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下午好

　　“我的孩子，听到你恢复清醒的消息我很兴奋。”

　　洁净整洁的房间内，年迈的威尔森院长戴着一副金属框眼镜，银色鹤发疏的一丝不苟，看起来像是个学者。

　　他坐着的木制轮椅则很好地解释了狄蒙之前那番话。

　　“走近些让我看看，这么多年了，这是你第一次回来看我。”

　　阿德米索尔凭据付托走上前，任由老人拽着他的手上下审察。

　　由于不适应这种平和，他的脸上显现出不自然的神色。

　　“灵感并没有反馈，威尔森院长很可能是个普通人，但能担任这里的院长，即便不是‘代罚者‘，也肯定是教会的人员。”

　　阿德米索尔略一感受就下了判断。

　　看着缄默沉静不语的阿德米索尔，威尔森放缓语气，让自己显得越发平和。

　　“孩子，这次回来有什么事情吗？”

　　阿德米索尔不动声色地将手从威尔森的掌中抽出，琥珀色的眼睛露出一丝探寻。

　　他直视着威尔森问道：

　　“院长，关于我的身世，您知道些什么？”

　　威尔森脸上笑容稳定，眼神中似乎闪过一丝追忆，徐徐开口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个，小时候我给你讲过，好吧，再讲一遍也没什么，十九年前那个夜晚，照旧婴儿的你被放到了孤儿院门口…”

　　阿德米索尔抬手失礼地打断了威尔森的追忆道：“不用了，我想起来了。”

　　不愿说实话就算了，何须继续用拙劣的故事来掩盖。

　　他无声地腹诽了一句。

　　凭据他天生半个序列9的情况，阿德米索尔对自己的身世有一定的推测。

　　他的怙恃或许率都是命运途径的中高序列特殊者，或许就是生命学派的成员。

　　只是不知道怎么和风暴教会搅合到了一起，虽然也可能是被风暴教会逮捕或击杀了。

　　他深吸口气，结合自己之前推测教会已经知道了自己晋升为“怪物”的判断，选择了开诚布公。

　　“我已经成了序列9‘怪物‘。”

　　威尔森脸上的笑容僵了一秒，随即收敛笑容，好奇地问道：“你居然主动说出来了？”

　　他的目光瞬间变得锐利，盯着阿德米索尔，“你知玄门会发现了？”

　　威尔森并不知道阿德米索尔已被替换，在他眼中，一个没有神秘学基础的孤儿不行能推断出教会发现了他的“秘密”。

　　阿德米索尔显然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他冒充惊讶：

　　“教会发现？我并不知道，我只知道收留我的老斯维因是前‘代罚者‘，而我又身世于微风孤儿院，可以说是由教会养大的…”

　　越往后说他的语调越是降低，直至微不行闻。

　　威尔森眼中的锐利敛去，笑容再次泛起，目光重新平和。

　　“你是一个明白感恩的好孩子，教会对你有恩，你要谨记这点。”

　　旋即在阿德米索尔的注视下，威尔森抬起干枯的手掌攥成拳头在胸口轻锤一下。

　　“风暴与你同在！”

　　阿德米索尔连忙学着他的样子回应道：“风暴与你同在！”

　　威尔森满意所在颔首，晃了下手中的摇铃。

　　在门口平静旁听的狄蒙推门进入了房间。

　　他仰头猛灌口酒，脸上挂着笑容，黄黑的牙齿根根显露，微微颔首示意道：

　　“重新认识一下，代罚者，狄蒙·西斯。”

　　阿德米索尔并未露出惊讶的神色，他小心翼翼地控制着自己的情绪，故意显出一丝该属于他这个年龄的骄傲，微微昂头道：

　　“我知道，我是‘怪物’，我能感受到别人感受不到的工具。”

　　威尔森和狄蒙飞快地对视了一眼，随即狄蒙干笑一声：

　　“确实，你已经是特殊者了，要加入教会吗？”

　　“这算是一次非正式的邀请，你可以回去和斯维因商量后再做决定。”

　　威尔森适时地插话。

　　狄蒙不满地瞪了一眼威尔森，怒声道：

　　“他已经是特殊者了！不加入教会，那就只能被关押！”

　　威尔森闻言缄默沉静片刻后道：“那只是你的想法。”

　　“我愿意加入。”

　　阿德米索尔没有犹豫地回覆打断了两人的争论，这正是他来微风孤儿院的目的。

　　“明智的选择，也很坚决。”，狄蒙目露赞赏，再次仰头灌了口酒。

　　“我会写一封信，你回去后带给斯维因。”

　　狄蒙一边说着，一边挑衅似地看了眼威尔森。

　　接着他冲阿德米索尔轻笑道：

　　“你似乎一点也欠好奇？对特殊力量，对‘代罚者’？”

　　阿德米索尔嘴角微翘，穿越而来后第一次展露出笑容。

　　“相信我，任谁被幻觉和耳边的呢喃声折磨了十几年，都市明白对特殊要克制好奇心。”

　　“很不错，你比我预想的更优秀。”，狄蒙眼中的赞赏之色更浓。

　　这时候一股玄妙的预感突然泛起在阿德米索尔的心头。

　　他心中一动，抢在两人再次开口前，轻声道：

　　“我需要用一下盥洗室。”

　　“楼梯的左手边。”

　　狄蒙耸耸肩指引道。

　　阿德米索尔点颔首，走出房间进入楼梯旁的盥洗室。

　　刚锁好门，他的双眼和双耳同时发作出一片深红，遮蔽了他的视线，霎那间淹没了周围。

　　……

　　灰白的迷雾上，阿德米索尔徐徐睁开双眼。

　　“这是被拉到了迷雾上，适才心血来潮的感受是命运的启示？”

　　“呃，命运的启示，呵，不得不说这个途径真的很有神棍潜质。”

　　一边吐槽，阿德米索尔一边悄悄地审察四周。

　　他的面前是头部模糊、身影朦胧的“正义”奥黛丽和“倒吊人”阿尔杰。

　　虽然另有周身笼罩着灰白雾气的“愚者”周明瑞。

　　嗯，看来我也要成为塔罗会的元老了。

　　可我身边并没有什么可以连接灰雾的媒介，是来自老乡的照顾？

　　或者…是命运的选择？

　　阿德米索尔赶忙收束自己的思绪，制止往神棍偏向偏移。

　　“左右，这是哪里？”

　　“您想做什么?”

　　惊疑不定的“倒吊人”先生和“正义”小姐同时开口，打破了平静。

　　各人都说话了，我不说话会不会显得差池劲？

　　阿德米索尔心中念头转动，下意识地跟在二人之后轻声道：“下午好。”

　　这引来了其余三小我私家的注视。

　　“下午好？这位先生似乎并不感受到惊慌？这样的事情对他来说并不诡异？”

　　”正义”奥黛丽下意识地想到。

　　同样的疑惑泛起在“倒吊人”阿尔杰的脑海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