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甩脱
走了一段夜路，瓦里纳那因为天降横财而激动的心情逐渐平复下来。
与此同时，他的警惕性逐步提高。
因为他身怀巨款，而东区可不是什么治安良好的地方——事实上，在东区，失踪个把人也是小事一桩，甚至不会有人追查。
回程的路刚走过五分之一，瓦里纳心中就有了不妙的感受，但他分不清这是不是压力带来的错觉。
他继续前行，但开始东张西望，甚至会突然转头，想要发现点什么。
然而他一无所获。
显然，常年混在街头的柯克等人，在追踪和反追踪的能力上，水平要横跨瓦里纳许多。
柯克见瓦里纳已经起疑，为了防止意外泛起，决定提前动手抓人。
他对疏散在周围的几个弟兄比出动手的手势，获得了明确的颔首回应。
接下来，兄弟们各自散开，他们无需商量，就明白自己在这场特殊的围猎行动中应该饰演的角色——这是常年配合行动培养出的默契。
他们有人加速脚步，赶到前头部署陷阱，有人拉进和目标的距离，另有人登上四周的高楼，为同伴指引目标的方位。
不出5分钟，他们就罗织出一张疏而不漏的大网，只等目标进入就可以收网。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一直卖力盯紧目标的兄弟发来讯号——
目标不见了。
柯克险些不敢相信，近处和高处的两个兄弟同时跟丢了。
他们可是帮里久经考验、眼力最出众的兄弟！
“他肯定还躲在四周。”
柯克对重新围拢的兄弟们说道：
“有黑枭守在高楼上，他不行能无声无息地走远，我们搜！”
“就从他消失的四周开始。”
兄弟们领命而去，各自卖力一小片区域，柯克则是来到瓦里纳消失的地方仔细视察情况，试图分析出他的去向。
这是一个连接着两个街道的巷道，不算太长，除了巷子两端较为开阔，有人家开的侧门之外，内部基本都是修建外墙连接组成的，乱七八糟的巷墙。
“这能躲到哪里去？”柯克有点懵。
瓦里纳就躲在柯克侧后方不远处，蹲在一个角落的阴影中。
其实他也没有发现有人跟踪，他只是被那种欠好的感受敦促着，想出了一个试探的措施——
打草惊蛇之计。
如果有人跟踪他，突然发现他不见了，那么险些肯定会露出破绽；如果没有，那么他在犄角旮旯多蹲一会儿，除了晚点回家睡觉，也没什么此外坏处。
只要他躲起来，后续不管是哪种情况，他都能占据主动。
这不，他刚躲起来不到十分钟，一下子就跑出来五六小我私家在四周搜索。这要说他们不是来针对自己的，瓦里纳打死也不信。
这下好了，“草”打了，“蛇”惊了，可是该怎么收场？
万一他们在这里守一晚上，那该怎么办？
想到这里，瓦里纳不禁暗骂自己考虑问题不够周到，选了这么一处破地方，现在把自己陷住了。
现在这情况，哪怕这群人走了，他也不敢就这么出去。
万一别人冒充离开，实际上却在两边巷口守株待兔呢？
就这样，在双方无形的僵持历程中，时间悄然而逝。
泰半个小时以后，所有兄弟们都回来向柯克陈诉，他们搜出去老远，什么也没有发现。
柯克不得不认可，自己又把事情搞砸了。
算上一开始的反映时间，目标已经消失一个小时了。如果不是躲在四周，那么他现在可能已经跑出小半个东区了。
“走吧，我们回去陈诉情况，让老大想措施。”
柯克拿了主意，带着兄弟们离开了。
瓦里纳没有转动，他一直等到后半夜，等到连他自己都感应困顿不堪的时候，才强打精神，顺着阴影蹲了出去。
他一直在阴影中蹲行，直到出了这个街区，这才恢复站姿行走。
就这样，虽然妨害艰辛，但瓦里纳最终照旧宁静抵家。
……
柯克带着兄弟们返回码头区，正好遇上两个帮派械斗的尾声。
双方已经再一次告竣平衡，目前还在接纳倒在街头的伤员和少数丧命的倒霉蛋。
一般来说，帮派械斗虽然凶狠，但致命简直实不多，这是因为很少有人会去针对已经倒下的靶子。
虽然，伤残就欠好说了。
从结果上看，是死鳗帮赢了。
他们打下了半个街区，建设了新的坚持界限。
柯克见到老大肯特的时候，发现他心情还不错，于是乘隙汇报：
他先是赞美老大料事如神，果真有新人进出贵宾通道；接着又将跟丢的锅甩出去，归结为对方早有准备，在那个巷子里预留了潜伏的脱身通道。
肯特刚朴直面打了尤金的脸，早上的那种羞辱感已经消散泰半，听完柯克的汇报以后，只是不置可否地笑笑，就让他退下了。
……
第二天，睡眠不足的瓦里纳在钟楼七点的报时声中醒来，艰难起床，赶去上班。
这照旧他事情以来，头一回在外面享用早餐。
他来到事情室的时候，苏珊正在向约翰流传死鳗帮的八卦新闻——
她的姑妈也像卢卡先生那样，被死鳗帮派人问了些问题，因此知道了死鳗帮前天晚上遭到窃贼入侵。
这就即是苏珊也知道了。
而苏珊知道了，也就即是他们事情室的所有人都市知道。
虽然，因为瓦里纳比平常晚到，所以他成为明面上最后一个知道消息的人。
黑帮势力在东区普通民众的眼里，虽然名声欠好，但威严照旧很足的，听到有人敢偷到黑帮头上，都是又惊奇又佩服。
整个上午，一有空闲，他们就会讨论起那个神秘的窃贼，浑然不知正主就在身边。
更尴尬的是瓦里纳。
一方面，他不得差异样加入闲聊，对窃贼体现崇敬；
另一方面，他听着那些越来越离谱的理想和吹嘘，直感受尴尬极了，恨不得用脚趾抠出一条地缝钻进去。
幸亏这样的煎熬只连续了一个上午。
下午，一个越发劲爆的消息传到了这间小小地事情室——死鳗帮和灰鼠帮再起争端，于昨夜在街头开战。
瓦里纳实在没想到，自己小小地一个行动，居然引发了一场黑帮火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