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鸡鸣寺
“吸烟吗？”
连叙给拍打灰尘的东方吉递上一直香烟。
“谢谢，不吸烟，”
东方吉摆摆手谢绝，眼神先后扫过两人，反问道，
“你们这是？”
“听说这边很有意思，就想来看看。”
连叙随口解释一句。
“早知道我就叫上你了，”东方吉孩子心性，激动的揽住连叙肩头，将自己为什么来尽数托出。
原来，输掉擂台后的东方吉闲着没事干，正好又听说鸡鸣寺奇怪事件，偷偷从家里逃出来查个究竟。
“你有什么发现吗？”
三人边走边说。
“没什么发现。”
东方吉欠美意思的笑笑。
“那你这幅模样？”
连叙大吃一惊，惊奇的看了东方吉一眼，以后者的身手，不至于落得如此狼狈，他之前还以为东方吉经历了一番苦战，没想到不是。
“我见这四周的流浪猫狗都很反常，就想捉一只视察视察。”
东方吉四处环视，语气极为严肃。
“然后呢？”
东方吉能有这样的发现屡见不鲜，连叙只想知道他发现了什么。
“说出来你可能不信，有条野狗被我狠狠踢上一脚，身体飞出去四五米远，愣是咬紧牙关，一声不吭。”
东方吉意味深长的说道。
“他妈的。”连叙下意识爆了句粗口，他不是傻子，马上就领会了东方吉的意思。以后者的实力，别说是一条野狗，即即是训练有素的拳手，挨了东方吉一脚恐怕也得龇牙咧嘴。
事出反常必有妖。
“到了。”
姜清雪突然开口，蹙眉看着近在眼前的鸡鸣寺。
早在几十年前年前，鸡鸣寺也曾是盛极一时的知名庙宇，天南海北的香客络绎不停，每日门前往来门庭若市……直到一场大火。
烈火熊熊，原本极尽奢华的鸡鸣寺付之一炬，再之后，即是鸡鸣寺陆续传出一些耸人听闻的怪事。
好比围墙上的清末八旗子弟，枯井里传出的诡异哭声。
历经大起大落的鸡鸣寺，早已经寂静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少数人还记得这一段往事。
蔓延的藤蔓险些要将整座庙宇包裹，昔日的招牌上满是灰尘，一角滑落在藤蔓之上吊着，正门处蹊跷的没有半点枝丫，大殿内铜像庄严不再，金漆斑驳，随处都是烈火灼烧的痕迹。
“有点恐怖。”
东方吉捏着下巴。
“恐怖是你打开冰箱，突然发现一双被烤熟的自己的手掌，”连叙扫了他一眼，自顾自说着，“眼前这种情况，顶多只能叫离奇而已。”
说着，他一马当先踏上台阶。
姜清雪站在这座古老的庙宇前，想起那些奇怪传言，心里却不再那么畏惧。种种迹象都讲明，连叙是一个机智可靠的男人，而这个男人现在就站在她身边。
连叙也不畏惧，因为他自己就是连叙。
他站在大殿正门外，平静的吞云吐雾，凝视着大殿这中的药师佛金像，微微挑起眉头。
普通的巨细，普通的材质，普通的做工，身上蛛网尘封，但让人惊奇的是，药师佛的眼睛却是一尘不染，熠熠生辉，就似乎在发光。
地上聚集起极厚的灰尘，一排脚印从他身前直抵药师佛身前的香案，看起来很新，预计就是这几天留下来的。
“你的脚印？”
姜清雪偏着头看向东方吉。
“显然不是，”连叙摇头回覆说，“因为没有他出来的脚印。”
姜清雪低头一扫，发现事实简直如连叙所说，赞叹连叙视察力细致的同时又不得不疑惑，那个进殿的人去哪儿了呢？
“凭空消失了？”
她下意识想到，究竟脚印在香案前停止，其他地方再也找不到哪怕一个脚印。
“我进去看看，你们去外边等我。”
连叙盘算主意，必须把药师佛那对眼珠子弄得手。
“万一有危险？”
姜清雪下意识抱紧他的手臂。
“我会搞定，智慧的女人不会给男人添麻烦。”
连叙将手从丰满中抽出来，示意两人离去。
直到两人的背影出了庙门，连叙松了口气，信步来到案前。
【尊敬的传奇行走，你已发现传奇遗留——灵知之眼。
灵知之眼:可以看见未来已往的特殊之物，相传前任拥有者乃是龙虎山一代天师。
品质:甲绝，价值三万个传奇点数。】
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时光。
尽管他还不知道“甲绝”究竟代表着什么，但光就能预见未来已往的功效，连叙对这件传奇遗留的评价已经极高。
他单手按住香案，想要攀爬上去，却敏锐的察觉到烛台里的是新烛。
正当此时，佛像侧边突然走来一个瘦小的老僧，素色僧袍，脸上是背火灼烧留下的陈年伤痕，看上去狰狞可怖，若非那对眼睛炯炯有神，只怕连叙也会觉得他是一个死人。
“施主，上香吗？”
连叙后撤两步，上下审视着这位老僧，左手不经意摸到腰后，握住了那把手枪。
“小施主，上香吗？”
老僧又问一句，声音干瘪含糊，就似乎有异物卡住喉咙。话音落下的瞬间，一股逼人的气势从他身上蔓延开来，这让连叙想到了当初的陈瞎子，很显然，这位老僧不是他能战胜的对手，至少现在不能。
“不上香，看相。”
连叙松开枪，顺手掏出五十港币。
老僧狰狞的脸上挤出一抹笑容：“好说。”
他接过钱，上下一扫连叙，幽幽道：“天庭丰满，本是大福之相，可惜血腥太重，命中劫难不少。”
说完，他眯着眼睛掐了掐手指，嘴唇时何时启，念着写连叙听不懂的离奇咒语。
蓦然，他睁开眼：“数日之内，必有血光之灾。”
“大师可有解救之法？”
连叙配合着追问，做出一副畏惧的神情。
“我有一物，不说可助施主转危为安，至少可以逃脱死劫。”
他变戏法似的从怀中掏出一个泛黄的平安符，连叙定睛一看，笃定鸡鸣寺果真有秘密。
【你发现了平安符。
平安符：出自龙城鸡鸣寺天绝大师。
功效：能转移一次致命伤害。
品质:丙上。
备注：此物不行带出龙城副本。】
“大师，我在这药师佛金像总感应莫名心安，正好我最近碰到些不痛快的事，都说佛渡众生，有没有兴趣把它卖给我，价钱好商量？”
连叙饶有兴趣的问了一句。
“哈哈，”老僧自得的大笑起来，“施主好眼力，这樽药师佛曾听天绝大师讲经四十九天，自身已有灵性。你可随时来参拜，买它却是不行。”
“没得商量？”
连叙又问。
“阿弥陀佛，施主，君子不强人所难。”
老僧双手合十。
连叙忽地感应一阵冷意，就似乎有一阵阴风从四面八方袭来，贯入四肢百骸。
这老僧差池劲！
他居高临下，目光越过老僧，看向他的身后，那是老僧之前走过的路，紧接着瞳孔一缩。
灰尘上赫然没有脚印！
连叙自诩见多识广，但自问没见过如此巧妙的身法，所谓“踏雪无痕”，不外是好事者编出来的传言而已，基础不行能有古武者能做到这种田地。
他照旧人么？
一股不安的阴霾涌上心头，连叙脸上闪过一抹不自然的情绪，忽地想起了零号庄园厉鬼杀人的事情，情不自禁的问了一句：“大师，我家里最近总发生一些怪事，想问你一句，世上可有鬼神存在？”
老僧黯然半晌，心情变得精彩起来，追忆疑惑痛恨苦恼茫然皆有：“我就是？”
像是说给连叙听，又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咳咳，”连叙干笑两声，有些摸不着头脑，“大师真会开玩笑。”
“出家人不打诳语，”老僧双手合十拜念佛号，“施主不信？”
“我应该信吗？”
连叙半开玩笑地反问。
“信与不信，不外一念之间，”老僧笑了起来，叹息道，“这么多年以来，我一直在等一个答案，火烧鸡鸣寺那伙人，为何会凭空消失，要是你能给我一个答案，你可以把药师佛带走。”
他絮絮叨叨的继续说着：“我在你身上闻到一股很熟悉的味道，那属于另一个时空。”
连叙眼神闪烁，知道老僧说的或许是她之前的行走，不外他真正想要的答案绝不会这么简朴，否认说道：“大师，我不明白你在说什么，你不妨把话说清楚一点。”
“而已，”老僧摆摆手，“君子不强人所难，既然你不愿意，贫僧也不勉强，你慢走！”
“告辞。”
连叙微微拱手，不敢继续停留，迅速退出鸡鸣寺正殿。
不管这老僧是孤魂野鬼照旧在装神弄鬼，他都必须要将“传奇遗留”拿得手，连叙不死心的转头眺望了一眼药师佛明亮的眼珠子，心里微微颤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