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像阳光一样明媚

第31章 南下

像阳光一样明媚 云虚灵 4166 2022-11-22 00:10:54

  爆炸案有了新的线索,令谭梓既兴奋又揪心。他明白,事情紧急,不容延误,时机稍纵即逝,只怕错过这次便再难寻到突破口。因此,他什么也顾不上了,给泳红和周民点好餐并陪着吃完交接几句后便风风火火地赶回队里,李扬他们四人正眼珠骨碌骨碌地等着。他一到便马上部署南下,就连安迷钡找到了抛尸案的真正死因也顾不上了。因为,他认为这只是一个突破,虽然重要但仍非要害,剩下即是寻找第一现场和作案人线索,任务仍然十分困难。权衡之后,他给严波去了电话,刚说出南下的任务,严波也不问缘由地爽快允许,然后手机里响起一阵嘟嘟嘟的忙音。谭梓愣了,瞪着手机直发呆……

  第二天,谭梓带着杜明登上了南下的高铁。他将李扬和肖林留下了,并交接两人和安萌一起继续寻找枪案和抛尸案线索。

  谭梓和杜明上午九点上的高铁,赶到平州南站正好到了吃午饭的时间,两人也没顾得上吃,在站内乘上2号地铁直接赶去君山,半个小时之后到达君山北路,这是2号地铁的终点站。

  走出地铁站后,谭梓四下里瞧了瞧,一眼便看到了劈面不远的七天连锁店。他呶了呶嘴,说:“先住下吧,在高铁上我已预订了这七天连锁的房间。”说着,横穿马路去了。

  杜明紧随其后,不满道:“老大,不会吧?这么小气?你也太抠了,住这么一个破店多寒酸啊。”

  谭梓转头瞅着他质问道:“寒酸吗?”

  杜明大嘴咧咧道:“虽然,不说四星五星至少也要住个三星级的吧。”

  “你懂个屁!你以为三星级的能比过这些连锁店?连锁酒店自身服务、设施方面都是凭据三星级尺度制作的。而三星级酒店许多都有些年头,性价比还不如连锁酒店。如果住三星级的还倒不如加些钱订四星级的,问题是我们住得起吗?你要知道,有些时候,花钱并不能买到称心如意,尤其在国内,既然买不到那又何须去花呢?”

  谭梓瞪了他一眼,那口吻比领导还领导,但又入情入理,把杜明教训得没一点脾气。这还不算完,接下来,他马上又换了副面孔,变得比市侩还奸了:“小杜子,我这是为你好。你知不知道,我们这是外省出差,差旅费报销有划定。昨晚我查了一下,一线都市,像我们这个级别,住宿费报销尺度是500一晚,实际住宿低于这个尺度奖励50%。连锁酒店最贵的也就300一晚,而我预订的是220,这差价280,凭据奖励50%可以奖励140,你70我70,住三个晚上,三七二百一,这白得210不自制你了?你个猪脑子!”算完账骂完,他甩头走了,把杜明扔在半路半天没缓过劲来。

  谭梓走得挺快。眨眼间,他进酒店去了。可杜明仍站在原地扳着指头在算账,算了泰半天,他脸上终于乐得开了花,挠挠头后,心里又不禁嘀咕开了,我怎么就没想到这层呢?这老大到底是老大,真个是比市侩还奸,出趟差还能顺带着挣点小钱。不,我不能说他奸。让我白得了这自制应当夸夸他。他是电子脑壳,比盘算机还盘算机,CPU24核。想到这,他又骨碌骨碌地转了转眼珠。差池,今后在他面前要防着点,不知那一天一个不小心被他卖了还要舔着口水笑嘻嘻地帮着算钱,这人太危险,小心为妙,啧啧……

  “你磨蹭个啥?快,拿身份证来,正等着挂号呢。”正想得后背冷飕飕的时候,谭梓在酒店门口朝他挥手吆喝。

  “好,马上到。”应了声后,杜明急遽趣步已往。

  安置好后,两人去了君山市公安局刑侦支队。支队长姓陈,叫陈一山。听说谭梓是支队长,他亲自出来接待。晤面后,谭梓递过介绍信,并说明了来意。听完看完,他笑着握住谭梓十分爽快道:“行,天下警察一家亲。说,需要我们怎么帮?这人既不是嫌犯又不是疑犯,迄今为止,他还只是个嫌疑人,说句欠好听的,他连犯罪嫌疑人都算不上,不能传讯,更不能拘留。人我们可以帮你们找,怎么问,你们自己搞定,行不?”

  “行。”谭梓被陈一山的耿直给熏染了。他笑着握住他轻轻摇了摇,说:“这样吧,晚上一起吃个便餐,具体人数你定,横竖坐满一桌为止,但首先声明一点,不算是请客,也不是专请你们,麻烦你设法将陈伟找来,具体说辞你定。只要你能将他找来,剩下就是我们的事情,你们只卖力吃行吧?”

  “好好好,这个措施好。行,一切都交给我了。时间尚早,难得来一次,你们上街去溜达溜达,看看我们君山的都市风物,不是我自夸,君山值得一看,肯定会给你们留下美好而难忘的印象。”说完,陈一山也不再磨叽,立即转头部署去了。

  天下警察一家亲。说是这样说,但并非万能。帮不资助也要看大局,就像人与人之间一样,帮是情分,不帮是天职。现实社会中,谁也没有义务帮谁,不要把情分当福气,把客气当运气,更不要把对你的好当理所虽然,警察也是人。

  所以,尽管陈一山爽快允许,但谭梓心里仍七上八下,忐忑不安,老感受有会有什么事情发生。他和杜明在吴山路逛了半个小时,最后实在熬不住了,于是对杜明道:“小杜子,你感受怎么样?我感受好闷。”

  杜明自然不明白谭梓此时的心情。他就是个没心没肺的人,有吃吃,有睡睡,够吃够喝够花就满足了,不担忧体重,不在乎不在乎,站起就走,打翻便睡。不解人间事,笑语问何愁。谭梓没头没脑,他愣头愣脑,望着谭梓直发呆。

  “唉,算了,跟你说也白说。走,我们去瞅瞅,横竖这儿离蒙生公司也不远,几步脚就到了。”见杜明整个一楞头鱼似的,谭梓彻底没脾气了,朝他瞪了一眼,没好气道,说完,掉头急遽往回赶。

  “哦。原来你是不放心陈一山他们呀。行,去瞧瞧。”到此时,杜明刚刚明白谭梓什么意思,于是,也紧跟而去。

  很快,两人到了蒙合路口,突然看见前面里子路口乱纷纷的,几人正在追一年轻人,而且另有人高声喊道:“站住,别跑!”

  是陈一山的声音!谭梓心里不由得一紧,欠好,这陈伟要跑!于是,急遽喊道:“杜明,陈伟要跑路,快,我们绕已往堵他!”接着,他扭头拐进左边路口急起直追。听到喊声,杜明也立即随着纵身一跃飞跑起来……

  原本陈一山部署得妥妥当当。他没叫自己的人去找陈伟,而是通过熟人找到蒙生的副总把陈伟诓出公司,再到四周的一茶室汇合晤面。没料到,陈伟十分警觉,还没到茶室,见门口站着几人不住地朝他张望,立即犯疑了,觉察情况差池。于是,他扭头就跑。

  见他突然跑了,陈一山他们霎时愣了。但究竟是刑警,反映都十分的快,几人也立即撒开丫子急起直追。

  这陈伟见几人朝自己追了过来,越发证实了自己的判断,因此更不要命地跑,一直朝李子园偏向逃窜,边逃边转头张望,见追他的人越追越近,心里着慌了,也掉臂危险,扭头横穿马路朝劈面逃去,马上,只听见一阵阵嚓嚓嚓的急刹车声,马路上喇叭声叫骂声响成一片。但陈伟全然掉臂了,他蒙头直往前窜,眼看着马上要穿过马路了,突然发现前头有两人堵了过来。于是,他又急遽掉头往马路中间窜去……

  突然,“嘭”的一声巨响,只见陈伟被一辆疾驰而过的丰田凯美瑞撞飞了,人在半空中划了道弧线,然后掉落两丈多远,翻腾了几下便再也没消息了,一会儿,血沿着路面汩汨地蔓延开来,刹那间,地面汪汪的一片猩红。

  堵住去路的,正是谭梓和杜明。见陈伟被撞飞,两人站在街边马上愣了。马路劈面,追来的陈一山他们也愣住了……

  谭梓十分沮丧,眼看马上就要得手的线索就这样一下子被掐断了。这次君山之行,他信心满满,满以为自己一定会有斩获,那知道,兴致勃勃而来,悻悻恹恹而归。

  陈一山也十划分扭,原来是帮人忙做好事,结果搞出岔子了,不仅没帮上忙,反而还闹出人命。自己部署得好好的,却没料到这陈伟如此警觉,都怪自己太大意,但追悔莫及。他觉得对不起谭梓,心里十分愧疚,索性把陈伟的后事处置惩罚一力肩负了下来,算是给两人的一点赔偿吧。

  陈伟已死,再留在君山已没有任何意义。陈一山既已允许善后处置惩罚,于是,谭梓马上就决定连夜返回云安。吃过晚饭,离别陈一山他们一行,两人登上了7:00的高铁。

  在高铁上,谭梓一直闷闷不乐。而杜明则呼呼大睡,像个没事人一样,似乎这一切都与他无关。瞅着他,谭梓恨恨的,真想一拳已往揍他个满地找牙,但最后照旧忍住了,只能沮丧而无奈地摇摇头。不外,这一次君山之行,虽然线索断了,但仍给了他信心。因为,他已百分百确认,“5.13”爆炸案不是天灾是人祸,而且作案人罔顾人命,手段十分残忍。陈伟肯定有加入,纵然不是有心而为,最起码也有无心之过,对事情的始末他绝对知情,而且知晓作案人是谁。否则,他不会意虚。但问题是,他怎会知道警察要找他,难道这只是偶然事件?谭梓的眉头都皱成山了……

  高铁在黑黑暗穿行,窗外时不时地闪过星星点点灯光,裹着的疾风在尖锐地咆哮着。谭梓心思沉沉,轻叹一声,然后扭头望向窗外,但在窗玻璃的反照中,他突然发现一个年轻漂亮的女人正不住地审察自己。

  她就坐在邻座,与自己同排。因为窗外一片漆黑,车厢内灯光很亮,惨惨地照着窗玻璃,那女人十分清晰,鹅蛋脸,一对大眼睛亮晶晶的,鼻子挺直,唇红齿白,嘴角微微勾起,笑意盈盈。看过一会儿,她越发的胆大了,爽性直勾勾地瞅着他。

  谭梓坐着一动不动,未曾变换一下姿势,目光停在窗玻璃上也一动不动,冒充没有注意到她,畏惧人家女人误会,误会自己是个偷窥男。其实,他此时更没有心情去搭理这些破事。任她去吧!于是,他爽性闭上眼睛什么也不去想了……

  静下心来,把自己放空了,时间反而过得飞快。眨眼间,三个多钟头一晃就已往了,高铁呜呜地进站,云安到了。谭梓睁开眼睛,拽了拽身旁的杜明。他微张着嘴睡得正香,连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被谭梓一拽猛地弹起,连声嚷嚷:“到站了吗?到站了吗……”

  杜明突然嚷嚷,把周围的人也给惊着了,各人一齐奇奇怪怪地瞪着他。

  见他出丑,谭梓没好气道:“站着也能做梦,我也是无语了。走吧,别磨磨唧唧了。”

  因为杜明坐在过道一侧,块头又大,他不走谁也出不去。被谭梓这一呲,他慌忙动身朝车门偏向走去。这时,邻座那女人也立即起身挡在了谭梓前面,她也要下车。谭梓绝不介意,停下站了一会儿,刻意地让她先行。但女人走走停停,还不停地转头,似乎在等他。

  谭梓不禁好奇,这女人什么情况?素不相识,怎么这还黏上人了呢?这大晚上的,不怕遇见色狼吗?她就笃定我是好人?眼光还挺准的嘛。但他仍不在意,心想,天这么黑,或许她真的畏惧独自夜行,希望能有个伴与她同道。那就做回好人吧,任她随行。

  果真,下车后,女人仍紧紧地随着他俩,一直到出站也没有离开的计划。谭梓停下,女人也停下,不住地望着他。谭梓终于难耐了,于是问她道:“女人,你怎么啦?计划一直追随我们吗?”

  见他发问,女人眨了眨眼睛,随即吐出一口京腔:“别寡气嘛,这地儿咱们不熟,能劳驾您吗?”

  谭梓无语了,只能任她追随,横竖也只有李扬一人开车过来,带个把人基础没有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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