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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3.张氏原是这样

这救世主谁爱当谁当 清欢长亭 2682 2022-10-18 17:31:02

  徐婶的话也有疑点。

  子时,换算时间,也就是晚十一点到凌晨一点。

  月黑风高,古时山脚乡村,一个弱女子发现孩子丢失,第一时间不应该寻求邻居资助吗,怎敢独自寻找?

  莫非女子本弱,为母则刚?

  “芷柔,”徐氏眉眼舒展,似有祥光笼罩,“柜子左手边有个木箱,里面有专治外伤的药,你去帮我拿来。”

  掀开木箱,一股中药味直冲鼻腔,满满一箱药。

  云舒不禁好奇,拿起其中一瓶药,转头问道:“徐婶,您经常受伤吗?家里怎么准备这么多药呀?”

  她有个大学室友,常备医药百宝箱,里面全是药。

  问题是室友身体欠好,才会常备全药。

  徐氏一个妇人,又不是医生,备整箱外伤药做什么,出去跟人干架吗?

  徐氏微怔,抚着额头思索,并未应答。

  木箱里,白瓶身红布塞,整齐摆放。

  瓶身有糊纸,纸上有字,弯弯曲曲,形似甲骨文,又似金文。

  下方小暗格处摆放着白色麻布卷。

  若她是个医学生,拿起嗅一嗅,就能知道里面是什么药材身分,治什么样的病。

  可她偏偏是个文科生,喔不,准确的说,她现在是个文盲。

  徐婶不回覆,云舒也没追问,谁还没个秘密。

  徐氏边帮云舒包扎,边轻声细语道:“芷柔,女子清誉十分重要,下次你切不行那般说你张婶。”

  简直不应瞎说,其时情况紧急,她智商有限,想不到更好的措施。

  要是莫名其妙背上偷鸡小贼的锅,以后村子里丢牛、丢狗、丢人,都市算在她头上。

  初中的时候,宿舍丢牛奶,有人怀疑是云舒偷喝。

  为自证清白,她跑老师办公室要求调宿舍外监控,老师以小事为由没理她。

  厥后她福尔摩斯上身搜集信息,最后发动身边挚友,费好大一番功夫,才抓住偷喝牛奶的“贼”。

  之后想想,这件事跟她一点关系都没有,她又没有偷喝牛奶,她为什么要自证清白?

  原本就是别人无凭无据的怀疑,与其证明自己,不如造谣他人。

  “喔,”云舒耷拉着眼睛,捻着枯黄头发,不开心嘟囔道:“是她先推您,我才那样说她。”

  听闻,徐氏摇头笑笑,轻刮云舒鼻尖,嗔怪道:“你啊你,年纪不大,倒还学会记仇啦。”

  “其实,你张婶年轻时腼腆文静,并非现在这样。”

  回首往事,徐婶的眼神像是浸在月色里,就连带屋内的风都温柔起来。

  “那年我刚来桃源村,不喜抛头露面,整日闷在屋里绣花。一次偶然时机结识她,今后情同姐妹,形影不离。”

  “我教她念书认字,她教我养鸡种菜;我为她制衣纳鞋,她送我鸡蛋青菜;我替她写情诗语句,送给她的心上人,她呀,拉一车地瓜到我家,厥后吃不完烂在家里。”

  回忆昔日美好,徐氏笑得溢出眼泪,轻拭眼角晶莹。

  云舒撑着下巴,勉强显得脸上有肉,眼里闪烁着光线,“厥后呢,厥后她的心上人不会喜欢上您了吧?”

  阴差阳错,张婶的心上人喜欢徐婶,张婶醋意大发,塑料姐妹花开展撕逼大战,最终张婶黑化,酿成现如今的模样,早年狗血言情小说最爱的桥段。

  徐氏摇摇头:“我从未见过她的心上人,只听桂花哭诉过,那人嫌桂花是农女身世,不愿娶她,这段情感只得作罢。”

  “厥后,村里媒人为桂花说了一门亲事,男方仪表堂堂,一表人才,两人互表心意,村人皆叹郎才女貌,甚是般配。”

  “谁成想大婚之日,新郎留下绝笔书信,说是要寻仙问道。这一去,即是二十多年。”

  “等等,那个寻仙问道的新郎是不是叫李修缘?”云舒问道。

  “李修缘?”徐氏重复一遍,蹙眉想了想,摇摇头道:“不,他姓陈,叫,陈志远。”

  陈志远,云舒有个初中同学就叫陈志远。

  印象中,他总穿一身鹅黄色衬衫,两手插兜晃腿,边吹口哨边抛媚眼,像只骚里骚气的大黄鹅。

  徐婶又问道:“李修缘,何许人也?”

  “喔,是老乞丐给我讲的睡前故事,说是大婚之日,李修缘突然发狂,丢下新娘子寻仙问道,最后普渡众生,救苦救难的事情,”

  “我记得很深刻,所以问问,厥后呢,厥后张婶发生了什么?”云舒面不改色道。

  “厥后,大婚之日,桂花颜面尽失,欲悬梁自尽,被我和村民们发现救下来。”

  “她虽在世,整小我私家却如同行尸走肉一般。外面那些蜚语蜚语化作一座大山,压得她抬不起头来,无人敢上门说媒。”

  “之后她变了,变得斤斤盘算,泼辣凶狠,我们也越行越远,但我理解她,只有凶悍,村中那些居心不良的人才不敢随意欺辱她。”

  屋内,许久只听风吹栀子花声。

  “欸,难怪张婶会被我气到吐血,我真是个坏孩子,”追念起其时众人的脸色,云舒心里飘过愧疚,她抓了抓稀少的黄发,过了一会忽直起身问道:“差池,徐婶,那您呢,这么多年,您都是一小我私家生活吗?”

  为不被欺负,张婶选择“黑化”,可徐婶呢?

  徐婶看起来三十岁左右,眼角细微皱纹,但骨相皮相极为出挑,身上透露着优雅与知性,气质如兰,一个弱女子单独居住,肩不能提,手不能扛,怎么看都是任人欺负的小白兔。

  再者,桃源村是什么地方,古代版农村。靠山吃山,靠水吃水,春种秋收,养鸡养猪养狗,不仅要顶着烈日干活,还要风里雨里播洒农肥,医疗卫生条件极差,人均寿命不高。

  就算是王孙贵族来这里,二十年间也得从小白脸酿成糙汉。

  可细看徐婶的手,双手白皙滑嫩,恰似十指不沾阳春水,未免太不切合逻辑!

  对于云舒提的问题,徐氏眼神下意识躲闪,她阖上双眸,撑着木桌按揉起太阳穴,轻嗯一声,没有认可,也没有否认,似在沉思。

  “徐婶,您是不是困啦,我扶您到床上休息吧。”她不想说,云舒也不想问。

  待在这里包吃包住不用做事,比出去荒原求生强。

  天似雨洗尘,空气清新,雨停了,四周静得人发慌,说不出的诡异。

  院内房间呈倒“U”型围绕,一间主屋,五间次屋、一间厨房、一间杂货屋、一间书房、一间宗祠,另有一间茅厕。

  空隙间种着几棵树,院内一口古井。院后牲口圈,养着几只鸡、一头牛、一头小猪。

  咦,徐氏一小我私家住这么大地方?

  厨房,走进去便可看见一口大锅,揭开锅盖,白色雾气热扑迷人眼,驱散身上冷气,白粥温热且散发着大米的香味,想是刚熬不久。

  灶门口光线昏暗,一张木制矮凳孤零零放在那里。

  云舒盖上锅盖,视线转向灶台。稀碎的阳光透过上方窗户钻进来,碰撞上刀刃,发出晃眼的白光。

  灶台上摆放着几把亮闪闪的刀。其中有一把很特殊,刀身形似月牙,少说三十厘米,刀柄上套着三个圆形钢圈。

  她双手握住刀柄,对着空气挥舞两下,又在砧板上试砍两下。

  “妈耶,这么长、这么重的刀,怎么切菜,用来砍人还不错。”

  又在厨房转悠一会,她的余光扫到灶台下的木桶,里面散发着一股难闻味道,像炎炎夏日,教室垃圾桶里垃圾发臭味,又像动物尸体腐烂味。

  “什么工具,怎么那么臭啊?”

  她强忍着恶心,掀开木桶盖子,往桶里瞄一眼,看的不是很清楚,黑乎乎一片,她又将木桶往外挪了挪,想看清楚些,下一秒,她傻了眼。

  那团黑乎乎的工具泡在鲜红的血水里,间接显露出白色的肉,宛如邪魅海妖,下一秒就要伸出密密麻麻的玄色触手,拉扯她的头发,将头皮撕扯下来。

  木桶里,是人的头皮!

  她眼睛瞪圆,一屁股坐在地上,小脸霎白,身体僵硬无比,喉咙如被人扼住,想作声又发不作声音,心狂跳不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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