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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18.影灵

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清欢长亭 2929 2022-10-25 11:55:15

  哪里用宋易之提醒,云舒像只灵活的仓鼠,呲溜一下钻进门洞里,飞快跑到门的另一边。

  所幸,假刘柱只想杀宋易之,基础不在意云舒的小行动。

  夜色朦胧,树丫伸展懒腰,风勾勒紧衣袍。

  刀光碰撞,银光火花四射,宋易之偏身躲闪,挥刀相迎。

  怎料,刘柱的速度远远比他更快,一招一式皆想致宋易之于死地。

  不知不觉,宋易之身上已经多出好几道伤口。

  突然,他近身刘柱,拔出靴子里的匕首,刺向刘柱的肩膀,而刘柱像是提早预知,像是灵巧的蝴蝶,翻身躲过这一刺,一脚踹得宋易之飞出两米远。

  肩帛布徐徐落下,与大地接触的那刻,骤然消失不见,地面凭空泛起帛布的影子。

  如果两人都是人,他们俩打一架谁赢谁输纷歧定,但劈面的假刘柱,他没有影子,又会起风又会飞,还会把自己的手酿成利刃,明显就挂逼,宋易之肉体凡胎怎么可能打得过?

  等宋易之死亡,下一个死的人就是她,凭据假刘柱的武力值,弄死她跟踩死蚂蚁一样容易。

  怎么办,要否则反水吧,跪到他的面前,声泪俱下,“刘柱哥哥对不起,是我有眼不识泰山,你比宋易之靠谱多了,哥哥你玉树临风、风骚倜傥、一表人才、聪慧过人,你饶我一条小命吧,我以后天天夸奖你,心甘情愿当你的狗腿子!”

  瞎想间,轰然一声,什么工具撞上木门,门吱呀作响。

  透露出门缝上的夜空,像是如来佛祖的五指山,遮掉皎洁的月色,召唤出黑麻麻的天兵天将,朝她铺盖过来,誓要把她压成肉饼!

  “卧槽!”云舒瞳孔放大,脱口咒骂道。

  她两条腿跑得飞快,但没跑几步,左腿不平右腿,相互使绊子,直扑扑摔个狗吃屎,手掌心和膝盖传来火辣辣的疼。

  眼看地面的影子越来越大,她下意识护住头部,紧闭双眼。

  耳边传来电流嗡鸣声,世界似乎静止,她的额头附着一层薄汗,全身恍若蚂蚁游走啃噬。

  短短几秒,却像穿越几个世纪。现在,她弄死老头的心都有了!

  什么李川溪,她还以为是老头送她的掩护神,是她的金手指,是她回家的通行证,原来就是张又圆又大的饼!

  以她的小身板,那么重的木门砸下来,会被砸成肉酱吧!

  然而,想象中的疼痛没有袭来,她眼睫哆嗦,额头冷汗滑落,瑟瑟发抖望向后方。

  逆光糊影中,清冷的月光倾洒在他周身,勾勒出他的脸颊和身形。

  风吹散他的束发,如绸布般丝滑,飘落身前,与平日草绳抹额斜戴温和的形象相差甚远,颇为狼狈。

  他左手撑在地面,单膝跪地,用半边肩膀抗住大木门,身上血腥味浓郁,木门的重量压得他肩膀和膝盖颤颤发抖,袖子上的玄色液体顺着指尖,一滴又一滴滴落在地面。

  “快……走!”宋易之艰难吐出两个字,喉咙一阵腥甜,一口血从嘴角溢出来,流淌地面。

  那一瞬间,她五味杂陈,思绪万千。

  趋利避害是人的天性,这种情况下,正凡人巴不得甩掉拖油瓶,任其自生自灭,她和宋易之不外相识两三天,他为什么要冒死救她?

  为什么,她想不明白,似乎在她的世界里,从未泛起这样的人。

  眼睛涌进风沙,鼻头发酸,云舒犹豫一瞬,麻溜地爬起身,从大门下跑出去。

  她大脑一片空白,像具被掏空灵魂的躯体,依靠身体求生本能往前奔跑。

  刘院地方并不大,她却不知道要逃往何方。

  “李川溪,我要回家,我要回家,我要回家,”云舒哽咽哭泣,眼泪在眼眶中打转,像是被人掐住脖颈,压抑地喘不外气。

  之前桃源村存在可疑的地方,但并不涉及人身宁静,似乎在玩剧本杀,她只要找出凶手就能通关回家。

  可是适才的事情让她意识到,这是一个仙侠世界。张氏想打她,她可以用展云国律法压制,可若不知道什么玩意的工具要弄死她呢?

  在这个世界,她卑微得像只蝼蚁,别人跺跺脚,她便只有赴汤蹈火的下场!

  以前她特别喜欢看美强惨战损,尤其是吐血的片段。

  因为他们狼狈凄惨,差异于之前的形象,有很大的人设反差;因为血是一抹艳色,运用恰当人物颜值飞升五个档;因为吐血的片段,人物情感往往更富厚。

  然而刚刚宋易之吐血,明明三点全占,她心里却畏惧得要死,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

  吐血,排除牙龈出血,多数是五脏六腑受损,古代又没有医院,他还能活下来吗?

  如果宋易之死了,她就是间接害死人的凶手!

  而且,以后桃源村只剩她一个清醒人。

  *

  小乞丐的身影愈行愈远,直至看不见。

  大门压着宋易之的肩膀,他额头青筋暴起,面目狰狞,汗和血混淆在一起,伤势太重蒙受不住门的重量。

  此时,假刘柱只需要轻轻踩上一脚,宋易之便只有跪倒趴在地上,任人羞辱的份,可是假刘柱并没有这么做。

  他漫不经心挖苦道:“宋易之,当初我为你打行侠仗义,你转头站在我的对立面,现如今你舍命救她,她却头也不回的走掉,还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咳咳……”宋易之咳出血,他咬紧牙关,强忍疼痛道:“她照旧个孩子。”

  “她可以大叫大叫,吸引其他人过来帮她,万一有哪个不长眼的影子,就飘过来救你们了呢?”刘柱双手抱胸道:“又或者找个长棍帮你撑一下木门,你很快就能出来,可是她太怕死,选择弃你而去,还真是报应!”

  “临死之前,你另有什么遗言吗,看在我们好兄弟一场的份上,我会尽量满足你的要求!”

  血漫在嘴里,宋易之说的模糊不清,假刘柱拂手一挥,化掉他口中的脓血,终于听清楚他的话,“村中走水,救人!”

  假刘柱:“……”

  另一边,无论走哪条路,云舒最后都市绕回到正屋四周,就像有人刻意让她回到这里。透过虚掩的窗户,她瞥见大橱柜。

  木橱里,刘柱身体蜷缩着,鹤发苍苍,熊猫眼蔓延上鼻翼,脸上全是褶子,像个八九十岁的老头,他亦没有影子,微微起伏的胸口,彰显着他仍存活的事实。

  “砰”,云舒砸碎一只碗,用碗片割下刘柱的衣袍。

  一缕衣袍自然坠下,牢固落在地面。

  假刘柱割下假徐婶一缕青丝,落到地面消失不见,化作影子。

  宋易之割下假刘柱身上衣物,落到地面也化作影子。

  假刘柱和刘柱是两个离开的个体,他们两个都没有影子。

  结合之前所见所想,她突然涌现出一个斗胆的想法,心中有个声音在引导她。

  “对不起,刘柱,你会理解我,对差池?”

  她捏着碗片,心里挣扎一番,往刘柱胳膊上划出不深不浅的口子,与此同时,外面假刘柱左手臂骤然多了道伤口。

  下一秒,冷光乍现,烛火自燃,红光撕裂黑夜的帷幕,如熊熊烈火,照亮屋内。

  假刘柱身体呈透明状,宛若幽灵,穿透正屋门飘至云舒面前。

  烛火跳跃在云舒的眼眸,眼底沾染着猩红,脸上的泪痕还没干,衬得她太过脆弱,不堪一击,她用瓦片抵着刘柱的脖颈,厉声威胁道:“放我们走,否则我杀了他!”

  终究是个小女孩,发出来的声音奶凶奶凶。

  “哈哈哈,”假刘柱笑了一声,紧接着像是遇到什么好玩的事情,笑得弯下腰。

  一个八九岁的小乞丐也敢说这般狂妄的话,莫不是疯了?

  可是接下来他就笑不出来了,因为那个看着不起眼的小乞丐,捏着碗片划破刘柱的脖颈,鲜血流淌到衣襟里,同时假刘柱的脖颈也多了道白色的口子。

  云舒眼神凌厉,如看死物,用碗片剜伤口,道:“放我走,否则我杀了他!”

  “他是你刘哥哥,”假刘柱脸色渐冷,“之前你想吃糖葫芦,他身上没银两,还借银两给你买糖葫芦;你想吃山上野水泡,他扎破脚也要去摘;二胖欺负你,他二话不说教训二胖;他对你那么好,你怎么能忘恩负义……”

  “闭嘴,”云舒神情麻木,举起碗片,往刘柱膝盖上狠狠扎去,似乎扎得不是人,而是一团棉花。

  须臾间,刘柱身体抽搐两下,假刘柱膝盖一弯,差点跪倒在地上。

  “你记着,如果他死了,杀死他的人一定是你,而不是我!”

  “我为什么要杀他,是因为你要杀我,而我杀不了你,我只能杀他,他死了,你会消失,你就杀不了我,四舍五入,是你杀死他!”

  刚破门而入,宋易之便见到眼前凶残的一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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