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7、搬空贼窟
67、搬空贼窟
带话的人回到团山堡,刘波一听,其时就乐得合不拢嘴,他立即就连夜点齐军民,准备出发大干一场。
传令的士兵们在城内各条街巷,提着铜锣“哐当哐当”一阵敲击,一路大叫道:“紧急军情!紧急军情!立即起床!立即起床!”
很快,整座团山堡,家家户户赶忙点灯起床,泰半夜的,鸡飞狗走,好不热闹。
城内无论是军户民户,家家户户都赶忙跑出人来,大伙儿连衣服都还没穿好,出来逮着人就问:“怎么了?这泰半夜的,发生什么事情了?是鞑子杀来了,照旧贼匪杀来了?”
更有好奇的村民连连推测道:“朱大人白昼带兵剿匪,泰半夜还没归来,这······莫不是败了?”
可马上就有值戍的士兵,提着铜锣“哐当哐当”又跑来了,一路大叫道:“百户有令,每家每户都要出人,只要能走路的,都必须一同随军出发,而且每家每户必须自备驴骡马车乃至手推车,只要能装工具的车,统统带走!一刻钟后,外城北门荟萃。”
黎民们更纳闷了,纷纷聚集在一起谈论道:
“什么事情那么紧急?”
“家家户户都要出人?也没说要去哪儿?”
“嗨!先别管了,看样子,要忙活一整晚!”
“那就每家每户出一小我私家吧,明天一早还得下田呢!”
大伙满眼困顿,揉着眼睛也不知道接下来将发生什么情况。
更有许多军户,心里担忧的七上八下,生怕家里的丁壮白昼追随朱善凡出城剿匪之后,就再也回不来了。
而且,家家户户都要出人出车,心中料想该不会是要去搬尸体和伤员吧?
一想到这,许多军户马上掩面哭泣。
“王家大嫂,你说这么大阵仗,该不会是败了吧?”
“婶子,咱也摸禁绝呀······可家家户户又出车又出人的,肯定是搬工具······嗨!瞧你把我也说得心里七上八下的,这眼皮子一个劲地直跳!”
“呜呜呜·······我家老王,就在鸟铳队······”
这时候,又有士兵敲起铜锣敦促道:“军情紧急!百户有令,要大伙加把劲,记得把家里头的车,能带的都带上!”
有军户赶忙拉住认识的士兵追问道:“大李子,你见着我们家大头了嘛?白昼说好去剿匪的,这泰半夜也不见回来!该不会······该不会失事回不来了吧?”
士兵提着铜锣,左右瞧瞧,见没旁人,这才神神秘秘地一把拉住对方悄声道:“好嫂子,回来报信的人说,咱们取得大胜了,去的人,也就只有受轻伤的,其他人都好着呢。不外这贼窟里头,银子和粮食太多了,咱们朱大人怕夜长梦多,所以下令要连夜搬空贼窟里头的所有工具······你瞧,我可不敢再说多了,快收拾收拾,去搬工具吧!”
大头嫂一听马上就乐了,原本湿润的眼眶,瞬间神采奕奕。
“咱们新上任的百户大人也真是,把事情说明白就好,何须遮遮掩掩!”
“好嫂子,这事情得保密,就怕贼惦念着!”
“对对对!哎,差池,咱们副千户朱大人不是去剿匪了吗?怎么另有贼?”
“这一屯四墩十堡,都不是省油的灯!”
与此同时,外城北门城楼上的刘波,原以为荟萃个两三百人,那也足够了。谁知道,朱善凡又派人前来通知,说还要运送数不清的木材、家具、山货,而且都是好工具,不能浪费,要让刘波再多准备些人。
“大人还说,告诉黎民,只要前往资助,每人就能赚一份人为。今晚出工的,凭据人头盘算人为,一人三钱银子三斗米!带车的不管驴车、骡车、马车甚至手推车,只要出车,就一车加一钱银子!”来人赶忙转达朱善凡的命令。
“我的天呀!咱们凡头儿,这是要彻底搬空贼窟呀!还要开出人为,这得花不少银子!”刘波吓了一跳,望着城下零零散散的人和车,心里清楚这完全不能满足朱善凡的要求,只好一狠心一咬牙,赶忙再派脱手下通知城内黎民。
很快,又有士兵骑着快马提着铜锣“哐当哐当”敲击大叫:“百户有令!百户说了,咱们打胜战了,今天出工的,凭据人头盘算人为,一人三钱银子三斗米!带车的不管驴车骡车马车照旧手推车,一车加一钱银子!最后一刻钟,立即荟萃出发,过时不候,目的地是二十里外尖子峰!”
这个消息一传出来,原本还在犹豫是否要全家出动的黎民,马上就来了精神。
一人三钱银子三斗米,带上车的,还能特别加一钱银子,这可比耕地或者打工好赚多了。
很快,家家户户,只要能走路的,男女老少,都捎上了。院子里头,就算是泰半年没用过的推车,只要能装上轮子,也都带上了。
纷歧会,在外城北门内,灯火通明,聚集了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八百多号人,以及种种马车、骡车、驴车以及手推车一百多辆,各人挤在一起熙熙攘攘,许多人都没地方站了,种种拥挤,队伍的队尾甚至都排到了内城,整个团山堡堪比过年还要热闹。
城楼上的刘波见了,马上大吃一惊。
“凡头儿这招,人是都喊来了,运货的车也有了,可这一趟下来,不得花费几百两银子的人为和粮食?”
刘波那个急呀,这可都是白花花的银子。
“头儿,你看看,人群里头,那不是嫂子嘛?她也来了!”
一旁的手下朝城下一指,刘波立即认出了自家娘子,身旁另有他那两个半大的闺女。
刘家大嫂一抬头,也瞧见了自家良人刘波,立即兴奋地和两个闺女朝刘波挥手示意。
刘波定睛一瞧,看娘子那说话嘴型,似乎是在说:“瞧瞧,这里头就九钱银子了!”
“嗨!她怎么也来凑这份热闹!”刘波连连摇头。
···
等快天亮的时候,团山堡声势赫赫的队伍,在刘波的亲自领导之下,经过两个时辰的连夜赶路,终于赶到尖子峰山脚之下。
这时候的朱善凡,已经指挥着手下士兵,另有那些俘虏,将整个山寨都给清空了。
尖子峰山脚下,十多名刀牌手一脸警惕地守卫着,无论士兵照旧俘虏,都正来来往往忙个不停。
在守卫面前,装满金银珠宝的上百个箱子,整整齐齐码放着。险些堆成小山的粮食,或是用麻布袋子装着、或是散堆在角落,聚集得随处都是。
至于无处安放的绫罗绸缎、丝帛锦绢,更是成捆成捆被打包扔成了好几堆。种种山货,也是多不胜数,好比种种动物毛皮,甚至是山参、草药,都被挤得满满当当扔在一旁。
好几名俘虏,还得照看着山寨里,或是抢来或是自己散养的一群群猪牛羊鸡鸭鹅,不敢有丝毫大意,都畏惧被朱善凡给剁了手指。
最夸张的,是被朱善凡从两座寨城上拆掉的种种圆木、柱子等木材,甚至另有种种家具,也全都堆放在山脚下。
在朱善凡的一声令下,官军险些是把整座尖子峰的老巢都给全拆了,搬得干洁净净。
在这堆宝物旁边,忙活了一整夜的朱善凡,瘫坐在从山顶聚义正厅搬下来的一张虎皮交椅上,正呼呼大睡了起来。
“凡头儿,还睡呢?人我可带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