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除夕宫宴

　　【叮，恭喜您完成任务，乐成获得玉青提供的要害信息，好事点奖励已入账。】

　　屋内平静许久，阮兰时却没管曾经心心念念的系统提示，而是突然说：“其时戚容戚夫人，应当是想要个儿子的吧。”

　　玉青没想到她第一个关注点居然在这里，不外也听出了那语气中淡淡的悲痛和惆怅，心思一转，道：“奴婢不知道，想来应该是这样。不外幸好您不是位令郎，否则只怕没有今日荣华了。”

　　是个女人他们尚且丢到千里之外眼不见心为净，若是位令郎还不得立刻斩草除根，“母子俱损”吗！

　　阮兰时唇角天生弯起些，眯起眸子时就显得自带几分讥笑。她现在知道为何每每相见，无论是戚家照旧阮家，都恰似无言以对一样跟她僵硬着脸，尤其是戚夫人，就差把送客写在脸上。

　　那是因为她的存在无时无刻不在昭示着这群人当年虚伪而残忍的罪行！

　　恰巧白岚进来换碳，两人便不再说话。

　　晚上听完课，阮兰时把将军府的动向说给宗千驰听。

　　阮兰时笑说：“大不了你就娶回来，在这里别说皇室子弟，稍显富足些的家庭都想三妻四妾，你可别说你完全不感兴趣。”

　　“巧了，我还真不感兴趣。那些女子于我而言并非真心喜爱，不外是利益牵扯而已。”宗千驰说完，立刻察觉到自己失言，自己与劈面这位侧妃不就是所谓的利益牵扯才结为连理的吗。

　　他咳了一声，转而道：“这件事事后再说，先将上堂课讲的内容温习一遍。”

　　经过几个月的高强度补习，阮兰时不说学富五车，也算是能随口胡诌两句诗词歌赋，说起大原理来勉强可以引用几句名人名言。

　　宗千驰对自己的教学结果很是满意，奖励她吃剥好的橘子。

　　紧接着让她作出一篇关于橘子的五百字文章。

　　转眼就到了除夕宴当天，因宫中规则是男女分席，是以宗千驰单独前往，阮兰时和赵轻云一驾马车。赵轻云仍旧是那副病秧子模样，见到她却十分亲近，温温甜甜地唤她侧妃娘娘。

　　阮兰时在看到她的瞬间立刻一惊，赵轻云头顶气运黑青，今日必有生死劫难！可宫中戒备森严，要混进个刺客难于登天，况且宗千驰自喝酒那日，艰涩气运仍旧未消还隐隐有加深趋势，难道都要应在今日吗？

　　“娘娘，您看起来不大舒服，是否马车太过颠簸？”赵轻云面露担忧：“车夫，慢一些，横竖时辰尚早，我们不必着急。”

　　“无妨，”阮兰时松开紧绷的眉心，朝她提了提唇角：“我只是早膳吃得少了些有些晕车，没什么大事。对了，这几个月京都已有两次刺杀，都是针对东宫的。今日人多眼杂，你务须要万事小心。”

　　赵轻云一愣，抿着唇笑起来：“多谢娘娘体贴。”

　　入宫之后，由宫女领着入席，席面十分热闹却不失规则，阮兰时的视线在人群中转了几圈没找到戚如微，觉得奇怪，问了玉青才知道像这样宫里的宴席，大多数庶女是没有资格加入的，是以戚如微今日应当是没有来。

　　阮平安乖乖跟在阮将军身后，见到她登时拧起眉，转过脸去，阮兰时乐得清净，挑着桌上悦目的点心吃。

　　“喂，你长不长眼啊，若是把茶洒在我们小主身上，你有几个脑袋担待得起！”

　　远远传来的叱骂尖锐难听，闻声看已往，是一个小宫女正掐着腰骂，挨骂的宫女端着茶跪在地上，依然是瑟瑟发抖：“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惜朱紫饶奴婢一次吧！”

　　被她唤作惜朱紫的女子身形婀娜，只是腹部高高隆起，十分惹人注目。女子容色倒是艳丽，只是眉眼间那鄙夷又自傲的神情丝绝不加以掩饰，显得没什么脑子。

　　“你这贱婢，本主可是怀了龙胎，你竟然想把热茶泼到我的肚子上，快来人，将这贱婢拖下去杖打二十！”

　　她只顾着骂人，未曾注意周遭不知何时已经平静下来。

　　“惜朱紫何须动怒呢。”

　　另一侧，众人蜂拥下，一位锦衣华服，天姿国色的女人漫步而来，“宫规森严，不能任意责罚。况且本宫瞧她也不外是无心之失，惜朱紫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吧。”

　　一众女眷皆是福身参拜：“皇后娘娘金安！”

　　惜朱紫被身后的声音吓了一跳，转过身来撇了撇嘴，随着行礼，但直起身后依然不愿作罢：“臣妾并非无理取闹，是她要谋害皇嗣。不外既然皇后娘娘为你求情，那一顿板子就免了吧，改为掌嘴二十，如何？”

　　皇后目露冷光，这小宫女虽只是凤仪宫一个端茶倒水的，但居然在除夕宴这样祥瑞日子，于众目睽睽之下任人凌辱。偏偏宫中已经十来年没有多添子嗣，对惜朱紫这一胎看重得紧，她许多时候都不得不忍气吞声。

　　纵然广袖中指甲已经掐进了手心里，皇后面上也只是温温柔柔道：“惜朱紫快别动气，当心伤到皇嗣。”

　　小宫女见事情无可回转，含泪打起了自己巴掌，一声一声格外清脆。

　　皇后平和温柔，反而陪衬得惜朱紫越无理取闹，像个跳梁小丑。可惜朱紫没有这样的自觉，出够了风头，便拖着大肚子挪回自己位置上，看起来挺满意皇后的退步。

　　阮兰时一直在角落里注视着这一幕，面色凝重，因为皇后和惜朱紫头顶上的气运竟一ㄇ厄运！

　　皇后还好，不外是一层浅浅的灰色，被金光一罩险些看不出来。可惜朱紫的气运已经是浓稠黏腻的一团乌黑，今日必死无疑！

　　众人都落座后，周王妃才姗姗来迟。她凤眼朱唇，五官线条虽平和圆润，却又显得无比凌厉。而皇后容色艳丽，轻描娥眉，姿态温柔可亲。

　　两人目光相接的瞬间，如同一明一暗两柄剑交锋，在空气中摩擦出炽热的火花。

　　“许久未见，周王妃照旧如此倾城之姿，惹人羡慕。”

　　“皇后娘娘，别来无恙。”

　　阮兰时闲来无事，听玉青讲了许多京都旧闻。这丫头外貌不显山露水，原来八卦得很，这些年混迹在将军府，把那些个不足为外人道的秘密全都弄得一清二楚。

　　皇后与周王妃年轻时就差池付，两人经常起口角争斗。厥后一个嫁给了四皇子宗严，也就是现在的周王，另一个嫁给了五皇子，如今的圣上宗嬴。

　　她们之间的友爱从闺阁至朝堂，从子女情长抵家族党派，唯一稳定的，就是相见时似乎下一秒就要动起手来的气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