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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6.可怜的原主

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清欢长亭 2748 2022-10-20 12:17:00

  月色下,长发飘飘,女子一袭白衣,手指枢纽突出,颜色发灰,手掌多有茧子。

  张婶擒住云舒臂膀道:“走,跟我去见徐明诗,我今天非要她给个说法不行!”

  险些没用力,张婶单手拎起她,像拎小鸡仔一样提着走。

  云舒两腿扑腾起来,“张婶,这都是误会,徐婶她不是人,她很危险,我们不要去见她!”

  “哼,贼都喊冤枉,”张婶跨服聊天,“我辛辛苦苦养泰半年的鸡全让你糟蹋掉,你有胆子干这种腌臜事,你有本事认可啊!”

  风吹起,几缕长发甩在云舒的脸颊,吃一嘴头发。

  眼看离徐婶家越来越近,云舒心一横,卷起几缕张婶的头发,用力一拽,“对不住了,张婶。”

  “嗷呜,”张婶疼得嗷嗷叫,不得已放开手去管自己头发,云舒趁此时机,撒开腿往前跑。

  “小王八羔子,你给我站住!”张婶不急不忙用木簪束起长发,随后追上去。

  两人一番追赶,跑至山间小坡。

  “你以为你能跑得过我吗,小小年纪,学什么欠好,尽学鸡鸣狗盗的腌臜事,徐明诗好歹以前是各人闺秀,怎么教出你这么个不争气的工具?”

  张婶究竟是个大人,终究照旧撵上她,两人周旋一番,尔后张婶终于逮到时机,伸手揪她背后头发。

  脚下突然踩空,只听“噗嗤”一声,布料在空气中发作声响,与此同时,张婶抓着布条没入土坑。

  身后传来一阵惨叫,云舒回过身来,只见万物清冷肃立,四下无人,只听风声咆哮,凄凉萧索。

  天空乌云遮掩红月,如同蒙上一层灰布,黯淡无光。

  她哆嗦唤道:“张婶,张婶,张婶你别吓我啊!”

  四周阴风阵阵,走动中,脚下踩空,玻璃栈道上的失重感再次袭来,不外这一次,她飘浮在空中。

  她看见“自己”跌落兽坑,像个破败的木偶,毫无生机,额头上的血顺着太阳穴流满半边脸。

  她,摔死了?

  少顷,有个头戴斜草绳的年轻人来到这里,他跳到坑里,撕下袖子的布,简朴包扎“云舒”的伤口,后抱着她,一路奔到徐婶家里,将她放到徐婶的床上。

  徐婶屋内没有点灯,一片昏暗,床很大,足够两个成年人。

  徐婶躺在床上,双手优雅地搭在小腹,面色苍白,“云舒”躺在她的身边,头上包着麻布,毫无生机。

  哒——

  门口映入一个身影,云舒下意识想躲避,又想起自己现在似乎是个阿飘,似乎没有潜藏须要。

  那人身披黑袍,一步一步走得极为机械,如牵线的傀儡,她来到“云舒”身边,抚摸着“她”的脸,陶醉在自己的世界,一声又一声唤道:“芷柔,芷柔,芷柔……”

  她的手中溜出一团玄色的雾气,那团黑雾像是玄色棉花糖,黏糊之间,一点接一点抚平“云舒”额头上的伤口。

  云舒好奇,便飘已往看那人的脸。

  那是一张极为非主流的脸,高扬且细的挑眉,亮晶晶的灰蓝色眼影,宛若中毒的玄色口红色号,只是五官颇为眼熟……妈耶,这不就是徐婶吗?

  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姐姐。”

  背后响起一道奶声奶气的声音,与此同时,眼前的黑袍人、徐婶、“云舒”化作虚无,屋内空荡荡,像是从未存在过。

  “你不要转头,你看见我的模样,便会从梦中苏醒,我便不能与你说话。”奶娃道。

  云舒疑惑:“你是谁?”

  “我是小乞儿。”

  难怪声音耳熟,云舒心惊胆战:“这,这,小朋友,姐姐不是故意抢占你身体,都是怪老头,他非说我是救世主,给我弄到这里来,我也不想这样,你冤有头债有主,别找我哈。”

  “怎么会,姐姐,我本就是命薄不详之人,命书纪录我活不外及笄,还阳于我而言,不外多三年时光而已。”

  云舒地铁老人看手机jpg,生命可贵,怎能轻言放弃,要不,你学学隔邻哪吒我命由我不由天?

  “因你意外到来,算酆都的失职。酆都大帝为赔偿我,许我下一世投胎成公主,这是几多人求而不得的福气呀。”

  酆都大帝!

  以前云舒看民间怪谈时了解过一些,具体内容忘得差不多,只记得酆都大帝比阎王爷职位高,如果把阴间比作公司,那么酆都大帝就是总公司,而阎王爷是分公司。

  可因为名著的关系,阎王爷出镜率远高于酆都大帝。

  “只是我尚有一心愿未了,姐姐,你能否帮我完成?”

  云舒:“你的心愿不会是想要我帮你杀了徐婶吧?”

  “姐姐,你怎么会这样想?”

  “我从小怙恃早逝,以乞讨为生,别说人,连狗都觉得我碍眼。”

  “阿娘从来没有嫌弃过我,她给了我一个家,我再也不用看别人脸色乞讨,再也不担忧吃了上顿没下顿,再也不用怕无缘无故被人打。”

  “若没有她,我早就饿死村头。在桃源村的这段日子是我人生中最开心的日子,阿娘真的是很是很是很是好的人!”

  “我不怪她,阿娘她是被……影响!”

  云舒:“什么?”

  “阿娘她是被……影响了。”

  话说到要害地方,云舒听不到声音,像是被人屏蔽声音。

  “欸,总之,我希望阿娘能过上正常生活,这样我才气放心离开。”

  “十五天,你只有十五天时间,等你醒来,便只有十三天半的时间,请你倾尽全力,让阿娘恢复正常,否则我宁愿化作孤魂,与你纠缠一世!”

  云舒哭笑不得:“你也太看得起我,我就一普普通通念书人,况且我现在照旧个小女孩,我哪有那么大本事?”

  无人应答。

  眼前的景象逐渐化成碎片,消散在空气中。

  悠然,有股力量朝她袭来,将她推入无尽深渊,宛若溺水者喘不外气来,又过一会,那股力量又捞起她,徐徐看清木梁柱、窗前的栀子花、以及守在床边的徐婶。

  冷汗打湿头发,浸湿后背,阳光的芬芳驱散身上的寒意,令人神智清醒。

  “芷柔,你总算是醒过来,真吓坏我了。”徐婶眉头舒展开来,面露喜色,她端起一碗药,用勺子搅拌几下,吹了吹,道:“来,先把药喝了!”

  大郎,喝药啦~

  这会云舒心里正发怵,她被梦境里的徐婶吓得不清,勉强挤出微笑,“现在是什么时辰?”

  “午时。昨夜你未关好窗户,今早额头发烫,我怎么喊你也喊不醒,柳医生说你染上风寒,特意付托我煎些药,你可感受好些?”

  窗户,救命,她没看到小轩窗下面有个暗木格,要把小木格拉出来,才气拉起实心木窗。

  事情至此,云舒全想起来。

  昨夜听到厨房异响,她想到毛贼的话,蒙头就睡,并没有出去。

  睡梦中,原主让她重复体验一遍原主生前经历,而且与她定下十五天之约。

  现如今已过一天半,另有十三天半。

  徐婶到底是受到什么影响,为什么要杀鸡,为什么那么急躁,这一切究竟怎么回事?

  见云舒愁云满面不说话,徐婶误以为她是嫌药苦不愿喝,特意拿出一个油纸包,里面包着几颗干瘪黑乎乎的工具,欲放入药碗里。

  “那是什么工具?”

  徐婶微怔,“是蜜饯,想来药苦,放蜜饯会甜些。”

  “不要放蜜饯,”云舒端起药碗,仰头咕咕噜噜一口气喝完,擦了擦嘴,“你不觉得放蜜饯很难喝吗,甜不甜苦不苦,味道超级怪。”

  徐婶接过空碗,直直地盯着云舒,似乎想看透过外表看穿她的内心。

  空气凝滞,耳朵发烫,云舒心虚地扯出个笑脸,拉着她的袖子摇晃道:“徐婶,我想吃点好吃的,补补身体,这药真的好苦呀!”

  粗盐苦,青菜苦,粥苦。

  徐婶经不住她撒娇,终是笑着轻刮一下她的鼻子,温声道:“你啊你,我这就去买,你待在家里,千万不要乱跑知道吗?”

  “嗯嗯,徐婶真是世界上最好最好最好的人。”云舒学着原主的语气,给徐婶一个大大的熊抱。

  确定徐氏已外出,云舒跑到茅厕抠嗓子催吐,把适才喝的药全吐出来。

  徐氏是友是敌,尚未分清,可不能随便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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