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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女对赌恋爱游戏

五十一 经常资助一些翘家的人

魔女对赌恋爱游戏 一分钟人 4375 2022-12-05 23:39:03

  又是平静的一日,如果门扉没有极重地敲响。

  北川早云打开门,见金女士神色焦急,收回企图第二次扣响房门的手。

  “北川桑,艺兴他在你这里吗?”不等北川早云问候,金女士脱口而出,踮起脚尖朝门内望,因为北川相对于她太高峻,又俯身想借手臂下的空间窥探。

  北川把门完全打开,侧身请她进来,脸上带着困惑:“安艺兴?他不在这,出什么事了?”

  金女士一眼险些将北川家的小户型看遍,没发现儿子的踪影,当目光落在盘坐方形矮桌前书写条记的短发少女,金女士凝视一阵,苍老的面庞情绪庞大。

  她拉工厂工服的下摆,脚钉在走廊不动,看向北川:“他和老安处不来,留张纸条人不见了!你说,这是闹什么?”

  北川早云接过金女士手上哆嗦的纸条,安艺兴的字迹清晰,内容更清晰:他受够了那个男人,寄生家里,害老姐患病,母亲一天不离婚,他就一天不回来。

  “不像话!”北川早云夸诞地怒了。

  “可不是。”金女士红着眼颔首,“北川桑,你和艺兴说得来,能不能……”

  北川手抚慰地下压紧张气氛,“我这就打电话问问那家伙,金女士您先别作声,看我套出他位置。”在金女士期待的眼神中用手机拨打给安艺兴。

  电话没人接。

  “和叶!”北川早云眉宇凝重,“安艺兴防着我,你来打他电话。”

  和叶有栖再打已往,手机彩铃循环了两遍,仍就未接听。

  金女士倒退几步,靠在走廊栏杆,不停画十字。

  北川早云托着下巴:“和叶的电话也不接,那琼斯老师打已往,或许是同个结果……金女士,安艺兴走时从家里带了什么,现金拿几多。”

  “衣服没了几件,其他的,我不大记得了,但家里没现金,我也没给艺兴办卡,当着上帝的面保证……”

  “那就好,他钱少,躲不了几天,这样,我和您先去小区外便利店,那有公共电话,我试着再拨已往;还不行,明早他要是来学校,我第一时间通知你;如果不来,便去交番报案。”

  北川早云的分析给忙乱中的金女士找准了偏向。

  她双手激动握着北川:“北川桑,真是太麻烦你了,呀,你看我这脑子,来了也不记得带些果……”

  北川拦住她掏钱包的手:“金女士,先找到安艺兴再说!”

  “当给小雅买些吃的,呀,你们照顾小雅时的账,也要算算,之后我一定连本带利补齐,圣母熊女会保佑你的。”

  “哪来的利呀,我这又不是借贷。”北川早云悄悄在心中纠正,是圣母玛利亚。

  拉扯中,同金女士钱包在一个兜的工牌掉落,北川早云资助拾起,看到工牌上的照片。

  照片中妇女的皱纹和鹤发与金女士一致,可那双眼里,满是勤劳的坚贞与持家的精明。

  再看面前的金女士,眼白污浊,血丝蔓延,浑浑噩噩。

  北川升起恻隐之心,轻声道:“金女士……进来看看安同学吗?”

  金女士眼睛一亮,而光线转瞬消逝:“……算了,小雅见到我,万一……”

  北川招招手:“安同学恢复一些了。”

  短发少女看他一眼,有其他人的情况,继续缄默沉静。

  金女士望女儿,嘴唇蠕动,没吱声就走进玄关脱鞋,又转身在洗手池净手,敬重画了个十字,似乎来的不是北川家,而是西原町大教堂。

  她蹑手蹑脚,晚归怕打扰熟睡的家人似的,平静隔着矮桌盘坐下。

  女儿看她的目光,是在看陌生人。

  北川早云趁和叶的注意力在安家母女,站在金女士背后,手机编辑短信。

  异能者的视觉轻易瞧见。

  “妈……”安艺雅挤出僵硬的浅笑。

  “小雅……在这吃得惯睡得香吗?”

  女儿那日逃离,心理出问题以来,金女士想说的话憋满肚子,撑着吃不下饭,而见到女儿神情由陌生变为友善,话匣子一下打开,却被金女士掐着腿肉立即收紧,生怕哆嗦一个字刺激到女儿。

  “嗯……”

  旁边看的和叶有栖握紧小拳头,期待着小雅多和母亲说几句话,但金女士却满足地起身。

  金女士再郑重鞠躬向北川与和叶致谢,习惯像多客套唠叨,而眼角余光一瞥瞳孔重新变得空洞静谧的安艺雅,金女士离开地爽性。

  关上门,和叶有栖按着胸口低语:“这样,对安太……金女士会不会太残忍,小雅失事,安艺兴躲在,她那丈夫不靠谱,万一她没想离婚,而是发生更极端的想法……”

  她下意识照和风裔妻子随夫姓的语境,半岛裔妻子是不随夫姓的,通常来说这点民俗差异微不足道,可介于小雅精神状态,和叶有栖忙改口。

  “做出选择总是困难的。”北川早云道。

  “要是有谁都伤害不到的要领就好了。”和叶有栖叹一口气,又问,“安艺兴现在住哪?”

  “他之前常去的网吧,那的老板杰哥经常资助一些翘家的人。”

  “会不会有问题?”

  “待杰哥那的主要是神待少女,杰哥不要求证件,提供吃住,只要她们看店和扫除卫生,领点象征钱。”

  “怎么异能罪犯和雅库扎消停后,净是这些玩意。”和叶有栖挠了挠蓬松的茶色发丝,进卫生间一关门,开花洒热水冲洗烦杂思绪。

  洗手间淋浴水滴哗啦,安艺雅呆滞的面庞松懈,单独在北川早云前露出疲惫之色。

  “前辈。”安艺雅轻轻拍了拍身旁坐垫。

  北川盘坐下,她却微垂刘海把眼睛藏住。

  “她会去教堂求宁静,可没用的,牧师说服不了,她是不会离婚的。”

  “我有部署后手。”北川说。

  “麻烦。”安艺雅轻叹,又深呼吸,耷拉双肩,看起来更疲惫了,双手虚握在腿间,两只拇指犹豫相互推搡,“不如我处置惩罚掉那个男……”

  “该动手我会说的,安同学,别再提……”

  少女突然倾斜,头枕在他腿。

  “安同学!”北川小声提醒,又瞥一眼卫生间水生哗啦。

  系统控制的意识越来越得寸进尺了,那个安艺雅守旧的潜意识呢?出来救一下啊!

  “是前辈非要让我和那麻烦的家伙说话,很累……”少女柔软脸颊感受北川大腿的温度,上下齐整的睫毛相互依偎歇息。

  “她是你母亲。”

  短发少女呼吸转入酣睡的降低。

  卫生间淋浴声停顿。

  北川早云刚要挪开腿,睡美人快一步,顷刻苏醒,挺直腰。

  和叶有栖穿衣的间隙,短发少女蒸汽升腾的躁红脸颊,已然降温恢复为木然的白皙,而和叶有栖出来吹头发好一阵,安艺雅也梳理刘海好一阵。

  然后才抬头,在北川早云愕然的目光下,那双垂眼空洞而静谧。

  差池劲!

  昨天牵手和坐在大腿,安艺雅守旧的潜意识和系统显然是有过猛烈的思想斗争的。

  今天为何枕在他腿上绝不犹豫?那守旧的潜意识似乎等到和叶洗完澡,才迟迟发挥作用。

  北川早云冒出个可怕的料想,安艺雅守旧的天性,正一点点被系统蚕食,再放任下去,举止怕是越来越放肆。

  他马上觉得有和叶住在同一屋檐下,也不够保险了。

  盯梢一眼,警惕度45。

  北川坚决兑换遗忘药水,使用——照旧不行,似乎真的要警惕度归零才生效。

  他有些急了,花四天警惕度降到45,安艺雅就趁老同学不注意扑上来,再过四天,警惕度未必归零,但安艺雅还能在潜意识里抵御系统吗?

  再找时机试探试探。

  “和叶,和叶!”北川叫停吹头发的老同学。

  “哈?”老同学的头发半湿半干,原本的蜂蜜色泽昏暗,黏作一团成了巧克力糊。

  北川瞧纱窗外未暗的天色:“资助去小区门口便利店买两沓A4草稿纸”

  “我才洗澡唉。”

  “我也洗了。”北川早云抬起右拳,“老措施,一决胜负。”

  他晃悠铰剪手,对出布的老同学说:“用不用三局两胜?”

  “懒得学你耍赖。”和叶有栖气鼓鼓,“吹干头发先。”

  等和叶有栖跺着脚出门,北川早云视线转向神情恢复自然的安艺雅。

  “安同学,在其他人面前也体现恢复正常,能办到?”

  “能继续和前辈一起?”

  “恢复正常,你自然要回家的。”

  “抑郁症没好。”

  警惕度下降带来的性格变化,北川或多或少察觉出,当初心理医生的诊断有问题,如今听学妹亲口说出,他心里的推测酿成事实。

  “安同学……”北川盯着学妹瞳孔间摇曳的幽蓝焰火。

  “在外面,我平静,不体现,呆在身边,前辈也没有什么可记挂的,不是么?”

  “我之前不明白你有这样的一面。”

  “那,前辈的意思,我可以体现正常啰?”

  “或许我们对‘正常’的理解有分歧,其他人……”

  “我不在乎。”

  “……”

  “前辈在乎,我可以继续伪装,直到前辈不在乎。”

  “……”

  和叶有栖比想象中回来的要快,北川早云去开门,安艺雅又恢复了木然。

  他又继续想,学妹说出那些近乎能写进媚宅轻小说的台词时,守旧的潜意识为何不阻止。

  入睡前,他都在脑海中想这个问题,直到被教堂牧师的来电打扰。

  ……

  金女士这周来教堂礼拜,较往常更晚了。

  刚挂门帘开张的居酒屋飘来浓郁酒香与熟食的温热,她听到腹部饥饿地抽搐,小声嘟囔道:

  “应该多备点现金在家里,艺兴起码能吃得好一些……差池,外面的餐饮不洁净,乱放添加剂,照旧在家吃得好……他要住在哪个同学朋友家,那我到放心,呀,要是如此,早该清楚他位置了。”

  远远看到教堂门口的十字架,金女士小声唠叨着:“难道我是无赖或异教徒不成?亚当叫伊邪那美忽悠误吃了禁果,被上帝逐出大园子,他两照样拼集着过……艺兴和小雅怎么就……老安也没打没赌没醉……”

  坐在橡木长椅,她聆听牧师布道:

  “你们作丈夫的,要爱你们的妻子,正如基督爱教会,为教会舍己。要用水借道,把教会洗净,成为圣洁(以弗所书5:25-26)”

  金女士自顾自低语着,老安照旧爱她的,虽然他不拜基督,至于事情,已往男耕女织,现在情况变好了,在工厂踏机械比小时候缝纫效率多,她一人即可养活全家,和风裔那些有钱人,不也是一人事情养家么。

  “你们作丈夫的,也要按情理和妻子同住。因她比你软弱。这样便叫你们的祈祷没有阻碍(彼得前书3:7)”

  金女士闭上眼睛,虽然老安一周回来一两次,可每次都带好吃的分享给家人,她忙不外来的时候,老安能煮饭做菜给子女,还讲了许多她在工厂里枯燥干活接触不到的新鲜事。

  “人若不看顾亲属,就是背了真道,比不信的人还欠好。不看顾自己家里的人,更是如此(提摩太前书:5:8)”

  金女士画了个十字,有时机,一定要拉老安来教堂听听。

  她瞧见牧师往长椅坐席招手,一个新入教的妇女面相礼拜堂里的信徒们。

  那人和她的年纪相仿哩,家里的娃该和艺兴和小雅差不多岁数,不知道他们的结果怎样,听不听话。

  新教徒陷入苦闷的回忆,道:“和我丈夫离婚有一年了,走出市役所的那几天,我真的畏惧,打工那些钱别说存下来,连房租水电煤气缴纳都是问题,要是打两三个零工,家里那两个小的又是问题。”

  金女士哑然,原来对方家里也是两个小孩。

  随着讲述,新教徒的面色变得平和:

  “幸亏有教会里兄弟姐妹,我从北济道村里来,啥都不懂,全靠他们手把手交着申请育儿补助和儿童补助,幸亏孩子都到上小学的年纪,不用愁排不上幼稚园,放在教会学校,学费的压力也少……”

  金女士认真聆听,而空空的胃袋越来越酸痛。

  她忍不住退出,捏着鼻子进了餐饮店,眼睛审视敞亮的情况。

  目光落在价钱表一瞬,金女士警醒想起什么,又紧盯看不见的后厨:“里面绝对脏得很,虫乱飞哩。”

  她退出去,到便利店买了最自制的面包和矿泉水。

  有点饱腹感,金女士拨电话给丈夫:“老安,明放工,要是艺兴在学校,你和我一起去劝劝他,你态度好些,他会回家的。”

  电话里的声音不耐烦:“你惯着他?那臭小子,外面饿几天就老实了,你硬揪他回,他还神气呢!”

  “呀,就去学校看看呗,万一他下不来面,想回来又欠好回……”

  “他下不来面,我还下不来面呢!儿子骂老子,还跑外边,叫什么话!”

  “呀,老安……”

  “听我的,没须要去,放他几天就好了。”丈夫挂电话。

  金女士一缕孤伶的发丝被风吹得左摇右摆。

  “金女士。”牧师从教堂走出来,“请听我一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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