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酸、苦、甜
福泽国际医院506号病房，这里，最近发生某些变化。
原本关闭许久，甚至有些落灰的窗户在今天重新打开，将户外的风迎接进来。
萦绕鼻尖的消毒水气味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野草的清香与花卉的芬芳。
身穿条纹病服的中年妇女坐直身体，背靠柔软枕头，目不转睛地看着电视机。
电视机播放着一部影戏，尽管这部影片有二三十年之久，却是她最爱的影戏。
刘丽芳看了上百遍，种种情节更是记得滚瓜烂熟，哪怕这样，每次看依旧感动。
令人意外的是，她的女儿也喜欢这部影戏，或许这就是经典影戏的魅力所在。
“紫霞，呜呜呜……”
又来到影戏煽情的地方，刘丽芳哭得不能自制，用面巾纸抹着眼泪。
突然，门被推开，一名穿着休闲运动服，提着水果篮的年轻女生走进来。
“妈妈，你怎么哭了？”马媛刚进来就看到她哭哭啼啼的模样被吓一跳。
“哦，原来是这部影戏，”马媛看到电视机内容，“别哭啦，对身体欠好。”
“可是，紫霞真的太惨了，”刘丽芳哭得眼眶红红的，“看一次难受一次。”
“你再哭，我待会就把电视机给关掉。”马媛像是威胁小孩子一样说道。
“别别别，剩最后一段影戏才结束，”刘丽芳畏惧了，“嗯，我不会再哭。”
马媛哭笑不得坐到床边的那张椅子，将手中的水果篮安放床头柜上面。
她从中挑出一个长相良好的苹果，熟练地用刀去掉果皮，将果肉切片。
“给你。”马媛用竹签戳住一块苹果递给妈妈，对方接已往尝一口。
“有点酸。”刘丽芳眉头皱成一条线，青苹果的酸度都快遇上柠檬了。
“我试试，”马媛拿起另一块苹果片放入口中，“不酸啊，挺甜的。”
刘丽芳一愣，难道是我味觉失调？差池啊，最近吃的工具都味道正常。
“女儿，你今天上午都去哪了？”刘丽芳又吃掉一块苹果，照旧很酸。
“去了一趟派出所，然后又去银行取钱，最后到超市买的水果篮。”
马媛简朴说下行程，刘丽芳敏锐注意到所提及“派出所”三个字。
“女儿，你哥哥他……”刘丽芳欲言又止，边说话边偷瞄马媛的心情。
“哥哥肯定要坐牢，至于被判十年照旧二十年，这些执法自有定论。”
“以及，他死不了，妈妈你不用担忧他。”马媛脸上的神情无悲无喜。
“嗯。”中年妇女轻声说道，获得答案，她不再过问马严冬的事情。
“你去银行取钱，是准备把住院费还给之前资助我们那位同学吗？”
刘丽芳从马媛口中得知，有位男生在自己住院期间帮了不少忙。
“嗯，因为住院费那些用度是他资助垫付的，现在终于把妈妈你存折的钱从哥哥那里拿回来，自然要把钱还给顾胜，比力好运的是，早上我去银行取钱排队没费几多时间。”
“不愧是我女儿，很好贯彻我们马家‘不欠钱’的优良传统。”刘丽芳笑道。
“只是妈妈听到一些话，更好奇另一件事，不知道你能不能透露点消息给我？”
“什么消息？”马媛见妈妈摆出一副神神秘秘的模样，心里隐隐不妙的感受。
“就是，听说这个叫‘顾胜’男生是你的，”刘丽芳好奇地问道，“男朋友。”
“不是！”马媛像是触电般猛地站起来，“他，他不是我男朋友，真的不是。”
“知道了，知道了，别那么激动，”刘丽芳笑着示意女儿坐下，“不是就不是。”
“不外你现在的心情和我年轻时候真像，母女俩性格简直一个模子刻出来的。”
“心情，什么心情？”马媛摸着自己的脸，只觉得皮肤热得发烫。
“脸红！”刘丽芳哈哈笑道，“女儿，你险些把‘我喜欢他’四个字写在脸上。”
听到这话，马媛赶忙跑到卫生间，对着镜子，她的脸颊果真因怕羞涨得通红。
她拧开水龙头用清水洗脸冷却内心热度，平复心情，被人看穿心思实在“社死”。
尤其那人照旧自己的妈妈，半晌，马媛才从卫生间走出来，“禁绝再说这件事。”
“好好好，不说就不说，”刘丽芳等女儿回到位置，眼眉一挑，“真的不是？”
“还，还不是。”马媛拗不外妈妈的好奇心。
“他喜欢你？”
“不知道。”
马媛低下头摩挲着衣服的一角，她没有自信，甚至有些不安。
“没事，”刘丽芳握住她的双手，“我女儿长得那么漂亮，心地又好，他要是智慧肯定会选你的，究竟你可是拥有我遗传的美貌，要知道，你爸这样大帅哥当年追求我很久才允许的。”
“妈妈，可我记得以前你说自己倒追爸爸的？”马媛记得很清楚。
“不重要，”刘丽芳咳嗦几声缓解尴尬气氛，“总而言之，放宽心，男人手到擒来。”
“虽然，妈妈虽然不阻挡你谈恋爱，但是不能影响学业，这点可以保证吧？”
“可以。”马媛灵巧所在头。
“适当的距离很重要，他和你要是都因为谈恋爱影响学业，未来也欠好，”刘丽芳语重心长地说道，“对了，我有些好奇，他帮我们垫付住院费的钱是顾胜家里出的吗？”
“不是，顾胜说是自己业余时间兼职赚来的，至于结果，他上次考过全年级第二。”
“女儿，”刘丽芳突然伸手搭在她的肩上，语重心长地说道，“你可以和他多多来往。”
“呃，妈妈刚刚你不是说……”
“刚刚是刚刚，现在是现在，这些不重要，听妈的，遇到优质股及早拿下。”
“嗯。”虽然不太明白妈妈态度为什么转变，但是获得支持是令人很兴奋的。
母女俩聊了许多话题，马媛在聊天的时候会留意妈妈的心情，尽量聊些兴奋的事情。
虽然刘丽芳脸色仍旧苍白，但是对比刚醒来那段时间，病情好转不少。
“这是什么？”刘丽芳看见马媛正在用勺子搅拌着杯中药物。
“伤风冲剂，最近我有些伤风，”马媛喝了一口，“有点甜。”
“我试试，”刘丽芳突然拿过那杯棕色污浊的水杯，舌头碰一点，然后看向马媛。
“女儿，我虽然知道恋爱中的女人是盲目的，可没听说味觉会失调。”
“？”
药苦得要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