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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睡前小故事

我那柔弱不能自理的小娇夫 几东风 2235 2022-11-11 15:50:16

  到了竹园,踏入主卧,金枝肩上忽地重了许多。

  尚如期晕厥了。

  他躺在床榻之上,面色苍白如鬼,里衣渗着耀眼的红色。

  金枝这才恍然,他并没有恢复得如此迅速,只是一直在硬撑着而已。

  而她却狠心将他推到,现在想想真是有些太过了。

  可一想到无辜惨死的那些个新娘子,心中的愧疚荡然无存,他能有今日,都是他“应得”的。

  晚膳仍由西院那边送来,金枝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躺在太师椅上开始追念在东院的事情,试图厘清里面的细枝末节。

  倏然,门被叩响。

  杨风的影子笼在门外,声音沉道:“少夫人,周小姐已平安出府。”

  回竹园后,金枝便付托杨风速去东院打探消息,他本就是东院来的,自是熟悉东院的结构,只是这些隐晦敏感之事,她未曾提起半句。

  杨风也不知道她经历了什么,只当是担忧周县令的千金而已。

  约莫过了一个时辰,床榻上的苍白美人苏醒。

  金枝付托下人重新热了粥,他亦是胃口不佳,吃了半碗便不再想吃。

  她放下碗,垂首故作懊恼:“良人可是还在恼我?”

  尚如期侧躺着,眸子无辜清澈:“我不怪,娘子莫要自责了。”

  “可我心里过意不去。”

  自从白昼那个傻子消失以后,金枝就猜不透尚如期心里在想什么,如今将他们牵扯住的,只有利益关系。

  他需要她抑制蛊毒,她需要他的身份影响力。

  纵然他嘴上不在意,她也要继续体现出几分歉意。

  尚如期握住她的手,说道:“既然如此,那娘子给为夫讲个故事当做赔礼吧。”

  东院的事还没厘清,她可不想讲什么故事。

  她灵机一动,推脱道:“不如,明日我给良人再做一次竹筒饭。”

  竹筒饭......

  尚如期眸色微微一变,笑意渐无:“今夜只想听故事。”

  他怎么突然变脸了?

  金枝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东院有些执着了,眼前这位才是她需要关注的重点,至于东院究竟有什么离奇,又与她有何关系。

  思绪清晰后,她捧着尚如期那张俊脸,笑意盈盈。

  “良人想听,我定是要讲的......不知良人想听哪方面的故事?江湖,朝堂,田园,照旧子女情事?童话故事照旧成人故事?伊索寓言照旧安徒生童话?”

  剑眉拧起,从未听过伊索和安徒生二人,他们是何方神圣?

  圆溜溜,湛黑的眼睛盯着他瞧,灵动极了,似是在等着他的回覆。

  相对静默之下,金枝已经想好要讲阿拉丁神灯的故事,突然见他从枕头底下掏出一本书籍,放置她手中。

  “这是娘子今日寻来的书卷,不如讲讲娘子看此书的心得。”

  金枝:“......”

  这书怎么会在他这里?

  难道中午做的不是梦,而是真实发生的吗!

  对方似是能看穿她的心思一般,浅笑解释道:“此书是杨风在园中捡得,我去东院寻娘子,倒是将此事给忘了。”

  她顶着这书睡了一中午,杨风不会不知道。

  “那,这书他可有看过?”

  尚如期答:“不知。”

  金枝有种没穿衣服被看光的羞臊感,明明她没看书中内容,却因为丰恂的一句话和一场春梦而面红耳赤。

  他们岂不是误会她看了......小黄文!

  可是,这书本就是竹园的,要看,也是尚如期先看到才是。

  她狡黠一笑:“良人喜欢这本蓝衣记?”

  “谈不上喜欢。”

  “那良人为何将它放进书房,还与四书五经置在一处?”

  “这世间的原理多数相同,书籍亦是一样。”

  金枝撇嘴,这能一样?

  “娘子这是何意?”尚如期反问道。

  “没有没有。”金枝摆了摆手,拉着他的手开始“撒娇”:“我向来嘴笨不会讲故事,否则不如良人说说看对此书的感受,我学习学习,整理整理再将我的心得说与良人听。

  尚如期没有拒绝,也没有同意。

  只凝着她,惊诧道:“娘子为何脸红?”

  肯定不是因为羞耻!

  她随口扯道:“还不是良人太过俊美,我瞧着万般心动。”

  尚如期:“......”

  最终,蓝衣记被金枝扔在一边,吹灭屋中所有蜡烛,只在床榻前燃了一盏灯陪衬气氛,栩栩如生地讲起了睡前小故事。

  讲的是海的女儿的故事,只不外她将故事中的美人鱼替换成东海鲛人族的一位漂亮的公主。

  古时候有许多感人心弦的神话故事,天上有神仙,深海有鲛人、龙族,地狱有恶鬼,人间有数不清的念书人和亏心汉。

  “这位鲛人族的公主生性善良,不明白人间并非她想象的那般美好,她的心上人也非良人,因不忍心伤害她心悦的男子,亲眼目睹心上人与别人结婚,最后,她为了玉成了别人,自己却化为泡沫。”

  她不擅长讲恋爱故事,对故事中的恋爱观也一度不理解,只不外在尚如期面前,她都快流泪了。

  “牺牲自己,玉成别人,好伟大好感动啊。”

  说着说着强行挤出几滴眼泪,眼泪汪汪地盯着尚如期,他正慢斯条理地摩挲着她的掌心纹路,清俊的侧颜被烛光衬得昏暗不明,一双眸子尤为深不行测。

  似乎他听到的不是一个恋爱故事,而是一场权谋。

  当他开口时,便又是另一种气氛,理智的,温馨的,甚至……充满哲学意味。

  “人世间最难得的,是纯粹的情感,娘子感动,为夫也很感动。”

  没想到他这般温柔,这般配合,金枝不自觉隧道出真实想法。

  “感动归感动,可转念一想,鲛人公主这么做太傻了,她应该最敬服的是自己,世上好男人那么多,只要她想,总会遇到最适合最好的那个,她这么做,感动的只有自己,很是不值得!”

  她说这话时,心情堪堪正经起来,模样也与刚刚截然差异,刻在骨子里的清冷性情,纵使换了一世,也难以全然抛却。

  似是烛火耀眼,尚如期眯了眯眼睛,拇指指腹停在她的虎口处,若有所思道:“世间情爱,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不愿意。”

  第一次见他这般认真,金枝难免有些好奇。

  “想来良人对男女情爱之事,颇有心得?”

  说完后总觉得很奇怪,尤其是尚如期似笑非笑的神情,更令她心里发虚,尴尬。

  她明明随口一问,讲出来却像是在吃飞醋一般质问,尚如期有没有过白月光跟她有什么关系?

  尚如期噙着温润笑意:“与娘子相处这几日,为夫很有心得。”

  窗棂上映着两道靠得很近的身影,烛火摇曳之下氤氲一室。

  阴差阳错地,她突然问一句:“若你的心上人有了心爱之人,你可愿意玉成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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