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约定
“先去请医生给病人看病，他的用度我出了。”
突如其来的声音让二人一怔，两人同时转过身，身后站着一位身材娇小的令郎，明眸皓齿、唇红齿白，生得极为悦目。
“敢问令郎是？”那男子问道。
“一位爱管闲事的路人。”叶蕴笑笑道，随即取出一两银子往出一抛，那银子不偏不倚恰好落入小童的手中：“现在可能出诊了？”
“能能能！”小童颔首如捣蒜，边收银子边往后面跑：“两位令郎稍等，我这就去请林医生。”
小童走后，那男子对着叶蕴就是一个大礼：“冯玉春在此谢过令郎大恩，他日若有时机，定报此恩！”
叶蕴单手将人扶起道：“冯兄不必客气，我帮冯兄也并非没有所图，待冯兄处置惩罚好家事后，就到这个地方.....”后面几个字叶蕴是凑到冯玉春耳边说的。
当听到叶蕴所说是何地后，冯玉春脸上的惊意愈甚，忙点颔首应下：“令郎放心，待老娘身体无恙后，冯玉春一定赴约。”
叶蕴拍拍冯玉春的肩膀欣慰道：“如此我就静候冯兄佳音了。”
说完叶蕴从医馆离开，径直回了公主府。
府内，白芷早已派人将秀锦阁的玉娘接到了凤阳阁，现在，玉娘坐在椅上如坐针毡，她看了眼站在一旁默不作声的白芷，试探道：“女人，不知公主何时回来？”
白芷瞥了眼玉娘目不斜视道：“主子的事岂是你我可以打探的？放心等着吧，也许用不了多久就回来了。”
白芷刚说完，就听外面传来消息，侧头一看，正悦目到叶蕴从外面进来。
叶蕴一眼就看到房中坐着一个挽着妇人发髻的陌生女人，正想询问白芷此人是谁，忽而想起昨夜自己让白芷请绣娘的事儿，名顿开道：“可是秀锦阁的绣娘？”
玉娘忙从椅上起来，对着叶蕴边行礼边道：“民妇玉娘，见过长公主。”
“玉娘请起，今日本宫外出服务一忙便忘了时辰，可是等久了？”叶蕴边往里走边道。
“回长公主，民妇左来无事，等等也无妨，听白女人说长公主想做几件衣裳，若长公主方便还请让民妇为长公主先量尺寸，一会儿再定样式。”
“好，就按你说的办。”
话落，两人去到屏风后面，由玉娘为叶蕴丈量尺寸。
片刻后，两人一同从屏风后出来，去到桌前，玉娘从匣子里拿出一沓样式册放到叶蕴跟前道：“这些都是帝都当下最时兴的样式，请长公主过目。”
叶蕴轻嗯一声，翻看册子看了几页，见上面所绘图案多数都较为繁杂，因而没看几页便将册子全部合上。
玉娘心下一惊，忙道：“长公主可是不喜欢这些样式？”
叶蕴摇头道：“样式很悦目，只是本宫不喜欢样式太过庞大，这样，本宫画几张图纸，你且照着做就是。”
说完，叶蕴起身去到书案前，拿起笔架上的笔便开始在纸上画了起来，一盏茶的功夫，叶蕴将笔收起，拿着桌上的图纸去到玉娘跟前并将图纸交给她。
玉娘将信将疑的接过图纸，等她将图纸全部看事后，眼中全是震惊，她抬头看向叶蕴，微微有些激动道：“敢问长公主，图纸上的衣裙可有名字？”
“有，这张叫留仙裙、这张是烟罗裙、这张是霓裳裙、最后这个是凤尾裙。”叶蕴逐张介绍道，其实她对古代的衣物并不了解，但她之前办过一个案子，涉案人是一个女孩，特别喜欢古代衣饰，为了攻破对方心理防线，她没少在这方面下功夫，没想到还真派上用场了。
“不知长公主在用料这方面有何要求？”
“很简朴，本宫最喜红色，便都做成红衣吧。”
“这...”玉娘有些犹豫，哪有女人家做衣服全做一个色的，未免太过单调了点。
“你只管做就是，其他的不是你该费心的，对了，这图纸出自本宫之手，用完了之后随衣裳一起送回来吧，另有若没有本宫同意...”
后面的话叶蕴没往下说，但玉娘是个智慧人，立即亮相道：“长公主放心，民妇绝不会让图纸流传出去。”
“嗯，你明白就好，白芷替本宫送送玉娘。”
“是，玉娘，我送你出去。”
“有劳白女人。”说完，玉娘不敢多延误，忙将样式册连同叶蕴的图纸一并收到匣子中，遂随着白芷出了房门。
白芷一路将人送到府门口，玉娘临走前，白芷取出一个荷包塞到玉娘手中。
“白女人，使不得、使不得。”看清是何物后，玉娘忙将荷包还给白芷，被白芷拒绝：“拿着吧，这是长公主赏你的。”
闻言，玉娘这才收下：“还请白女人代民妇谢过长公主。”
“话我一定带到，走吧，路上小心。”
目送玉娘出了府门，白芷才折回凤阳阁。
屋内，叶蕴瘫躺在贵妃椅上，眉宇间有几分疲惫，不多时，叶蕴听到外面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声音很轻，可见对方功夫不弱，她睁开眼看去，原来是楚辞。
看到楚辞的一瞬间，叶蕴想起了早上的那份奏折，因此问道：“折子可送去了？”
“已经派人送到了丞相府。”
说起丞相府，叶蕴又想到了今日在品湘阁巧遇苏牧云一事，不由好奇起来：“你对苏牧云这人了解几多？”
楚辞冷声道：“属下不是很了解。”
“听闻他是靠着老丞相的举荐才坐上相位的？”叶蕴又道。
“是，当初苏牧云出任丞相一职时年仅十八岁，朝中有许多人对他颇有微词，厥后也不知苏牧云用了何种手段，仅一年的时间，就让文武百官对他心悦诚服，日后公主若碰上此人照旧小心点为妙。”说到最后，楚辞木块似的脸上多了几抹凝重。
叶蕴赞同的点颔首，简直，今日不外是闲谈几句便觉此人深不行测。
思寻间，白芷从外进来，她见楚辞不在自己院子里好好待着养伤，有些气恼道：“你怎么又溜出来了。”
楚辞瞥了眼白芷不予理会。
眼见白芷的火气蹭蹭往上涨，叶蕴忙转移话题：“白芷，大理寺的那几个衙役下午可有来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