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进一步
黄昏，风越刮越大，有点狂风怒吼的意思，街道上灰尘飞扬，黄沙满天，空气里弥漫着重重的土腥味。
吕康安看过关于京城沙尘暴的纪录片，知道京城春冬季节多是风沙天。
也听过“天无时不风，地无处不尘”谚语。只是不知道走在风沙肆虐的街道上会如此难受，眼睛不敢睁开，风沙直往口鼻灌。
好不容易回到倒座房。
先检查家里两个房间的门窗，发现都关好以后，才外套脱下来，抖落上面灰尘，给炉子加上煤炭，准备洗个热水澡洗洗风尘。
革新身体完成，体表排泄出大量玄色物质，粘在皮肤上，身体如同裹了一层薄膜一样，感受呼吸都不痛快酣畅了。
按说他可以去大街上的澡堂洗澡，可惜没找到洗澡票。
洗完澡，房间地面打湿了一片，大盆里剩下半盆黑水。
吕康安穿好毛衣裤，坐在床上舒适地擦拭头发。
“咚咚咚！”
房门被敲响，吕康安审察一下身上的穿着，没毛病，绕过湿淋淋的地面去开门。
拉开门栓，门口泛起一穿着碎花棉袄的女人，是个身材丰盈的漂亮少妇。
是于莉，三大爷的大儿媳妇，阎解成的老婆。
“于莉啊！什么事？你照旧进来说吧！”
于莉有些怕羞，她刚新婚，面对这么粗犷豪爽的吕康安，有些不知所措。
吕康安转身继续檫头发，见于莉还呆愣在门口，敦促道：“快进来关上门！没看见沙土都刮进来了。”
刚结婚就是面嫩，再过几年，见这种情况，你一定会开黄腔调戏几句。
于莉红着脸犹豫一下照旧进来了，关上房门，不敢瞧凳子上内衣裤，低头道：“…我…我就是来问问，你中午去哪里了，喊你用饭，随处找不到你，”
嗯？
三大爷一家子抠门鬼，会如此美意。
想不到原因，吕康安应付道：“我出去瞎溜达，中午就在外面吃了，不知道你们还多做一份，对不住你的辛苦了。”
于莉抬头摆手道：“没事、没事，那什么…你忙，我先回去了。”
“等一下！”
吕康安叫住于莉问道：“你今儿下午看到傻柱了吗？”
于莉转头惊奇道：“你还不知道？”
“知道什么。”
于莉来了兴致，也不急着走了，道：“傻柱被抓了！他倒卖钢厂食堂物资，还偷盗别人自行车，许大茂举报的！就地人赃并获！傻柱还想拘捕，被公安用枪指着才投降。你说傻柱是不是傻，有了钱立马买一身新衣服穿上，不知道财不外露，这不被举报了吧！”
吕康安哭笑不得，没想到事情传到四合院，会酿成这样。
“你公公没去看派出所了解情况！”
于莉撇嘴：“他是三大爷，有事哪里轮到他出头，一大妈听说后，就去钢厂找一大爷了，咱们院里的事，照旧一大爷说了算，再者说傻柱也和一大爷家亲近，有什么事儿好商量。”
吕康安点颔首，“也是！”
于莉又道：“院里都在议论傻柱，说他傻，得了自制也不会卖乖！你看吧，傻柱以后娶媳妇会更难，说不得最后还真娶了秦淮茹。”
吕康安闻言大乐，连向于莉竖大拇指。
于莉经过一番口舌，已经不再怕羞，选择无视吕康安的穿着，打趣道：“你就在房间里洗澡！看这一地水，也不嫌弃埋汰。”
“嗨，这不是没找着洗澡票嘛！弄了一身土，没措施只幸亏屋里洗了。”
“也是年轻小伙子不怕冷！”于莉说完，想想正色道：“你是在供销社上班吧！”
吕康安烟瘾犯了，拉开抽屉拿出熟花生，跑已往递给于莉一把，自己磕开一个放嘴里，含糊道：“是啊，要买工具？”
于莉接过花生，心里羡慕吕家条件好，舍得烧煤，屋里也暖和，闲着另有零嘴吃。
“想跟你探询一下，你们供销社最近招工嘛？报名需要什么条件。”
吕康安明白于莉的意思，想想道：“最近没听说！要是招工也是明年3月初，我帮你注意一下，有了消息一准告诉你。”
于莉听了有些失望。
她是临时工，男人阎解成也是临时工，公公过日子爱算计，不补助他们不说，用饭还要交份子钱，他们小两口的日子过的紧巴巴，想找个好单元，探询几个地方都不缺人。
于莉强打起精神来，笑道“那行，嫂子就等你的消息了，等嫂子以后考上了，一定买瓶好酒报好好答你。”
吕康安笑眯眯道：“不用买酒，回去给你家的床头垫上点工具，晚上别再让它咣当咣当撞墙就行。”
什么意思？于莉一脸问号。
片刻后她明白过来吕康安说的是什么，脸上马上一片火热，羞恼地把手里的花生壳全咂过来，拉开门跑回了出去。
吕康安嘿嘿笑，把花生壳重新上摘下来。
没事调戏调戏脸皮薄的小媳妇也不错，看着她们娇羞模样，有益身心。
……
晚上。
吕康安收拾好房间，吕大山和张云伉俪才顶风冒沙的回来。上一次穿越，他和这对怙恃配合生活了一个多月，也不认生，上前帮他们拍去身上的灰尘。
惹得张云一阵夸“妈的好大儿”。
得知他在房间里洗澡，吕大山震怒，张嘴要训斥他不敬服衡宇。被张云一眼把话瞪了回去。
饭桌上。
吕康安啃着二合面馒头，问起了中午饭的事。才得知，原来这个妈早晨给三大爷家送去一斤棒子面，让三大妈管他一顿午饭。
张云给空碗添上棒子粥，递给儿子后道：“你不用管，吃完饭，妈就去他们家把棒子面要回来……”
吕大山感受不妥。
“都是一个院里的，低头不见抬头见，送出去的工具哪能再要回来，这不是擎等着冒监犯嘛！”
张云啪一声，把筷子拍在桌子上，高声道：“怎么不能要？我儿子没饭吃，饿着肚子，可怜兮兮的地去找我，都快把我心疼死了，既然不管饭，就别拿工具！”
吕康安默默地喝着粥。
心道这母亲的调门这么高，咆哮的风声都压不住，两家还离得这么近，三大爷家只要不想每天听挨骂，一定会送还棒子面的。