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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都要幸福

第十九章

我们都要幸福 北甘 3180 2023-01-13 00:00:00

  我不知道该怎么去描述我踏上这片土地的心情,我想,如果是原来的尚晚,她或许是不愿意回来的吧,她从那个阳台摔下去的时候,一定做好了永远不回来的准备,而我,却替她做了主。宋羲和敲开我的房门,笑着问我要不要一起回家过年的时候,我认可他期待的眼神让我没措施拒绝,这个哥哥也想和妹妹吃一顿久违的团圆饭吧。

  他送我抵家后就离开了,我摸出陌生的钥匙打开门,屋子里的一切都是那么陌生又熟悉,我轻轻关上门,突然觉得一阵窒息,这里,一点也不像家。

  我不知道这个家里的女主人什么时候回家,这么多天,我一直拎着自己的行李住在不远处的酒店里,没敢踏进那个屋子一步,很长一段时间我都处于极端的焦虑中,我爽性每天去外面转一转,看看这个陌生的都市,我对这个都市没有一丝影象可追寻,所有的回忆都是通向校园的那条路,我一时很是可怜死去的尚晚,她曾经在世,却没有真正的生活过。

  焦虑了许多天后,在除夕前的晚上我终于在小区里见到了她,我拎着行李坐在尚晚死前坐着的那条长椅上,她拖着行李徐徐从我身边走过,我甚至都要怀疑她没看见我,就在我犹豫要不要跟上去时,她转身了。她没说话,目光静静的落在我身上,这让我更觉得惊骇不安,我犹豫再三,试图勾着嘴角笑一笑,笑容还没成型,女人就打断了我:“在外面丢脸丢够了?连绯闻都传出来了?怎么,事情不要了,廉耻也不要了?”

  “我没有,那是网上乱说的,江知节不是那样的人。”我实验解释,可是她的眼神越发的厌恶,让我始终也没有张开嘴。“呵,乱说?你自己做好了别人能乱说吗?那娱乐圈是什么地方,啊?你还以为里面各个都是人中龙凤,各个都像电视里面那么好?及早回你的医院去,否则有你忏悔的时候。”她的言下之意我听懂了,可是我却不能认同,虽然我曾经在赵如珅的夜店中看到那样的局面,也听说了不少听说。我知道也许有人为了钱,为了名做一些不色泽的交易,可我始终觉得,更多的人,是为了自己的梦想在拼,他们始终走灼烁正大的路,就像静止空间的每一小我私家。

  她似乎也不想再跟我多说,下了逐客令:“回你自己家里去,以后这里没你的位置。”我震惊于她的冷漠,在失手将女儿推下高楼后,还能这样冷漠的赶走她,如果她知道自己的女儿早就被自己亲手杀死了,不知道还能不能像现在这样无情。

  我也不想再和她多说,只是“尚晚”在死前留下的那些执念,我不得不替她问清楚。

  “你究竟为什么要生下我呢?”她没有回覆我。

  “是不是我只有凭据你计划的路线走你才会满意?”她照旧缄默沉静。

  “你有没有爱过我呢,像此外母亲爱自己的孩子那样?”她仍旧不为所动。

  我走了,我知道一切的语言都是徒劳的,只是我阴差阳错的又说了一句话:“我爱过你。”这句话,曾经无数次彷徨在“尚晚”的心中,却始终没有说出口。

  我知道,这份爱只能也只能是已往式了,人们总说没有母亲不爱孩子,但是却忘了,没有孩子不爱母亲。小时候摔倒后,第一个要找的人就是妈妈,受到欺负后只能趴在妈妈怀里哭,长大了最牵挂的那小我私家也只是妈妈,可是,有的小孩,从来没有这样的时机。我不知道我现在的背影有何等孤寂落寞,但是,我确实无家可归了。坐在小区的长椅上,我搜着四周的酒店,从最自制的翻到最贵的,却照旧没选好去哪。

  “怎么在这坐着?”

  我闻声看去,是陆韶。

  “你怎么在这?”我有一丝窘迫,除夕夜前被家里赶出来无家可归,实在有些难为情。他走到我身边,我才注意到他拎着一箱牛奶和一瓶红酒。

  “过年前计划来给我的领导送礼,没想到领导在这坐着。”他满眼浅笑的看着我,在我身边坐下,我拎起他拿的那两样工具,吐槽道:“你行贿领导前,怎么不探询一下领导喜欢什么?没有一样是我喜欢的,你倒像是来行贿我妈的。”

  “行贿你妈,跟行贿你有什么区别?”陆韶看起来还不明鹤发生了什么,是啊,他离开的太早了,也从来没有走进尚晚的生活。

  “陆韶,我没有爷爷奶奶,也没有姥姥姥爷,现在我也没有爸爸妈妈了。”昏暗的路灯下,我直直的盯着陆韶,说出这句话,我不想要他可怜我,但是我想要他了解我的生活,我这支离破碎的生活。意料之外的,他没有慰藉我,也没有露出那样同情的眼神,反而站起来,拿着他原来要送我的礼,对我说:“走吧,跟我回家。”

  “啊?!”听到这话的第一秒,我满脑子都是孤男寡女不太合适吧。他看着我,问:“你不会计划在酒店过年吧?”我确实是这样想的,但我又觉得在酒店过年的我实在显得太可怜,我可不想除夕夜的时候缩在被窝里哭。

  我给宋羲和发消息,见告他我要去陆韶家里过年,话还没说完,他的电话就打到了陆韶的手机上。我看见陆韶用十分老实的语气一再向他保证着,宋羲和这才挂了电话。接着他又打电话给我细细嘱咐了一番,总之将陆韶这小我私家说的是那么下流无耻,完全不像之前那样拉拢我俩,我乐呵呵的向他保证,如果陆韶做出什么不合适的举动,我就用我的毕生所学干掉他。

  “难道这就是农夫与蛇的故事?”陆韶坐在副驾驶委屈巴巴的看了我一眼,那心情实在滑稽惹得我笑得停不下来。

  走进陆韶的家,我第一眼就看见了玄关处摆着一个相框。“我爸妈,几年前走的,放在这每天回家会放心一些。”我看了他一眼,心里觉得有些酸楚,我们总是在还不懂死亡的时候,就不得反面许多人说永别,“没想到我们都成了孤苦伶仃了。”我伸手摸了摸了那个洁净的一点灰尘都没有的相框,轻声说:“叔叔阿姨过年好。”

  陆韶家里的装修简朴又温馨,他放下手里的工具进了厨房,招呼着让我随便坐就好,“没吃晚饭吧,我给你煮碗面怎么样?”陆韶一边从冰箱里拿出一袋挂面,一边问我,我惊奇的走到厨房,扒在门框上看他忙碌,他做饭的时候井井有条,一点也不忙乱,他看了我一眼,笑着说:“去客厅坐会吧,电视机遥控板在茶几的抽屉里。”我点颔首,不再打扰他,“先别吃桌上的零食,小心等会没胃口用饭了。”他又不放心的嘱咐了一句,我可笑的转头看他,说:“你怎么婆婆妈妈的,你放心,你的面条我一口都不会剩。”

  晚上留宿我主动提出要睡在沙发上,他没有阻挡,将茶几紧紧地推靠在沙发上。当灯光全部熄灭之后,我的眼泪再也不受控制的涌出来,我知道买工具的时候需要支付等价的金钱,却没想过收获爱的时候,也要支付等价的酬金。

  第二天一早,我就被陆韶喊了起来,由于家里什么也没有,所以只能今天去置办年货,原本陆韶并没有置办年货的习惯,但是今年差异,两小我私家在家过年总不能冷冷清清什么都没有。

  我们在超市草草的逛了一圈,两小我私家都没有计划在除夕夜自己做饭,所以只买了一堆副食和糖果。

  回来的路上正好遇见宋羲和正带着许望舒在街上溜达。宋羲和回家前邀请许望舒和他一起回家过年,这也是为什么昨晚我没有选择去舅舅家的原因。宋羲和见我们买完了工具,邀请我们一起去吃午饭,这是一家暖锅店,到了外地基本上是吃不到的,许望舒像是见到什么新奇事物,探头探脑的审察着这个新鲜的食物,宋羲和看着他那副样子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伸手招呼我一定要把他这副样子录下来。宋羲和一边尽力的给许望舒推荐着家乡的美食,一边挑着他喜欢的菜往他的碗里夹,两小我私家吵喧华闹的吃着饭。

  明明是这样幸福的时候,我却笑不出来,我按下了停止键,将录好的视频打开看了一遍,和我影象里,一模一样。宋羲和见我拍好了视频,催着我赶忙发给他。我回过神来,快快当当的发给他,竟然忘记选择原视频,宋羲和也不在意,就这样模模糊糊的存了起来。

  用饭间他们不停地聊着天,愉快的气氛让我很快就忘了那段视频的小插曲。我一边用饭一边关注着劈面两小我私家的互动,我才意识到原来我已经很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他们坐在一起了,这两年的事情让我疏散了许多注意,有时候我都忘记了自己原本的目的,但是看到他们两个相视而笑的那一瞬间,我突然觉得自己是那样的多余,或许我本就不应该泛起在他们中间,在疏散之日到来前,他们的世界最好只有相互存在。我不想过多的赘述他们之间的相处模式,这个世界上的文字实在太过单调,再美的词句也无法表达他们之间的那份情感,我从他们望向对方的眼睛里,真的看到了比宇宙还要深邃永恒的情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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