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姜清雪
“连先生，你总算来了，巨细姐一直在等你。”
正当连叙一筹莫展之时，一道脆生生的女声从他身后响起。
转头一看，来人不到二十，个头不高，布衣长裤，生得娇憨可爱，扎着两个羊角辫，正是姜清雪的贴身佣人阿秋。
“有事吗？”
连叙波涛不惊的回了一句，将头埋在碗里，一顿胡吃海喝。
“您人生地不熟，巨细姐特地让我来接你，”
见到连叙的一瞬间，阿秋突然很讨厌那场之前她期待不已的交锋招亲。此外先不说，光就连叙这貌若潘安的长相，已经让阿秋觉得这是万里挑一的良配，想到这里，她连忙找补一句，
“小姐手上有事，否则一订婚自来接你！”
“走吧。”
连叙付完账，随口说了一句。
…………
为了让连叙认识到自身的责任有多重大，阿秋特地带连叙去了一趟姜家一号武馆。期间，她有意无意的提起，今早已经是报名截止时间段，并不是报名的岑岭期，连叙其时就僵住了脸。
人潮汹涌，乌央乌央排了两公里，听说有些人照旧连夜离婚后赶来并就地和前妻上演全武行，你给我说这还只是小局面？
等到晨雾彻底散开，两人终于搭车抵达了姜家别墅，位于龙城东南的半山别墅，一栋相当开阔的欧式圆顶小楼。
穿过繁花似锦的花园，连叙独自抵达了姜清雪二楼的书房，房门虚掩着，他径直推开房门，一个曼妙的身影映入眼帘。
微红的大海浪卷发，瓜子脸上五官如镌刻，鼻梁上挂副金丝眼镜。个头高挑，销魂的黑金色旗袍下是若隐若现的丰腴体魄。现在正露出半边大腿，坐在书桌上接电话。
不是他此行的委托者姜清雪还能是谁？
“姜小姐，节哀顺变。”
连叙率先开声。说起来，他也有些奇怪，姜武正值春夏壮盛之际，照旧习武之人，听说生前也没有染病的迹象，没理由横死。
“连先生，有件事还没来得及告诉你，”
姜清雪挂掉电话，歉然一笑如百花盛开，幽幽说道，
“因为报名的人太多，已经远远超出了我们姜家的预料，为了迅速结束交锋招亲，二掌柜要求更改规则。”
“姜小姐生得如花似玉，没想到挑女婿这么急。”
连叙的心情没什么变化，既然要求自己完成姜清雪的委托，那就没有中途而废的原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要是连这种小事都办欠好，还怎么找到听说兄弟传奇遗留？
他存续会“里子”的名声不是抽奖送的，而是一次又一次血战打下的响亮名声。存续会上下几百号人，哪一个门生听到他的名字也得心惊胆颤。
姜清雪苦笑不已，没多解释。事实上，她对变故也感应不行思议，姜家那位二掌柜似乎很急，生怕交锋招亲的时间拖得太长。
对此，那位二掌柜的解释是：要赶在姜武下葬当天结束交锋招亲。
这个解释其实有些牵强，但姜清雪全然找不到反驳的理由。
“怎么改的？”
连叙大大咧咧坐在洋沙发上，狡黠的眼光上下审察着姜清雪，思索着要不要致敬一下魏武民风。
完成委托与找到“传奇遗留”都不是一蹴而就的事，劳逸结合无疑是个很合理的选择。
“首先，为了让一些人知难而退，交锋的规则改成武器斗：生死岂论！
其次，二掌柜将和我一道挑选交锋招亲的具体人选，没被挑中的直接出局。
最后，交锋招亲的时间提前，今天晚些时候就会开始。”
连叙闻言眯起眼睛，又瞥了一眼姜清雪的婀娜体态，心说这位二掌柜会不会是想监守自盗。像姜清雪这样如花似玉的俏未亡人，试问哪个掌柜能经受得住这样的考验？
“姜小姐，你就放心吧，连某一定为你做牛做马。”
连叙意味深长地说道。
“没那么夸张。”
姜清雪笑笑，似乎没听出他的弦外之音，她继续说道，
“连先生，麻烦你稍等，我花几分钟换身衣服，等下我们一起去一号武馆。”
鲁迅曾经说过，男人一生有十年花在女人身上，一半是等女人穿衣服，一半是等女人脱衣服。
这话或许不假。
至少当姜清雪换上一身米白色女士西装，再次泛起在连叙眼前之时，已经是半个钟头之后的事情了。
开车前往姜家一号武馆的一路上，姜清雪又特地花了一点时间向连叙说明她的要求，无外乎是她不愿意就这样嫁出去，但又想要留下姜家的工业。
横竖都是这些老生常谈的话题。
…………
姜家一号武馆，本次交锋招亲的会场，一栋灰玄色的四层楼房，看起来相当巍峨，占地相当开阔，快要四千个平方。
外墙上贴着巨幅海报，诸如“关东第一拳手VS龙城地下拳王”之类，只不外为了交锋招亲，眼下正将其拆除。
姜清雪只身去见二掌柜，连叙独自一人四处闲逛，走进一看，里面别有洞天，除了要害的承重梁之外，其他墙体全部被买通，一眼望上去有十几米高。
会馆里垒起七八座一米高的擂台，每座擂台四周围绕着崎岖错落不下几百个座位。
龙城五各人族，各家的事业泾渭明白，进水不犯河水，而姜家最为主要的工业就是——赌拳抽水。
姜家乃是龙城五局势力最穷的一家，之所以能高居榜首的原因，无外乎是姜家有一批很能打的拳手。
来此之前，姜清雪就曾对连叙提起过，其他四家都将此时的姜家视做香饽饽，私底下都排出了自己最得力的干将加入交锋招亲，碍于脸面，还不能就这些人直接淘汰。
独自转了差不多一两个时辰，姜清雪完成了人员的挑选事情，决定去而复返。
当她回来的时候，带来了一个极为凝重的消息：“其他四局势力来的全是妙手，堪称各家的双花红棍。”
而远处，一道春雷般响亮的声音在全场炸开：
“武器斗，生死无论，交锋招亲正式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