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章 师父勾人
是瓷瓶碎裂的声音!
发生了什么事?
顾漪笙担忧傅止言的慰藉,瞬间转头,却看见傅止言充满伤痕的上半身——
瞬间完完全全地染上了绯红……
有人怕羞,竟然身体也会变红的吗?
顾漪笙故意直勾勾地盯着傅止言,逼得傅止言顾不得摔碎的药瓶子,不得不把自己的衣服飞快地往上遮。
“师父,遮遮掩掩什么呀,之前在马场不是挺毒舌吗?不会是身上的伤疤太丑了,才不让我看吧~”
顾漪笙小心眼儿地想抨击一下傅止言马场毒舌之仇。
她看傅止言正仔细穿着衣服,悄摸摸地凑到傅止言背后,冒充在书架上拿本书。
实则是在视察她家令郎师父。
哦~衣衫凌乱,都没有完完全全穿上就快快当当系腰带……
那……
她是不是只需要轻轻一抽腰带……
顾漪笙蹑手蹑脚,像只狡黠的小狐狸一样把手悄无声息地伸到了傅止言腰间……
轻轻一抽……
傅止言刚刚久有故意穿上的衣裳又被某人扒光光,整小我私家窘迫很是,眉眼间似乎有些许愠怒之情,索性转过身来,就这样上身坦诚地对着顾漪笙,桃花眼像是染了雾色般,辨不清他在看哪里……
“你不是想看看我身上的伤疤么?在这儿呢……”
傅止言声音有些许嘶哑,似乎是因为紧张……
又或是因为——悸动。
不知道是谁的呼吸吐纳……有些乱……
两小我私家就这样面劈面,顾漪笙清晰地看到他身上细细密密的小伤口,有的已经结了血痂,徐徐地凝结变硬,只待脱落就好了;有的却照旧渗出丝丝血迹,就似乎……
就似乎雪地里的红梅。
伤口一直从胸口蔓延到小腹,大多都是剑伤,有皮外伤,也有深可见骨的伤口,顾漪笙看着,不禁有些心疼……
“我真是……幸甚至哉……能遇到你……”
傅止言闻言收回目光望向她,却看见——
顾漪笙正用忧伤至极的目光盯着他小腹上的伤口。
她虽然幸运,重活一回有令郎师父默默宠溺,事事都为她考虑,最重要的是——
“师父的八块腹肌看起来可真不错~要是什么时候有幸能摸一把就好了。”顾漪笙皮下的王宝钏心中默默慨叹,一时险些忘记自己的使命。
院中的梧桐枝子上,叽叽喳喳一片。
微风摇动梧桐枝,却怎么也赶不走这几只小喜鹊。
月形碧纱窗,只见美人贵子隔着幂篱,静静相对一望。
摇落疏叶几片,但见云舒云卷。
“说说吧,此次酷吏狱之行,你们有什么收获?”傅止言早已拢好衣服,对着守成这个觊觎自己徒弟的小毛孩子好一番横眉冷对道。
守成一脸不行置信,满眼不情愿地望向顾漪笙,那眼神似乎在问:“这人是谁呀?”
顾漪笙抿唇一笑,道:“这是我师父,傅令郎,你该好好回覆他的问题。”
守成依旧是不情愿的点颔首。
“三娘子从那朱氏嘴巴里套出了指示她诬陷整个顾家的主谋——洸王。”
洸王、庐王、平王三人都是当今圣人的异母弟弟,在京城均有王府。
“洸王指示她的理由是:顾家势大,皇后无子,陛下仁慈,迟迟不愿废后,若是顾家在,便会成为一个阻挠。”
若是废后,须有朝中十之有三的大臣提出废后,十之有七的大臣赞成才可通过——
先不说朝中很是有一部门忠贞之士一直以来对皇后的贤良淑德大加赞赏,极有可能绝对不会同意,单单是一个顾家,就足以保证皇后不被废黜。
顾氏一族虽则极为低调,但没什么过错,是以仍旧在朝中有着不行动摇的实力,即即是如今世风日下,某些人赶着给顾家尴尬,这一点也是毋庸置疑的。
可是废后……这是为了什么呢?
“那日问话后,三娘子命我极其秘密地视察了和合侯府周围的人。马场围猎前那些天,朱氏的行踪很是神秘,偷偷调了一辆马车,车周身都围得严严实实的,带着一个裹得一丝不苟的、似乎是个女子上了马车到了京城中洸王府内。”
顾漪笙优哉游哉地喝着傅止言仔仔细细亲手倒好的阿胶红枣米羹,对这些事情恰似绝不体贴。
傅止言轻轻咳嗽一声,并瞟了她一眼。
她对着傅止言扬起天真的笑,然后又继续埋头喝羹去了。
傅止言无可奈何道:“女子体虚,是该多喝。不外……阿笙……为师倒很是想问问你,对此事有何看法?”
顾漪笙撒娇道:“有师父在,我应当是帮不上什么忙了,师父最好了~”
早就知道傅止言是故意的,他肯定从一开始就已经知道了某些真相,或者说早有推测,这种时候,顾漪笙只需要装装废柴,狠狠地夸夸傅止言就好了……
晶莹剔透的琉璃碗突然稳稳地被傅止言端走,他的手指毫无意识地蹭过她的,顾漪笙觉得——又!心!动!了!
“都喝得干洁净净了,还在搅着什么?你难道要把这只琉璃碗也吃了?”
傅止言眸子里满是鄙夷和讥笑,轻轻瞥过她。
老兄,您可真贴心~
此番行动无疑“不小心”刺了某位护卫的眼。
傅令郎,人家只不外是个比你真正徒弟年纪还小的十三岁的孩子,至于那么小心眼儿吗?
“七日后,即是皇后殿下为圣人举办的选秀之日。以往圣人都只是象征性地出席一下,往来的官家女子无一其中选的。现在带着女子去见洸王,想必是为了能够指个好人家。”
天子李济怀天下为大,有“天可汗”之称,后宫中仅仅有皇后殿下、明妃、张贵嫔三位妃嫔,拒绝纳新妃。
倒是这洸王,自以为权势遮天,时常纳侧妃、侍妾等。
既然是为了废后,那就必须扳倒瓜胍,还要送新人进宫并生子才有这个议事的资格……
一个亲王,为什么要干预自己皇兄的后宫呢?
答案只有一个——他自己想登位称帝。
洸王的生母身世低微,是当今太后年轻时的陪嫁丫头,太后作皇后那年有孕时,她精妙算计将前来陪伴妻儿的先天子用迷香诱骗在西暖阁,自荐枕席,这才怀了洸王。
当今太后当年也是个宽仁的主儿,就这样把洸王的生母封了淑仪,纵着养着,看成生了自己儿子一样——这才使得洸王如此骄纵。
这种儿戏一般却又狠毒的陷害,倒是真真像是洸王能想出来的主意。
其实,若无顾漪笙、傅止言观星生变,洸王的战略照旧十足高明的。
那……西域物件怎么解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