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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阳光一样明媚

第35章 不速之客

像阳光一样明媚 云虚灵 4311 2022-11-27 23:05:41

  谭梓不放心泳红,离开云安团体后,便急遽赶到医院接她回家。然而,刚到门口,恰巧看到了这突然发生的一幕,始料未及,他瞬间炸了,满身气血乱涌,立刻怒喝。

  不意,周民似乎没听见似的仍然掉臂一切地发狂似的狂吻泳红。

  见状,谭梓嗖的一下呲上前去,拦腰抱住泳红一个急转,并一脚踹去,把周民踹得飞身而起仰面摔倒床上。

  被周民突然拥抱并强吻,泳红马上蒙圈,急欲挣开,突然听到谭梓怒喝,紧接着,又被他拦腰搂去抱进怀里,而周民被一脚踹飞。这一切,像放影戏一样,比蒙太奇还蒙太奇,这就是所谓的狗血情节?

  然而,更狗血的是,这狗血情节却又被泳红突然给逆转了……

  只见她一把甩开谭梓冲到周民跟前将他拽起,并关切地问道:“你没事吧?”接着,又上上下下审察一番。

  看完之后,突然,她挥手一记耳光已往。霎时间,周民愣了,谭梓也愣了。然而,紧接着又是啪的一声,而这一记耳光却结结实实地扇在谭梓脸上。然后,人不见了。

  这像是恶搞,无厘头地乱改戏路,令人猝不及防,把两人都给打傻了。缓过神后,他们瞠目而视……

  但很快,周民突然想到什么,刚欲张嘴,谭梓却倏然转身飞驰而去……

  这一切都来得太突然了,把泳红搅得彻底乱了,也不知是因为什么,她竟然一人给了一耳光,抑或是畏惧两臭男人在病房里打将起来吧?但不管怎样,她虽然给了谭梓一耳光,但在内心里却仍有一点点小感动。她明白谭梓并非不在乎她。然而,这种在乎是因为爱吗?

  或许自己太文青了吧,有时候,泳红会这样叹息自己,而这回却突然彪了,豪横豪横的,她气嘟嘟地朝梅眉家奔去。都凌晨一点多了,夜越走越平静,她越走越畏惧,老感受身后有人跟踪,走几步转头一次,走几步转头一次,走到后面,她越走越发地提心吊胆,也不敢再转头去张望了,直到走进梅眉家的楼道才轻拍着胸脯吁了口长气。

  然而,在远处的灯光下却闪着一双郁郁的目光,是谭梓。他一直目送泳红消逝在楼道里……

  日上三竿了,阳光透过未拉严实的窗帘照在赵成柱身上,而他仍四脚八叉地挺在床上睡得正香。

  这时,门外突然响起了敲门声,不急不缓,很有节奏的三下。他睡得很沉,没有被吵醒。紧接着,敲门声加重了,又是三下。这回他翻了个身却扑面而睡去了,仍未醒。

  外面的人似乎没有耐性了,敲门声变得急促而重了,而且另有人高声呼道:“成子!成子!你个大懒猪,太阳都晒屁股啦!”

  是颜小玲!赵成柱终于被吵醒。他一个翻身弹起跳下床去,慌忙开门把她放了进来。

  走进屋子,颜小玲急遽推开赵成柱四下里乱瞅,边瞅边道:“这么久不开门,还慌里张皇的,屋子里不会藏见不得人的工具吧?”

  “那有。”赵成柱淡然道,接着一个哈欠,用舌尖舔舔唇边并咂了咂嘴,然后瞪她一眼,满不在乎道:“我有什么可藏的,就是有也不不屑得去藏。我什么人,灼烁正大!要做就灼烁正大做,没什么可藏着掖着的。”

  闻言,颜小玲冷哼一声,道:“也是。你什么人?赵成柱啊,男人中的男人!”说着,瞅了他一眼,见他光着个膀子一条个三角短裤又不禁莞尔,指着他道:“嗯,还真够男人味。”说罢,扑上前去双手一圈吊在他的胸前一通乱啃。

  于是,两人吧唧吧唧地亲热起来。霎时间,屋子里只听见一阵阵粗重的喘息声……

  快到饭点了,两人闭眼躺在床上都懒得动了。这时,赵成柱的肚子里突然咕咕地叫了两声。他睁开眼睛揉了揉自己的肚皮道:“走,吃点工具去。”说着,一滑溜地滚了起来。

  颜小玲睁开眼睛瞅了瞅他,问道:“成子,今日不上班么?要不,吃过饭后,你陪我去医院看我姐?她住院了,都好些天了,我一直没去瞧她。前些日子,姐夫又被码了进去,她一小我私家怪可怜的。”

  “你姐?颜小云是你姐?难怪瞅着你这么眼熟呢。”赵成柱一边收拾自己一边好奇地瞅着颜小玲。

  “认识我姐?”

  “怎么不认识,她是我年老的弟妹能不认识吗?不外,也没见过她几回,不太熟悉。只知道她是我年老的弟妹。”

  纷歧会儿,赵成柱收拾完了,目光玩味地盯着颜小玲,瞅了一会儿,见她仍躺着不动,于是,敦促道:“快起来!不是说要去看你姐吗?吃事后,我陪你去。你该去瞧瞧,你姐也是个可怜人。”

  听到赵成柱说要陪她去看姐姐,颜小玲乐了,连忙翻身下床开始整理自己……

  吴若成被羁押后,颜小云整天以泪洗面,十分消沉,人也憔悴不堪。在医院住了这么些日子,住得烦了,身体也恢复得差不多了,已办妥出院手续,正计划回家,而且是回乡下老家。她不喜欢呆在城里,在这云安城里无亲无故,连个朋友都没有。

  当初,吴若成在城里购房她就竭力阻挡,说城里有什么好,像个鸟笼子似的,乡下是低头不见抬头见,而这城里却是低头不见抬头也不见,隔邻无缘,劈面不识,一个个都吊着个脸,见谁谁都是坏蛋一枚,没有人情,只有世故,人活到这份上照旧人吗?有时候连只鸟都不如。

  据说,鸟是这世上最重亲情的动物。在地球最北端的格陵兰岛上有一种叫母子鸟的鸟,如果你逮住母鸟,用不了多长时间,它的孩子们一定会千方百计地飞来寻找母亲。岂论你把母鸟藏到哪里,带到多远的地方。同样,如果你逮住雏鸟,岂论你把雏鸟带到哪里,母亲也会千方百计去寻找它的孩子。

  然而,更有乌鸦反哺、羊羔跪乳、猩猩丧子抑郁、虎毒尚不食子之类的传说,这些舐犊情深的传说是真是假临时岂论,但人与人之间却是变得越来越冷漠,舐犊之情淡薄如纸。

  想到这些,她不禁叹息。其实,她在叹伤自己。在医院住了这么些日子,颜小玲连一只腿也没有伸过,甚至连半个照面也未曾打过,这可是自己的孪生妹妹呀!

  当初,因为母亲的一巴掌,她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而且一走就是八年,今后杳无音信。她去寻过,满世界地寻,但最终仍是没有寻到。三年前,怙恃因病先后亡故,在世上,只剩下她这一个唯一的亲人了,也不知过得咋样?她知道妹妹恨自己的父亲母亲,恨就恨吧,他们人都已经走了,还忌恨什么?又为何连我这个姐姐也要恨呢?唉!人就这样,爱有缘,恨有故,随她去吧!

  离开的时候,她站在劈面瞅着医院大门瞩目了许久。在她的内心里一直忍不住地渴望,期盼那个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人影能够泛起。但到最后,她终于失望而又落寞地离去。

  颜小云离开不久,颜小玲和赵成柱提着一篮子水果来到医院。两人又搂又抱有说有笑地进了大门,然后乘电梯去了十五楼,可在护士台一探询,姐姐出院走了。得知后,颜小玲站在那里不停地眨巴着眼睛,目光十分庞大,不知是失望照旧痛恨,横竖赵成柱瞅着她也无法说清。

  因为柯静失踪尚无线索,谭梓也顾不上后院起火。其实,这把火早已烧起来了,只是自己不愿去相信而已。虽然泳红已跟他离婚了,但在内心里他仍不认可泳红已酿成前妻的事实,而自始至终都认为她仍是他老婆,仍是他的至亲至爱,他相信她,更尊重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默默地守护她。如果她真的要离开了,就是最不舍又能怎样呢?

  昨晚回家后,谭梓又在孤苦中渡过一个不眠之夜,早上上班,眼圈儿通红通红,跟个兔子眼似的,但他仍强打起精神与各人一起商量案子,直到最后才确定把赵成柱作为第一突破口。可有用的线索实在太少,如果仅凭怀疑是远远不够的。在赵成柱身上,只有怀疑,无法建设起证据链。目前,唯一能做的就是继续查他的作案时间。已经查过一次了,现在仍然要查,直到查到他没有嫌疑为止。

  “老大,颜小云来了。她找你。”他们刚要出发,王菲进来了。她到局办拿文件,说着,将手中的文件夹递给谭梓:“秘密件,马上要还回去。”

  谭梓犹豫了,暗道,她怎么来了?这可是不速之客!沉吟半晌,尔后对王菲道:“叫她进来吧。”说着,接过文件夹打开读了起来。

  纷歧会儿,颜小云来了。谭梓仍埋头看文件。这是一份内参,厚厚的十几页,因为没休息好,所以看得头昏脑胀。他晃了晃头,抬手刚要去捻山根,却看见颜小云站在面前。她嗫嚅着想要开口,但又立刻咽了回去。

  “说吧,找我何事?”谭梓轻轻捻了捻山根。

  颜小云吞吞吐吐道:“能、能…我、我想…我可不行以去看我老公。”

  前面,她支支吾吾,但话说到后面似乎又下了决心似的。

  谭梓抬头看着她。良久,刚刚开口道:“这个我没法允许。目前,案子仍在视察和审理之中,按划定还不能探视。不外……”

  谭梓话说到一半蓦地停住。这半截子话教人似乎看到了希望,颜小云眼睛一亮,急遽追问道:“不外什么?有条件?什么条件?你说。只要能办到的我都允许。”

  “你虽然能办到。”谭梓笑笑道。

  颜小云有些迫不及待了,急切道:“说,什么条件?”

  “如果让你去劝说他配合视察也不是不行以,这个我倒是可以想想法子,怕只怕他不领这个情。你能说服他吗?”

  “行。只要能见到他,我就能说服他。”颜小云信心满满。

  谭梓靠着椅背抱紧双臂盯住她,一边瞅一边心里嘀咕,管它呢,有枣没枣先打三竿再说。到最后,他仍是怀疑道:“你就这么肯定?若是说服不了呢,你计划怎么办?能给我个保证吗?”

  “这个、这个…我无法给你保证,但我一定会尽力。”

  事情都到这节骨眼上了,颜小云绝不轻言放弃,那怕是只有一丝希望也要设法争取。出院后,她原本计划直接回乡下老家去,人都到了公交车站,可临上车时突然又想见吴若成了。她知道这很难,要想见到险些是不行能的事。但这念头一冒出心里头便像着了火似的,任凭她怎么扑也扑不灭。在车站,她踟躇彷徨,苦思良久,琢磨来琢磨去,到最后才下决心来找谭梓,因为他才是唯一的希望。她知道,谭梓一定有措施,而且笃定他一定会资助。

  颜小云猜得不错,谭梓同情她和吴若成的遭遇。他们伉俪二人原本生活美好,事业红火,可一声巨响把什么都炸没了,一夜之间倾家荡产,这是人的一生当中遇到的最大的坎,能帮一回是一回。虽然是因为案子,但这顺手帮也是帮,更况且还指望不上。他心知,要颜小云去说服吴若成,这恐怕得画上个大大的问号。吴若成心里一定有难言之隐,肯定把颜小云也瞒得死死的。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谭梓迫切希望能破解这个谜团。

  见谭梓缄默沉静,颜小云慌神了,急切道:“谭支队,我肯定能帮上忙,虽然不能做到百分百,但至少另有八成希望。我了解他,知道怎样去说服他,你就让我试试吧。”

  谭梓笑了,笑得十分含糊,笑得颜小云心里拔凉拔凉。见他不置可否,她开始嘀咕,谭梓不相信她,这事八成要黄了,心中的希望之火马上熄灭了一半。她失望地垂下了头,两眼直盯着自己的足尖。

  “那好吧,你等我电话,成不成我也说禁绝。但有一点你必须允许我,这事若是成了,希望你遵守允许,一定尽力说服吴若成。他心里肯定藏着事,怕是连你也瞒着,你要设法探探他的口风。若是不成,你也休要怪我,因为这究竟不合规,搞欠好我还要挨处分。”

  失望跟希望总是相互较着劲,就像兄弟俩一样,一个说东一个偏要往西,而当东不成西不就的时候,两人一齐往南时却又舜畛当当了。这就是柳暗花明。此时,颜小云也一样,失望之后,这希望之光突然又冷不丁地冒出来了,谭梓给了她希望。她心里一阵兴奋,激动得连话也说不溜了。

  “好,好,我谢…怎么谢你…好,我一定照你的付托……”

  见她语无伦次,谭梓笑着招招手道:“行了行了,你走吧,我们另有事要办。”说完,埋头在文件上签字。

  见谭梓忙去了,颜小云连忙向他鞠了一躬,然后转身兴冲冲地离开了。

  签完字后,谭梓抬眼看着她的背影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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