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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第十五章 长鸣集奇遇

逍遥游:大魔国草创录 照夜教主 4613 2022-10-26 15:40:19

  东阿县,长鸣集。

  “大肚子”自从和陈深等人离别后,一口气向家跑去,路上满是积雪,“大肚子”脚上却仍只是穿着布鞋,他似乎并不觉得冷,一个劲地踏雪而行。午后的天灰蒙蒙的,“大肚子”终于来到屋前,推门就喊:“娘,我回来了!”

  老妇人难掩欣喜之情,徐徐走过来,审察着“大肚子”,双手不停摩挲,帮儿子拍落那一身的雪花,叹道:“太好了!真的是一郎,这么多天,你去了哪里了?”说完,喜极而泣,呜呜地落下两行老泪。

  “娘你别惆怅了,儿这不是回来了吗,娘这几天一定没吃好,我带了糕点,趁热吃吧。”

  一郎掏出了米糕递给母亲,母亲接过,轻轻地放在了木板桌上。

  母亲目不转睛地盯着一郎,一郎苦笑道:“娘,儿刚回家,你老人家就开始给我相面了,你看了这么久,是不是儿要发大财了。”

  “一郎,你说的没错,你生就一副福相,运势原来就胜,娘看你最近红光满面,日后贵不行言呐!”

  “贵不行言?莫不是我要当天子老子了。哈哈,娘你别开我玩笑了,俺老程除了皮糙肉厚,另有啥?不是俺说,你老这算卦,十次有九次不灵,整个长鸣集都没人来找你卜卦。娘你要不照旧转业跳大神去吧,随着村西头王大婶混,两人做个搭档,说不定还能让神灵保佑我们家。”

  “你这熊孩子尽乱说!娘年轻时,跳大神打遍东阿县没有对手。娘这不是去年才开始算卦么,还不太熟练。”接着,老妇人念念有词,“脚踩棒槌转悠悠,时运不济莫强求,冷手抓不住热馒头,心急喝不得热米粥。但等来年时运转,自有好运在后头。”

  一郎是老程的小名,他虽长得五大三粗,却是极孝顺之人,加上爹死了之后,娘儿俩相依为命,更是事事都顺着母亲。老程虽不信这个,但心想:只要娘开心,这会就随着她吧。

  三个时辰一过,也就入夜了,老程躺在草席之上,风呼呼地挤了进来,他一点都不觉得冷,沾床上还没几分钟,老程便呼呼睡着了。他觉得自己晕晕乎乎,似乎听到有人对他说话。

  老程看到一个女子晃悠悠飘过来,就问:“咦?你不就是送我书的那个大妹子吗?跟你丈夫团聚了吗?”

  “托令郎洪福,小女子现已位列仙班。今日前来,特为报恩。”

  “嚯嚯,可了不得,老程遇上神仙了!”

  “嗯嗯,上次送令郎的《地煞斧要论》,可曾看过?”

  “不瞒女人,老程就是个卖竹席的,打小没念过书,女人,哦不,神仙姐姐,你送俺的书,它认得我,我不认得它呀。这本书,俺老程在赶路时上茅房没带纸,一路倒是全靠它了。”

  “唉,真是可惜了。那你另有什么愿望呢?我看你年过而立,也是当婚的年纪了,我赐你两个美女,红牡丹和白玫瑰,照顾得你妥妥帖帖的,怎么样?”

  “不用不用。你看俺家穷得叮当响,养不起漂亮女人,到时候准要跟俺娘闹点婆媳矛盾。另有,万一她们以后跟此外有钱男人跑了,俺老程一个头还得戴两顶帽子,划不来,划不来。”

  “那是小女子考虑不周了。要不要变出一万两黄金来?这样你以后就吃穿不愁了。”

  “不用不用。俺老程过惯了苦日子,这工具拿着遭贼惦念,万一来伙贼,老程和俺娘性命不保。再说,俺娘刚学习了一门新手艺,钱太多,我怕她不思进取。晚年生活也就太无聊了。”

  “好吧,那我赐你金刚之身,刀枪不入,怎么样?”

  “不用不用。神仙姐姐,俺老程生来皮糙肉厚的,皮比那犀牛还硬,肉比那老虎结实,俺的脸皮,比那城墙还厚。再说,真要是刀枪不入,万一以后俺中毒了,要来个刮骨疗伤什么的救命,医生连我的皮都切不开,俺就只能等死了。”

  女子“哼”了一声,道:“你这人,这个不要,那个不要,那我走了。”

  “哎哎哎,大妹子,神仙姐姐,别走别走。你自己说要来报恩的,可你说的我都用不上啊。”老程转念一想,“要不你把那本武功秘籍变回来,俺不认字,你把我教会了,这恩也就报了。或者,俺以前上山砍柴,过桥的时候,斧子掉水里了。现在家里都没件家伙,神仙姐姐你帮我找回来吧。”

  没多久,女子变出了一把金斧子,问道:“这是你掉的那把?”

  老程摇摇头:“不是。俺虽然名叫程金,却没有金斧子,俺那把斧子有缺口。”

  女子又变出了一把银斧子,问道:“这把呢?”

  老程又摇摇头:“不是。俺那把也不是银做的。”

  女子第三次变出一把板斧:“好了,这把你再不要,我就不管了。”

  程金嚯嚯一笑,说:“谢谢大妹子啊,虽然不是我的,但这把看着沉,砍柴一定好使,就要这把吧。”

  女子如释重负,道:“我现在把《地煞斧要论》的招式念与你听,一共有三十六式,你可要打起精神来!”

  “照旧大妹子心疼俺,知道俺不识字,专门还教一遍。”

  “少贫嘴。听好了,第一招,五丁开山!”招式念完,便泛起一个虚影,示范该招式的行动,虚影从上至下一个竖劈,这架势,似有雷霆万钧之势。

  程咬金也听不懂文绉绉的招式名称,一看这行动,乐了:“懂了,这就是劈脑袋。”

  “第二招,疾风贯耳!”虚影中,两马一错蹬,便转身横扫。

  “嚯哟哟。原来是掏耳朵。”

  “第三招,峰迴路转!”虚影一收斧刃,幻化手法,以斧柄快速击打,直取对手面门。

  “懂了,这不就是小鬼剔牙。”Zzz……

  女子正要教第四招,程金却睡着了。女子哭笑不得:“好家伙,梦里也能睡着。唉,算了,学不全招式,也是你的缘法。”说完,便飘然而去。

  就如陈深几日前醒转发现枪与谱一样,当程金醒来时,他的枕边也多出了一把斧子。

  程金睁眼醒来,发现斧子的刀刃明晃晃地对着自己,吓了一跳,一骨碌坐起身,对着斧子说:“嚯,大妹子,你变斧子就变斧子,别弄我枕头边上啊。这要是一个不小心,老程脑袋就得搬迁。”

  程金看着斧子,接着自说自话:“那三十六路招式是什么来着?砍脑袋,掏耳朵,小鬼剔牙……”程金挠挠头:“我滴个乖乖,其他的忘记了。”

  就这样,老程用这把斧子,常去山上砍些竹子、木柴,一方面烧饭取暖,一方面编些农具,贴补家用。

  一天上午,程金一口气编了一百把扫帚,扛着到街上去卖。程金坐定摊前,高声吆喝:“卖扫帚哩,卖扫帚。元宵将至,乡亲们买点扫帚回去用用类……黄的把是绿的蔑,开春迎扫不行缺。搁家扫帚扬一扬,保证晦气都散场。”此时天气尚冷,街上没几小我私家,程金坐了两个时辰,一把扫帚也没卖出去。

  程金一看寺库老板路过,赶忙扯嗓子叫住了:“钱老板,钱掌柜,来来来,买把扫帚回去,给您的寺库光光面儿。”

  钱老板没有买的意思,说道:“我说老程啊,人家置办物品,早在正月之前就料理妥帖了。你现在出来卖货,谁家还没个扫把啊?”

  “老程回来没几天,错过了时候。钱老板,您买一把,俺老程也开个张。”

  钱老板看扫帚确实扎得结实,右眉毛一挑,起了坏心思,说道:“老程,别说钱某人不照顾你生意。现在也没小我私家买,要不,你这些扫把,典当了得了。”

  “典当?几多钱?”

  “三文钱一把。我一会辛苦店里伙计们来搬一趟。”

  程金一听心里就来气,骂道:“老钱你真是吃肉不吐骨头,吃葡萄不吐葡萄皮,你个貔貅没屁眼只进不出,拉屎都不带往外拉的,你掉钱眼里啦,你好悦目看,这扫把,只值三文钱?”

  钱老板也没生气,一捋胡子,问道:“依你说,几多一把?”

  老程如今也不想卖了,索性编个数字,说道:“一两银子一把!”程金满以为钱老板听到这高的离谱的价钱,肯定会拂衣而去。没想到钱老板照旧没有生气。

  钱老板有意为难程金,慢悠悠说道:“好,一两就一两。我要一百把,不外,你得在一刻钟里送到,不能叫辅佐,我才气给你这一百两。要是送不到,你违约了,可就得赔我五倍违约的钱,五百两!如何?”

  钱老板的想法是,从这到寺库,就算狂奔也差不多要一刻钟,就算能跑那么快,也带不了这许多扫帚。更况且,要是分个几趟搬运,路程折返下来,越发来不及了。他也没指望程金真能允许,只不外是出言挑逗下而已。

  没想到程金一口应下:“好!”

  钱老板嘿嘿一笑,说道:“那好,老程,一言为定。可说好了,少一把就算你违规,我先回寺库了,你慢慢搬。”说着转身要走。

  “掌柜稍等。”老程说着站了起来,露出了屁股底下坐着的那根杉木。这杉木太长了,老程硬是用麻绳将扫帚悉数捆在杉木上,他把杉木当扁担,右手压着,轻喝一声“嗨!”居然单人独臂将一百把扫帚扛在了肩上。钱掌柜哪里见过这个,一根杉木加上百把扫帚,怎么说得有七八百斤沉,他万万没想到程金居然有这膀子力气!

  钱掌柜心里悄悄称奇,不外,他依旧觉得,这个分量,一刻钟内是到不了寺库的。掌柜嘴上仍是不平输:“老程,真有你的。你慢慢走,别闪了腰。”

  程金不发一言,突然用左手把掌柜抄了起来,夹在腰间,硬是在十分钟内到达了寺库,把话一撂:“掌柜,你点一点,一百把扫帚有没有少你的?”。

  程金一放手,钱掌柜宁静降落。钱掌柜此时人都呆了,也顾不得整理衣帽,只是搪塞着说道:“好,好,我叫人出来数数。”

  原来,钱掌柜哪里肯老老实实交出一百两银子,他借故进去叫辅佐。一下子时光,店里的伙计全都出来了。

  程金一看这架势,不怒反乐:“怎么?掌柜的不想付银子,想仗着人多势众,欺负俺老程不成?”

  钱掌柜对伙计们说:“这个程金,一百把扫帚要卖我一百两银子,有这个原理吗?”

  伙计们也应和道:“是啊,你这不是敲竹杠吗?”

  程金知道有理说不清,二话不说,冲进柜台,就要自己拿银子。伙计们一拥而上,却哪里是程金的对手,挨了一顿老拳,照旧被程金拿走了银子。

  经过这半日,天又徐徐黑了下来。程金大大咧咧地拿了银两,当个没事人一样,一路晃到了当地最大的酒楼——云来酒楼,点了些牛肉老酒,便吃将起来。

  钱老板这边失了钱财,赶忙派人通知程大员外。程大员外名叫程达,是当地最大的乡绅,当年双龙帮势力日盛的时候,卖力治理帮内的钱财,尉迟南老帮主还健在时,这程达便卷了些银子,金盆洗手了。帮里大多是不管事的,帮会工业对其他人就是一笔糊涂账,因此,程达卷了银子走人,也没什么人怀疑他,他来到长鸣集后,就用这笔钱置办了工业。除了自己居住的东清庄外,这长鸣集上百分之八十的工业,包罗钱老板所在的鑫源寺库,程金吃酒的云来酒楼,都属于程大员外。

  程达作为昔日义军首领,武艺也是不赖。当初他比力亲近少壮派,因常年下水之故,擅长使一杆九曲镔铁叉,听手底下人汇报完程金的“恶行”,程达大喝一声:“欺人太甚。程金这混球,竟然敢骑到我头上来了。”早有人向程达陈诉了程金在的行踪,程达便带着武器,领着一帮仆人,赶往酒楼,要向程金“兴师问罪”。

  程金正在二楼窗边啃着牛肉呢,往外一瞧这阵仗,便知道是冲自己来的,当下也不着急,只是自顾自地吃酒。

  一帮人气汹汹来到二楼,程达身边一个仆人赶忙汇报:“员外,窗边那个圆脑袋大肚子的家伙就是程金。”

  程达原来想听程金解释一番,但一见他那倨傲的架势,便气不打一处来,说道:“给我打!”

  程金抄起一条板凳,与众人打在一起,“乒乒光光”,碗碟碎了一地,吓得其他客人赶忙溜了。仆人们自然不是个,没几个照面,就都倒地起不来身了。程达亲自动手,反被程金一个擒拿扭住胳膊,痛得程达直呼:“程兄弟住手,哎,痛痛!”

  “乱说,俺老程十代单传,哪来的兄弟!”说着,手上一用劲,扭得更紧了。

  程达吃痛不外,连声说:“有事好说,有事好说,姓程的五百年前是一家。”

  程金听堂堂员外说出这浑话,乐了,便撒了手,说:“不是俺老程不讲理,是你们先动的手。你问问你的人,到底谁的不是?”

  程达这才呵叱底下人说实话:“到底是怎么回事?”寺库老板情知圆不了谎,只得一五一十全说了。程达了解了内情,知是一场误会,不光不追要银两,更是钦佩配程金的英雄气概,当下与程金结为弟兄,并邀请程金去庄内用饭。

  程金嚯嚯一笑,对程达说道:“傍上年老这有钱人,老程是吃喝不愁了。不外,俺娘一人独自在家,今晚就失陪了,他日再来庄内一叙。”

  程达提出接程金来庄内居住,但程母不愿搬迁,程达就派了人,专门照顾。自此,程金成了东清庄内的二员外,过起了优哉游哉的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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