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下作
黄昏时分，晚霞映天。
“借过。”
“你当这是菜市场？”
几个可嗨了的老道拦住了连叙的去路，他从兜里掏出几百港币，总算是打发了这几个只差将“四九仔”写在额头上的的蛋散。
老鼠在满是污水的逼仄街道上乱窜，时不时能听到几声此起彼伏的轻轻吟，让人浮想联翩。空气里是令人不适的酸臭味，好几种味道夹杂在一起，令人很难具体形容
这是龙城著名的烟花暗巷，许多年纪大了从娼馆退休的大龄好女人不愿从良找个老实人接盘，便陆续来到这条巷弄继续从事皮肉生意。
这些个体户年老色衰，但一直以亲民的价钱和优质的服务受到囊中羞涩的老少爷们的喜爱。再加上和连胜和东兴最近都得很猛烈，旗下许多几何场子都歇了业，这边的生意越发兴隆。
陈雷的老相好就在其中，听说早几年前照旧个小有名气的楼凤，好几个富豪为她一掷千金。
没走几步，连叙就来到了此行的目的地，一处低矮的瓦房，明亮的白炽灯从虚掩的门缝里挤出来。
“有人在吗？”
那个女人叫阿莲又或者是阿花，横竖是个龙套人物，连叙没能记得她的名字。
门应声而开，一张俏丽的圆脸随着淫靡的气味一起探出门外，正是陈雷的相好阿花。她上下审察连叙一眼，觉得有些意外，以他的长相，衣着，气质来判断，不像是个就连暗巷的穷鬼。
不外这不重要，究竟来者是客。
“请进。”
她将大门推开。
连叙踱步而入，马上皱鼻，他深深的感应眼前这位风姿犹存的半老徐娘事情业务有多繁忙。
不外这是一件好事，说明陈雷并没有包下这位昔年的楼凤，虽然，不排除陈雷有某种比力失常的癖好。
“能帮我个忙吗？”
连叙双手环胸，审察着眼前这位束胸半露的老女人，怪不得陈雷流连忘返，简直是有点工具。
“你想怎么玩？冰火两重天？”
阿花笑着反问，做这行的就这样，拿人钱财替人消灾，不就是资助么。说起来，她很久没有感受过年轻的肉体，甚是纪念，不收钱也不是不行以。
“它。”
连叙从兜里掏出两粒白色药丸，强力安息药，来前从路上买的，两粒下去能让一头成年红牛睡到明天早上。
“这是？”
阿花还以为他是其中看不中用的绣花枕头，但那玩意不应该是蓝色的小药丸吗？
“安息药。”
阿花闻言打个寒颤，一把年纪了，经不起这么玩，推脱道：“你要玩失常的我可不陪你。”
“不是给你的，给陈雷。”
连叙斜了她一眼，知道她误解了自己的意思，但也没盘算。
“让我给他下药？”
陈雷是她的熟客，虽说穷了一点，但反抗很强，她影象很深，言语间有些抗拒。
“你放心，不会出人命，只是希望他好好睡一觉，不要打扰我的事情。而且不会让你白干。”
连叙大咧咧坐在长椅上，简朴解释一下。
“歉仄，我有职业道德。”
阿花咬咬下唇，忍痛拒绝，对客户下药这件事传出，她的职业生涯就算是毁了，不能为了一时利益鬼摸脑壳。
“那就只能来硬的了，”
连叙长叹一声，猛地冲腰后掏出黑星手枪，往桌上重重一拍，
“选一个。”
阿花被吓得花容失色。
“后生，你们有仇报仇，何须来为难我一个妇道人家。”
阿花声音哆嗦，两腿发软。
“陈雷每次给你几多钱，一百照旧两百？”
连叙斜了她一眼。
“一，一百五。”
阿花不敢隐瞒。
“我给你三百美刀。”
“真不行。”
“那我就只能给你一颗子弹了。”
“别，别杀我。”
“钱照旧子弹，选一样。”
“钱，我选钱……”
…………
“不要和我耍花样。”
再三交待之后，连叙才给了她一百美刀，约定事成之后再付另外两百。
他并没有走远，就躲在暗巷之中，亲眼看见陈雷如往日一样来到阿花瓦房。
“阿花，我来了！”
陈雷大步迈入，从身后揽住了抱住了阿花的细腰。
“你这个死鬼，怎么才来？”
阿花心情不太自然，但陈雷也没多想，还以为阿花是等急了。
“早来晚来不都一样？”
他作势就要脱下阿花衣裳，没成想阿花却一把推开他，
“冤家，你急什么，先喝点酒吧。”
“好，好，”陈雷今日大胜，明天又是其中看不中用的好运鬼，简直应该喝几杯庆祝一下，“只是怕你受不了啊。”
“谁受不了还说纷歧定呢。”
厨房里的阿花笑骂一句，顺手将早已磨成面粉的安息药倒入酒瓶里。
一番你来我往的推杯换盏之后，兴致正高的陈雷正想大展雄风，让阿花见识一下自己的厉害。可惜力不从心，四肢跟灌了铅一般难受，完全使不上力，大脑昏昏欲睡，连视线也逐渐模糊，都快看不清阿花的脸了。
“酒，酒喝多了，今天状态欠好，改天，改天。”
说完，他一头栽倒在床上。
阿花喝得虽少，但药意也徐徐上头，强撑着开门唤来连叙。
鼾声如雷，确认安息药发生作用之后，他支付了余下的两百美刀，离开时还顺手给阿花关了门。
赶回零号庄园的时候，已经月上中天，月华如水。
他再一次在翠竹苑碰到了严重，后者一副成竹在胸的心情，在园子里来回踱步，不外今日不是念书，而是唱戏。
《沙家浜》。
连叙正好遇上最后一句“管他姓蒋照旧姓汪。”
唱腔完美，行动尺度，可见其功夫之老辣。
什么叫专业？
这就是。
“好兴致。”
连叙竖起大拇指，有这种雅致的年轻人可不多见，与其唱戏，他们更愿意去抽大麻。
“见笑了，随便唱唱，难登风雅之堂。”
他尴尬的停下行动，欠美意思地笑笑，随便找个话题，
“小子运气挺好。”
“还行吧。”
“陈雷也许比东方吉更难搪塞，他从小在街头摸爬滚打，身经百战，极为难缠。”
“早点睡吧。”
连叙意兴阑珊的说了一句，默默增补一句可惜自己杀人不用刀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