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庙斗与探寺
“南边…”
沈存孝眉头一皱,沉吟道:“那边不是叶华寺的偏向么?他往那边去做什么?”
“那我就不知道了,本水君另有要事在身,要是没有其他事,我就……”
见沈存孝在思索着什么的模样,乌江水君没了作陪的意思,拱了拱手权当告辞,转身想回到三江庙中。
噌~!
走出没几步的乌江水君,被一柄直直插在地面上的单刀给阻住了去路。
“左右这是……?”
乌江水君低头看看雪白的尖锐刀刃,又看看坐在马上冷着脸的沈存孝。
“你不能走。”
“左右何出此言?”
沈存孝从腰间取出一本蓝皮书籍,翻了翻道:“刘家村的命牌,在你这?”
听到命牌二字,乌江愣了愣,有些讶异对方怎么会知道命牌的事。
不外既然被说穿此事,身为一江水君的乌江也没有畏惧神色,反问道:“那又怎样?”
“又怎么样?”
沈存孝收起蓝皮书籍,从背后取出拆成三段的长枪组装起来道。
“刘家村,现在归我们义武军管,有收三成田租的原理,也有农闲挖井建墙的原理,唯独没有给你们三江庙交血税的原理!”
说完,不管是为首的沈存孝,照旧他身后的数十甲士,周围都散发出玄色的气,隐约形成了一只朝天咆哮的巨熊。
乌江水君看了眼巨熊,低声道:“心怒神力……”
虽然心中急躁不已,但想到三江庙的现状,跟眼下诡谲的形势,乌江水君照旧强笑道:“当年后晋天子也没有管我们三江庙的原理,这事本就是你情我愿……”
“交牌!”
沈存孝却连乌江的话都懒得听完,持枪策马,俨然一副软硬不吃的态度。
“这…左右有话好说嘛……”
“我不想说第三次。”
“交牌!”
乌江水君用手捂住脸,深吸一口气后,怒极反笑。
“你他妈的……”
一道蓝光,随着乌江水君的行动遮住了周遭十里的规模,沈存孝虽然不见异色,可他身边的甲士却有些忙乱,甚至开始窃窃私语。
这些甲士在义武军多年与白阳佛徒交手,见过的神佛手段也是不少,可素来见多识广的他们此时也是有些恐惧。
天,裂了。
准确的说,是蓝光笼罩的天空裂开了一道水幕,而乌江水君身形一闪,便落在了从天而降的水幕当中。
“区区神将,也敢蹬鼻子上脸,今天本水君就让你们葬身江底,我倒要看看,朱邪那老匹夫敢不敢入我三江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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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嚯,那边怎么这么热闹?”
顺流而下几十里的李姜生,踩着水面看向北方,有些受惊。
跟李姜生约好江水下游晤面的薛三郎,看着那边的蓝色大吃一惊道。
“这是心怒神降!二哥怎么这么大火气,跟三江庙打起来了?”
“心怒神降?那是什么?”
听到李姜生询问,薛三郎挂着忧虑的心情道。
“那是我们义武军反抗白阳丹佛的依仗,源于心怒神的神力,唤出存禄巨熊,便能引心怒神力上身。”
“先前我给你的珠子,也是类似的作用,只不外那是一次性的。”
李姜生哦了一声,取出一颗圆润的红珠道:“你说这个?不外我照旧看不出,它怎么助我从三江娘娘手里逃走。”
“七欲神虽然相互仇杀,但祂们本源都是共通的,耳哀神的剥夺耳识,对没有神力在身的人是无解的。但你捏碎我给你的珠子,珠子里的心怒神力虽然不多,但也能让你挣脱剥夺耳识的效果了。”
“恢复耳识的你,难道还不能从他们手中逃走么?”
也许是被沈存孝跟三江庙冲突给扰乱了心思,薛三郎解释起来又轻又快,还多了几分急躁神色。
李姜生倒是把玩了下红珠,心情大好。
其实这红珠的效果,他靠隔垣洞见早就看了个明白,现在询问,只是想看看对方会不会隐瞒什么。
而远方三江庙的异象,对李姜生来说也算不上坏消息。
究竟那沈存孝来势汹汹,不管他对自己的三弟态度是好是歹,李姜生恐怕都市有几分尴尬。
如果二人突然想起兄弟情义,来个兄友弟恭,到时李姜生面对二人联手,能有个好?
不外相比二人联手后的强势,更可怕的是沈存孝对这个可以争位的义弟抱有恶意。
眼下沈存孝跟三江庙打起来,不管是输是赢,稍后哪怕再追上来,李姜生也会从容的多。
“唉……真有些倒霉。”
听到薛三郎的话,李姜生还以为对方看出了自己的喜色,有些迟疑的问道。
“怎么了?”
“虽然我们跟三江庙也多有摩擦,但眼下慧觉手下会数十佛子,实力险些抵得上义武军跟三江庙的总和了。”
“所以虽然乌江跟我二哥一样的自豪,但双方顶多口角几句,会将矛头都瞄准白阳佛寺。”
“可没想到,他们竟然打了起来,想来是有些我不知道的工具,引得双方争夺了吧。”
听到这话,李姜生突兀想起了那块颇为特殊的命牌,对三江庙的乱象有了几分推测。
不外命牌的事,他是肯定不会跟薛三郎分享的,究竟现在二人关系也异常微妙。
二人都各怀心事,一时间竟然缄默沉静了起来。
不外所幸的是,这压抑的气氛还没连续多久,薛三郎便指着不远处的县城道:“我们到了。”
李姜生转头去看,远处的县城不算大,城墙也低矮无比,而门口站着两个瘦弱的守门小卒,此时正打着哈欠。
“先前我本想着借二哥的人马,冲上一冲,将这叶华佛寺踏平。”
“不外眼下这般情况,他是肯定赶不来了,咱们只能悄悄进寺了。”
看着远处县城,李姜生有些疑惑的问道:“你说,这是佛寺……?”
不知从哪取出两串佛珠,掏出两尊小佛像的薛三郎,将工具分给李姜生一份,十分肯定道:“这虽然是佛寺了,你难道没察觉差池么?”
李姜生皱眉去看,细细视察下也察觉到差池。
这县城从外表来看,没什么异样,可二人站着这许久,没人从城门进去,而依稀看到的县城内部,也没什么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