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梨花忆

第三章 结局

梨花忆 朝约上 2714 2022-10-18 07:53:44

  御书房内。

  “父皇知道,从小到大父皇对你的体贴都很少,但是,你身为京朝的公主,要明白,无论如何,这家国大任你也是有一份责任的,和亲之事,父皇相信你能做好的。”

  这是宴柳第一次面见圣上,眼前的人明明是自己的生父,却比外人还要陌生。

  “儿臣……明白。”

  就算她曾如弃子,只要有用,如今也可成为父皇心爱的孩子。

  现如今,她要为了保全那些曾经欺她辱她的人,嫁去敌国……

  但是,凭什么从前弃了她,如今有用,便招出来,她宁可不是公主,当寻常黎民家,又何曾不为一桩美事。

  远嫁和亲的队伍中,圣上下令宴柳公主独自去即可,除护送军队之外,不得带任何旁侍,没有了阿程的身影,只留下一封书信和一捧梨花。

  宴柳不知道阿程去了哪里,她看着书信中所道。

  今朝梨花如昨日,不敢奢望再相伴。

  日盼他乡遇良人,夜盼依旧似曾经。

  一愿公主常言笑,二愿公主莫记挂。

  路遥马急,山高水远,保重。

  宴柳一遍又一各处读着信中内容,泪一滴一滴地落下,心中如刀割般疼痛,她深刻地明白阿程对自己有多重要。

  可是现在,唯有手中的一捧梨花,留存着他的痕迹。

  阿程现在一定很惆怅,她说好了不会丢下他的……可如今,又如何才气将他带回。

  大婚之夜,宴柳一身嫁衣热烈如火,敌国的君王揭开盖头,一把长剑便抵住了他的喉咙。

  “要么相助,要么都死。”宴柳的声音照旧如从前那般淡淡的,更多的是几分冷意。

  “你想……怎么相助?”敌国君主本意并非和亲,他更想攻陷京朝。

  “你要京朝城,我只要一人。”

  两人冒充恩爱,等消息传遍了京朝,便可开始计划如何攻打。

  宴柳记得,嬷嬷曾总喜欢给她讲朝政局势,要她记着,她虽不喜欢听,但是久了自然也记着了。

  哪些人蓄意谋反,哪些人又是天子身边的狗。

  宴柳知道,她的阿程一定在等她,所以她要再快些,不要让他等太久,否则会让他伤心的。

  “襄王困于天子旧政已久,早就偷偷准备策反,只是天子有所察觉,近年来一直在削弱他的权利,我们可以从他入手,里应外合。”宴柳列了一份名单,大多都是嬷嬷曾对她说的不满朝政的人,这些人只要稍稍给个时机,就能竭尽所能灭旧政,她曾问过为何对她说这些。

  嬷嬷说,只有知道了这些,才气在危难关头不至于自身难保。

  如今倒是排上了用场。

  入了五月,梨花都败了,宴柳在宫院中等着敌国君主的消息。

  “今个四郎不在,都跟本宫过来,教训一下那个不知好歹的小狐狸精。”说话的是宁贵妃,据说在宴柳嫁来之前,她就是最受宠的妃子。

  宴柳在京朝的时候,什么难听话都听过,如今不外是一句小狐狸精,还不足以让她恼了,更况且,京朝未灭,谁知这敌国君主是不是个一怒为朱颜的工具。

  “本宫跟你说话呢!按辈分,你理应称我一声姐姐!”宁贵妃杏眼小嘴,却有几分清丽,是个娇俏美人。可比起宴柳,实在逊色了些。

  “姐姐千秋万岁。”宴柳从秋千上起身,行礼道,面上波涛不惊。

  “你!哼,我可是听说了,你哪里是什么天神祥女,就是个邪门的种!四郎怎么就着了你的道!”宁贵妃说着,看着眼前的宴柳,着衣不张扬,但仅凭那张脸,恰似岂论什么样的衣裳都配不上。

  “姐姐说的是。”宴柳的回覆不冷不热,让宁贵妃一拳恰似打在了棉花上,气得捏紧了手帕。

  “好啊你,我看你也别好好待着了,我知道,你母妃就是你克死的,身世不详,你父皇也把你丢在深宫里,若不是为了两国宁静,四郎才不会娶你这个倒霉鬼。”宁贵妃说不够,她原来是各人闺秀,如今是把脑子里什么侮辱的词都说尽了,可宴柳就是没有半分怒意。

  她不知,深宫中的任何一个小婢女,说话都比她难听成千上百倍。

  “姐姐若是累了,宴柳给您倒茶。”

  宁贵妃这下是真被气到了,抬脚就要上去教训宴柳。

  “住手!”

  敌国君主来了,一脸关切地上前,他看惯了宫中妃嫔争宠的小伎俩,女子之间的争风嫉妒,直到他认识了宴柳,原来也有这般女子,容貌生得上乘,心里所想也与众差异。

  有谋略,有胆识,虽然他一直知道,宴柳如此,不外是为了她的心上之人。

  “柳妃是京朝公主,何等金枝玉叶,如今你这般冒犯,我朝又与京朝交好,你把京朝城天子的颜面放在那边?把规则放在那边?”

  一字一句,让宴柳想起那天,阿程一小我私家出言维护她,如今,他又会不会怪她来的太晚……会不会怪她食言,竟抛下他一人。

  “四郎!你!你竟护着她!”宁贵妃恃宠而骄惯了,自是看不得敌国君主的这般行为。

  “带贵妃回宫,今日之事,就罚你禁足半月,好生反思一下。”

  等宁贵妃走后,宴柳说着,“谢谢皇上一碗水端平,只是,宴柳与皇上是相助关系,没须要为了区区小事,伤了贵妃的心。”

  “无妨的,她不外是朕的棋子而已,平日里任由她厮闹,是朕的过错,如今竟欺负到你头上了。”

  “棋子……原来是棋子啊。”

  她也是棋子,她的母妃,也是棋子,君王一统山河,免不了那几个棋子被利用。

  里应外合的事,很快就办妥了,只是,宴柳收到了一封密信,落款是阿程。

  约她子时,城外见。

  “当我傻吗?”宴柳将密信靠近烛台,看着火势蔓延。

  这基础就不是阿程的字,看来……是以为她在敌国站稳了脚跟,想利用她呢,以为她单纯,以为她会轻信。

  可惜,她不愿当这颗棋子。

  城外起兵,城内攻打,里应外合。

  宴柳手执长剑,一路走到了华亭宫,早就一片萧条,想起那封密信的落款是阿程,他们猜到了她一定会去见阿程,可惜伎俩拙劣。

  心中越想越是不安,等她到了御书房,再次看到她这个父皇。

  “阿程在哪里?你知道我问的是谁。”宴柳用剑指着他,脸上没有任何心情,只有尽数冷漠。

  “呵,终究是外人……比父皇还重要。”天子抬头看着他,满脸的沧桑,却没有丝毫情感,“他被我关起来了,我以为,你久居深宫,天真单纯,我知道那个旁侍,你对他不太一样,所以我把他关起来了,我要他……告诉我你的一切,要他劝你当卧底,可是,他太不听话了。”

  说着,天子笑起来了,却没说出阿程到底被关在哪里。

  宴柳等不了了,径直走出御书房,剑锋挑过一旁的烛台,宴柳却头也不回,她怕晚到一刻,都可能会让她忏悔。

  宫中从御书房开始,燃起了熊熊大火,宴柳还在找阿程,最后照旧去了华亭宫。

  在皇宫里的偏宫,阿程满身是血,就在里面,他躺在地上,模样惊心怵目。

  剑落在地上,清脆的声音格外难听逆耳。

  阿程知道,宴柳讨厌天子,讨厌京朝,她不想成为一个任人摆布的玩偶,所以在天子抓了他的时候,他无论如何也不会帮着他们利用宴柳。

  他也不傻,知道那个太监话里有话。

  所以,他被断腿,被烧铁灼伤,被喂了哑药,左手被一点点碾碎,被重伤差点致死,却又被医官诊治,待伤好的差不多,又开始重新折磨,可他就是不愿写字,他多希望右手也被碾碎,这样,他就再也写不了字了。

  这样,也能让公主无牵无挂了。

  这些宴柳都不知道,但是她看到了阿程最后的样子,脸上都是血迹,他们还用刀划破了阿程的脸,明明是一副好模样,如今却狼狈不堪。

  大火之中,宴柳的手哆嗦着,用手帕轻轻沾水,擦拭着阿程脸上的脏,火蔓延着,围绕着他们,但是,他们也能永远在一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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