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赤江之谜
“这尸人到底能有几多？横竖六个村而已，怎么感受尸人却是无穷无尽呢？”
李姜生喘着粗气，看着树林中横七竖八躺倒的尸人，费解不已。
郑文泰也有些奇怪，又感受有什么事被他遗忘了一样，他喃喃道：“为什么我觉得这些尸人这么熟悉呢？”
“你在山里杀了七十年尸人，熟悉不是正常的很么？快点帮我拦一拦尸人，我歇息片刻。”
李姜生也觉得这些尸人有些怪异，但他此时有要事，只能让郑文泰先拦住尸人，稍后再说。
见到李姜生原地打坐，郑文泰也是无话，握紧手中的黑玄长枪，朝从江中找来的尸人走去。
听到声音渐远，李姜生睁开双眼，喃喃自语道：“怎么大成之前，提升一境只要一百刻的晦气，要练到大成，竟是要两百刻的晦气了呢？”
原来二人从下游一路往上，路上杀的尸人数量不知几何，补足了提升术法境界所差的十几刻晦气。
可等李姜生想要提升剑术时，却觉察想要剑术大成，需要的是两百刻晦气，他便有些犹豫。
虽说摄取神通肯定是一分价钱一分货，剑术大成需要翻倍的晦气，获得的提升也一定令人满意。
可眼下蛟落村变，谁知道二人到了那边会不会有什么危险？比起积攒晦气，专注的提升剑术，或许先将斩妖升境，获得实实在在的战力提升更好？
两难之时，江边的郑文泰传来了一声怒吼。
李姜生不再犹豫，将斩妖升到小成境，盘算主意顾好眼前才气说得上未来。
只是赶到江边时，他又难免有些可惜，如果不是任务时限将至，他怎么也要在这练到剑术大成。
我在岸边斩妖十年，出山便天下无敌欠好么？
抛开心中的杂念，李姜生再见到江边的郑文泰有些错愕。
因为此时郑文泰竟被一个披甲老将给逼的险象环生，只能狼狈躲闪。
李姜生捏了个剑指，一柄长剑便悄无声息的泛起在老者身后一闪而过。
“不要！不要杀他！”
看到老者身后的剑光，郑文泰反而神情激动，大叫起来。
李姜生皱了皱眉，照旧将长剑召回，疑惑的看向郑文泰。
“这，这，这怎么可能？”
心神震动的郑文泰急遽之间，吃了面前老者一刀，只是对方不知为何，拿的是把半截断刀，没能伤到阴魂之体的郑文泰几多。
可他却心情呆滞，恰似见到了什么不得了的工具一般。
李姜生虽然心中疑惑，但再次脱手也只是挑断了这披甲尸人的手脚。
“你认得这尸人么？”
郑文泰点颔首，揉了把僵硬的脸苦笑道：“何止是认得……他可是我的恩主，陈柱国啊！”
陈柱国？听到这三个字，李姜生一时间另有些模糊，但很快便想起这是当初带队进山的主将，而郑文泰只是其时的副将而已。
可据郑文泰的说法，他们夜晚被尸人突袭，北阴大圣被郑文泰拼死挡了十息，陈柱国应该趁此时机突围出去了才对啊。
眼下怎么会以尸人的模样泛起在这呢？
想到这，李姜生突然想起郑文泰一直念叨的事，他说对江里爬出来的尸人颇感亲切……
李姜生朝他看去，郑文泰也若有所思的看过来，他苦笑道。
“也难怪这尸人数量多的超乎想象了，原来我的同袍都在这啊……”
说到这，他惆怅不已，如果不是阴魂没有眼泪，只怕是要就地落下泪来。
李姜生想出言慰藉，但脸色也极为难看，他之前斩杀江中尸人便感受有些差池，他摄取尸人身上的晦气，是凭据对方实力而定的。
先前他就发现晦气积攒的速度远超自己的预估，现在看来，是因为江中尸人远比先前乡村尸人强的缘故。只是威胁水平不够，自己没有察觉而已。
想到这，李姜生灵机一动，试探的对江水发动了隔垣洞见。
【赤江（污秽中）】
【说明：这是一条被血液污染的江河，离源头越近，水里的阴气就越是浓烈。】
看到隔垣洞见探查到的信息，李姜生明白了北阴大圣的计划。
先前乡村尸人，究竟生前只是普通村民，其中还混杂了无数妇孺，北阴大圣将它们散落在大阵各处，恐怕也就是做个岗哨而已。
它们实力再底下，不死不灭的特性也足以它们探查到入侵者的消息了，而真正的战力，恐怕都在江水中吸取阴气期待时机。
李姜生看向郑文泰，心情严肃的问道：“将军，你们其时队伍里有不少强悍修士？”
“是…是啊，怎么了？”
郑文泰有些茫然，只是一看不停试图挣扎起身的老将尸人，马上脸色难看道。
“其时逃出去的修士…似乎确实不多，但他们究竟术数高强，又有不俗的修为，应该不至于…不至于跟柱国一般吧？”
但说到这，他自己也没有几多信心，努力回忆道。
“柱国究竟是以武道为主，又因年老气血衰败，才会堕为尸人，可其时剑平道修士都是巅峰时期，就算难逃辣手，也不至于……”
“不至于？不至于什么？不至于被杀个大北，都没几个活人逃出去么？”
见郑文泰心神已乱，李姜生无情的打破他的理想道：“将军，当初你们军士全灭，修士也没有几个乐成逃出去的。七十年了，军士都尽数酿成了尸人，难道因为修士们更难炮制一些，就能幸免么？”
“更况且，对方轻易的将小神通境尸人这样抛弃，难道不是因为手里有更强的尸人，丝绝不心疼么？”
说完，李姜生扫了一眼地上的披甲尸人，看向郑文泰，眼神平静。
明白对方意思的郑文泰如坠冰窖，他看着地上的尸人，嘴唇哆嗦着想说些什么，最终照旧深吸了一口气。
他擦了擦脸，恰似要擦去不存在的泪水，转身向上游走去。
“你处置惩罚好了…处置惩罚好了他，就走吧，时间名贵，浪费不得。”
李姜生看着对方的背影，叹了口气，慢慢跟上对方。
二人身后，一道剑光闪过，挣扎不停的老将尸人也终于平静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