  “日子久了,小人生疑,果真发现小妾与淫僧暗通书信,还在佛寺禅房里偷情!”

  了凡大师按说也不能纵容门生胡作非为,陈深便问有无证据。丁大户虽没有将两人捉奸在床,却收得小妾与智能的往来书信。

  陈深真不愿意探询人家隐私,但迫于查案需要,便打开观瞧,一股浓烈的香料味随之传来:

  “自前次禅房初逢,对娘子日思夜想,午后寺中开坛讲经,后院无人,望乞娘子再赐相会。”

  据丁大户所说,这封信没到小妾手中,是家仆从智能手中直接截获的,因此才带人前往护国寺将智能胖揍。

  陈深要见小妾,丁大户却说小妾畏罪潜逃,已经几日不见去向,说话间颇有落寞之情。

  “看来丁员外很喜欢这名小妾?”

  “那能有假!我丁无忧一向是重情义的人!”

  “请员外去护国禅寺走一趟,我想司国相柴大人那边,也需要问你一些情况。

  这么一来,陈深目前的怀疑工具有三人:智能的师父了凡禅师、做香烛生意的莫掌柜、财主丁大户。

  几小我私家所说的很有矛盾之处,陈深心里已大致有了案情轮廓,便带着丁大户,前往护国禅院与柴绍合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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